清念平復了一下情緒。
“所以說,爲什麼她們會留在我們府上那麼久”
容修宴抱住了她,他不想向她解釋,如果解釋了他們之間真的不可能了。
他母后讓她冒充她的孃親,但沒想到人背叛了她,人背叛的消息一直沒告訴景將軍,等景將軍意識到時,已經對清念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他母后也說不出口吧,對着景將軍說不出口清念活不過二十七。
清念想到了不好的猜想。
“你對你母后的計謀一開始也一無所知對不對”
容修宴抱緊她。
“如果我清楚的話,我絕對不會讓你陷入如此地步。”
清念“呵”了一聲。
“殿下,鬆開我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右啓握住短刀的手有些發抖,他剛剛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容修宴身上還有傷,強行將自己一半的功力傳給別人,所受的傷可不是一般的重。
清念沒有選擇一走了之,她身上還有青霜給的藥,她找出來一些給了容修宴。
“這裏的藥你看看對你有沒有什麼幫助。”
容修宴有些愧疚的看着清念。
“抱歉,因爲一直瞞着你這件事,一直不願意面對你。”
清念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臉。
“你該早些和我說的,不然也不至於會像現在這樣,讓右啓先爲你療傷吧,你們兩個作戰經驗豐富,我空有這麼高的武力打起來可能還不如你們,我想找個地方靜靜。”
容修宴對於清唸的寬容有些開心。
“你自己沒問題嗎”
清念敲了敲自己的半邊面具。
“我這個樣子,誰會認得”
容修宴最後還是放任清念一個人靜靜,右啓帶着他進了巷子盡頭的一間屋子。
清念等容修宴和右啓進那間屋子後,甩開跟着她的人,回到了零露閣,木涼已經將那具屍體在零露閣院子中的樹下埋葬了。
“那下面是地窖,早在宴墨舒說你們來的時候,零露閣的姑娘我就已經轉移到其他地方了,那些也都算是霏煙閣的人,你還回來找我,是想好了嗎”
清念摘掉了面具。
“是,想好了,你的仇人是皇后吧,如果你想殺了她,簡直難如登天,如果你認了我爲霏煙新的主人,那這件事,對你來說不是不可能。”
木涼轉身看向她。
“未來太子妃,要殺皇后,這聽起來有些匪夷所思,你和霏煙閣裏的人沒有任何情感羈絆,卻和皇宮裏的人有斬不斷的聯繫,你要我怎麼信得過你”
清念很平靜的將面具戴上。
“宴墨舒在信裏是否提到我的壽命活不過二十七”
木涼點頭。
“是。”
“我本來可以長命百歲,這點你可知道”
“知道。”
“造成這一切的幕後兇手是皇后,冒充我孃親的那個不過是枚棋子,我孃親死了,死的太巧合了。”
木涼看着清念帶着戾氣的臉龐嘆了口氣,將令牌交還給她。
清念接過令牌。
“不要動容修宴和他身邊的人,皇后和她身邊的人,我可以自己在皇宮動手,你們提供我需要的東西就好,早亡,我已經活不過二十七了,不在乎什麼了,我只是不想我在乎的在我還活着的時候就失去罷了。”
木涼點頭。
“你放心,身爲我們的主子,你身邊的人我都能搞到畫像,不會有誤傷的存在,皇后的事”
“見機行事,誰有條件殺了她,誰就上,不能讓她活着,我身後的尾巴跟上來了,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等我回了京城,你派人到我身邊作爲交換情報的人。”
木涼衝她點頭,然後打開火摺子,將火吹燃,一把火燒了領露閣,清念和木涼趁機往相反方向走。
清念去的是霏煙閣,木涼則是去的城外。
木涼的武功沒有清念好,容易被追着清唸的暗衛發現,所以暗衛遲疑了一下就往霏煙閣的方向去追。
清念則是躲在暗處等人走了,才又走向容修宴療傷的那個地方,木涼在覺得時間差不多後就抄近道去了霏煙閣。
天已經大亮了,街上的小攤販已經出來擺攤了,零露閣走水不是一件小事,清念並沒有着急回去,而是淋了桶水,跟着人羣一起去零露閣撲火,撲了大概一個時辰多了,這火非但沒有小,反而還牽連到旁邊的建築,清念在人羣中被一個人撞了一下。
“主子她已經將附近居民全數轉移,並且將亂墳崗的屍體扔進了裏面,現在去霏煙閣。”
清念索性扔了水桶,往霏煙閣那邊跑。
她直接翻牆進去的,路九娘不,現在應該是宴墨舒懷裏的人已經沒有氣息,她自己也是奄奄一息。
見到清念來了,招手讓她過去。
清念抿脣上前幾步。
“零露閣被燒燬了,裏面的人沒有一個逃出來的,我試了去救火,可火勢太大了”
宴墨舒聽完後閉上眼睛緩緩躺在她懷裏的屍體旁邊。
“我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結局,他死了,她怎麼可能會獨活,我也要不行了,零露閣的火還沒滅吧,不用將我們的骨灰收集起來了,就把我們的屍體扔進零露閣吧,就讓我們四人回到小時候那樣,一起玩樂”
宴墨舒說完就沒了氣息。
容修宴從外面走進來。
“她說幫你治好你身體十五會昏迷的毛病付出的代價有些重,但我沒想到,這直接要了她的命,明明我已經給了她我一半的功力了,怎麼還會如此”
清念從宴墨舒緊握的手裏拿出一顆白色的藥丸吞了下去。
“這枚藥,需要用命去製作,商會聯盟的盟主已經死了,和她關係匪淺的零露閣失了火,無一人生還。
我們是不是該出發去平古了”
容修宴將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
“嗯,等把宴老闆還有路九孃的屍體扔到零露閣就直接啓程了。”
清念裹緊了披風,這裏大概是她永遠的噩夢,她知道了太多謊言背後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