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時辰快到了。”
紅芍說道。
說不難過是假的,即使綠芙早上告訴她容修宴昨夜來過,可那又怎樣。
“什麼時辰了”
“娘娘還差一刻鐘就要啓程了。”
綠芙說道。
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臉上雖未有憔悴的神色,但面色還是有些不好。
紅芍見她一直望着銅鏡中的自己,拿了脂粉上前。
“娘娘,是妝容哪裏不滿意嗎”
綠芙看向門外不知在想什麼。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老的是不是有點快了。
“紅芍,本宮是不是自進宮以來老的很快”
紅芍看着她的臉默默將脂粉放了回去。
“娘娘,是紅芍愚鈍,娘娘芳華二八不該化如此重的妝容。”
“娘娘,太子殿下已經在在等着您了,見您一直沒來,讓奴才來看看情況。”
對於沈硯喜的話,紅芍和綠芙兩人面面相覷,沒人告訴她們太子殿下在外等着啊。
扶了扶鬢角,希望等她回去時,青時已經願意接受藍段了吧。
“走吧,別讓殿下等着急了。”
紅芍和綠芙趕忙上前。
等到了東宮門口,只見轎子早就已經停那了,還有很多紅木箱子。
容修宴將手遞過來。
“愣住做什麼還不快上來”
看着這樣的容修宴,她有些想逃離,萬一這次回門,爹爹說皇后已死,她以後要怎樣面對他。
因此她自己上了馬車,容修宴見她上來後,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這些天忙,父皇他的身體不行了,有些冷落你了,不過你放心,東宮的人都不會因此怠慢你的,畢竟中宮大權在你手上。”
清念靠在馬車上。
“殿下,如果臣妾的爹做了很過分的事,您會怎麼樣”
容修宴愣了一下,隨後問道:
“什麼過分的事”
清念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
“沒什麼,是臣妾多心了。”
容修宴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清唸的神色讓她有些琢磨不透。
等到了將軍府後,景逸松和景清鶴還有任瑾瑤一早就在將軍府前等着了。
清念剛想迎上去就被紅芍拉住了。
隨後三人給她和容修宴請安。
之後才進入府內,三個男人在前廳議事,由任瑾瑤帶着她去後院,她未出嫁前的院子,不過這一路都沒看到青時和藍段。
等把紅芍和綠芙支開後她才問任瑾瑤。
“嫂嫂,青時她”
任瑾瑤嘆了口氣。
“她自己離開了將軍府,在城內開了一家藥館,藍段在那裏當夥計和打手,他們兩人估計好事也快了。”
聽到這清念才放心了。
“青時是我唯一的牽掛了,我在意的人裏,也只有她能讓我擔心一下了。”
任瑾瑤拍了拍她的手,讓下人都下去了。
“我和你哥等你回宮後就走,到時候見一面比較難,不過如果是霏煙閣的人可以隨時找到我們。”
清念有些不捨,但也沒辦法,功高震主的後果比這個還嚴重。
“爹的那件事完成沒有”
“我們走後才動手,爲了不引人懷疑。”
清念鬆了口氣,皇后沒死就好,皇后死了,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容修宴。
同時她又很矛盾。
皇后不死,青霜和她母親的死該怎麼辦。
如果,如果她能嫁給普通權貴該有多好,利用景家的權勢,大不了和離,但如果是太子,或是未來皇帝,那這件事就比較麻煩了。
任瑾瑤帶着她說了好多家常。
還問了她和她哥相戀的故事,就很不可思議。
她哥那個人竟然會有那麼暖的時候。
下雨天把油紙傘給人,把人送回府,對方馬車壞了,把自家的馬車給人用,自己走着回去,等等類似這種事。
她有點懷疑那些東西是她哥自己弄壞的,目的就是爲了能和嫂子有接觸,不過她沒有證據。
用午膳時,她爹爹和她哥哥就只能站在後面伺候她和容修宴用餐。
這種感覺很不好受,但她也知道這是規矩,只是很長時間在容修宴面前沒有規矩,猛然這樣,讓她有些不習慣,這個位置讓她很不自在。
容修宴見她沒動幾筷子,坐立不安的樣子關心的問道:
“怎麼了”
清念搖頭。
“沒什麼,只是太久沒喫到家裏廚子的飯菜,有些傷感。”
景逸松上前。
“娘娘要是喜歡,這廚子一會走的時候帶回宮吧。”
容修宴也點頭。
“如果很喜歡,就帶進宮,以後就常常可以喫到了,不必再這麼傷感。”
清念勉強笑笑。
“不必了,這廚子在府上多年,還是繼續留在這裏的好,喫多了府上的飯菜,換新的喫會比較好。”
按照規矩,只有容修宴不吃了,她才能跟着不喫,因此即使半點都喫不下,她還是要時不時喫上幾口。
容修宴那邊也比較難,如果他喫不飽,之後會對將軍府不利,想起母后之前和他說的話:
“娶妻娶賢,景清念家室可以撐起皇后之位,但她本人做皇后你會很累,最好還是多娶幾位,共同協理六宮。”
看着一臉菜色的清念,容修宴有些想聽她母后的話。
待容修宴喫飽喝足後才放下碗筷,側妃娶誰家的女兒他已經想好了。
景逸松的目光在接觸到清念時一直是皺着的,他女兒已經是太子妃了,不是什麼小女兒了,該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了,要是還沒有意識到這點,那就算她背後有景家也不行,遲早會失了君心。
看來一會要敲打一下自家女兒了。
等到這頓飯喫完後,景清鶴和容修宴一起去下棋,景逸松把清念拉到一旁。
“清念,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是太子妃。”
景逸松嘆了口氣。
“那你清楚自己的職責嗎”
清念點頭。
“爹,女兒清楚,現在女兒掌管中宮,宮中並無人對我有怨言。”
景逸松搖頭。
“這纔不過兩天,看不出什麼,但清念,你是大家小姐,不能拘泥於情愛,況且管理中宮,宮裏人對你有怨言絕對不會直接說,要靠你自己收服一些自己人,太子註定不會有你一個女人,皇后如果死在爲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