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鶴看着眼前的棋局則是一臉心疼,如果那兩年讓清念留在京城,昔日的才女也不會連棋都下不贏自家哥哥了吧。
清念將棋子收好。
“哥哥,再來一局,這回我執白棋。”
景清鶴將手中的白棋遞過去,拿了黑棋子,或許當初讓清念隨着容修宴一起去私巡其中的目的也是不想讓清念成長太快吧。
這次清念沒有堅持那麼久,不過一刻鐘她就敗了。
清念執這白棋愣愣的看着棋盤上爲數不多的白子,她的棋藝退步了,不,或者說,別人的成長都太快了,只有她在才藝這方面還留在兩年前,唯一增長的只有武藝了。
兄妹兩人都察覺到了,景清鶴有些厭惡那些惺惺作態的皇家人了,爲了讓清念沒有威脅,不惜遏制她的成長,讓她往莽夫那方面成長,他還記得小時候清念是多麼希望自己成爲一個小才女。
虧他還覺得容修宴對他妹妹是真心實意,如果真的是真心實意,又怎麼忍心讓清念變成莽夫,景清鶴心裏煩躁一把掀了棋盤。
“清念,是哥哥對不起你,如果當初哥哥去反對你去私巡的事,就不會是這個結果了,可是哥哥卻不爲所動,哥哥真是個混蛋。”
看着滿地的棋子,清念心裏莫名的平靜。
“哥哥,清念只是武功比較好,這些東西只要肯下功夫還是可以進步的,往後進了宮,我這身武功也無用處,只是下棋輸了,詩詞歌賦妹妹我還是很擅長的。”
景清鶴嘆了口氣,身上將地上的棋子撿起。
“清念,你喜歡什麼”
“喫的還是什麼”
“喜歡做什麼”
她擡頭看了看天空。
“大概就是暖洋洋的午後在院子裏曬太陽吧。
不過哥哥,我也算是個小才女吧,兩年前那場宴會一鳴驚人不是嗎在江湖上經常聽到關於我的傳聞。”
景清鶴愣了一下,是啊,妹妹她幾年前就有才女的名聲了。
“況且,在江湖上遇到的人能力也不差,相比兩年前,現在的我可比當時厲害多了。”
景清鶴苦笑着將棋盤收好。
“是哥哥我太沖動了。”
清念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是啊,很難想象這麼衝動的哥哥會俘獲尚書令嫡女任瑾瑤的芳心,她可是說過最討厭衝動的武官家的公子哥了。”
景清鶴心裏一緊。
“瑾瑤真的說過那樣的話嗎”
清念嘴角微微勾起。
“是啊,這件事可是人盡皆知啊,哥哥你竟然不知曉嗎”
景清鶴故作鎮定。
“瑾瑤說的是那些沒有本事,只會用武力解決問題的公子哥,你哥哥我小小年紀就上了戰場,殺過敵,立過功,瑾瑤會喜歡我也不無道理。”
清念循循善誘。
“是嗎那不知哥哥第一次和她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纔會讓她對你改觀呢”
景清鶴不還意思的撓撓頭。
清念抽了抽嘴角,她嫂子挺不容易的。
“之後就沒有別的接觸了嗎”
景清鶴臉上爬上了可疑的紅暈。
“咳咳咳,這件事等瑾瑤過門後再說,你的手上起了一些繭子,爹已經命我祕密去找了一些繡娘來幫你繡嫁衣了,這件事你不必擔心。”
清念摸了摸自己的手,因爲長期練劍的原因,她的手上有一些地方有些繭,縫縫補補的還可以,但若是繡嫁衣這種工程龐大的活,她可能做出來的不是很好。
“我已經找了霏煙閣的繡娘來爲我繡嫁衣,讓爹爹小心些。”
景清鶴慎重的點點頭,隨後清念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看她哥哥的反應,任瑾瑤應該不是壞的,不然以他哥哥的思維,肯定是要討厭死她哥的。
眼下離她和容修宴的婚期很近了,她也不方便隨意出動,只能入夜後去一趟歸煙那裏了。
然而入夜後,清念剛想拿出夜行衣換上,去找歸煙,青時就說右啓來了。
清念有些意外,將夜行衣放回去,到前廳見了右啓。
“突然到來是有什麼事嗎”
右啓一臉的慎重。
“還記得京城的那個戲班嗎”
清念點頭,當然知道,皇后也在那裏面。
“皇上也去湊熱鬧了,裏面一位和皇后年輕時性子很像的戲子入了皇上的眼。
現在那個女人懷孕了,不過真正的皇后命人灌了那個戲子一碗墮胎藥,皇上震怒,太子殿下的位置可能保不住了。”
清念皺眉。
“太子有私結營黨嗎”
右啓點頭。
“六部都是太子黨,唯獨尚書令大人是十九皇子黨的。”
清念有些意外,十九皇子不過才三歲,生母是一個宮女,扶持他登基是想做什麼任瑾瑤的爹野心不小,怪不得會和她爹不和。
“我既然身爲未來太子妃,這也是變相把景家和太子綁在一起,皇后做事越來越糊塗了,告訴你們家主子,如果他想安穩的登山皇位,就不要管景家做的事。”
右啓點頭。
“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和主子說,話已帶到,告辭。”
清念看着右啓離開的方向發呆,這種小事容修宴自己就能解決,沒必要非要跑到她這裏來告訴她,除非是他還有別的目的。
這麼一想,清念才發現,她對容修宴的勢力一無所知,六部竟然是太子黨,只要不是皇帝,那麼救歸煙就有機會。
任瑾瑤不日後就要嫁到將軍府了,據說尚書令對自己的這個女兒很是寵愛,讓任瑾瑤嫁到景家,恐怕尚書令也會站在太子這邊。
皇帝本來是想看兩家結仇吧,畢竟尚書令和她爹不和,任瑾瑤要是不想嫁給她哥,那這兩家可就不是結親了。
好在她哥很幸運,和任瑾瑤是舊識,賜婚時雙方都沒有拒絕。
之後清念換上夜行衣去了辛府,戎離在不遠處觀察着歸煙院子裏的動向,清念上前。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