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遲玉卿是個藏不住事的,讓翠喜知道了她這麼做的原因。
在遲玉卿回到自己住的宮殿將人都遣出去後坐在書案旁磨着墨。
“翠喜,你知道你們家主子我爲何這麼做嗎”
翠喜搖頭。
“主子的智慧不是翠喜這種榆木腦袋能理解的。”
遲玉卿笑的有些怪異。
“爹前幾天派人傳了密信,皇上想要弄掉太子妃肚子裏的孩子,太子也無意留下那個孩子,讓我最好遠離太子妃,免得最後太子妃的孩子真的沒了會和我扯上關係。”
翠喜將頭埋到胸裏,這種話不是她一個奴婢該知道的事情。
遲玉卿用毛筆蘸了墨汁,提筆半天也寫不下一個字。
“翠喜,這種崔孽深重的地方,佛祖又怎會原諒他們,太子妃又怎會原諒那些人,抄這些佛經有什麼用”
翠喜爲遲玉卿磨墨,假裝沒有聽到她的這句話。
遲玉卿看着宣紙上的墨汁發呆,翠喜爲她換了一張乾淨的宣紙。
遲玉卿回神。
“或許這樣能得到一些心理安慰吧。”
一室無聲,翠喜乖巧的退到一旁,遲玉卿嘆了口氣,開始抄寫經書。
容修宴依舊陪着清念用早膳,只是今日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眉目間添了些許哀愁。
清念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但還是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去詢問容修宴。
“殿下這是怎麼了可是早朝上有什麼煩心事嗎”
容修宴聽到清唸的話放下碗筷,質疑的目光在清念身上來回掃視。
“太子妃最好是真的不知曉,否則”
清念心裏一緊,握住碗筷的手微微收緊。
“殿下說的什麼話,臣妾又不是您肚子裏的蛔蟲,就算再有默契也不能知曉殿下您心裏在煩什麼。”
容修宴看了半晌,並沒有看出清念有什麼不對。
“行了,沒什麼事,只是心煩,對了,本宮有樣東西想請太子妃看看。”
清念放下碗筷。
“不知是什麼東西,能讓殿下需要請教臣妾這位深宮婦人。”
容修宴輕笑,讓沈硯喜將東西呈上來。
“這樣東西,我想對於武將世家的太子妃來說簡直是司空見慣。”
清念看着沈硯喜呈上來的托盤上放的弩箭感覺頭皮有些發麻。
弩箭只有軍隊中才有,目前”京城手中握有兵權的只有她爹,不過轉念一想,她爹應該不會蠢到用自家軍隊的弩箭來射殺皇后。
想到這她就冷靜下來了,不能漏出半點馬腳。
在看到那支弩箭上的標誌時,清念鬆了一口氣。
容修宴見清念鬆了口氣的樣子挑眉。
“怎麼,太子妃對這支弩箭有什麼見解嗎”
清念點頭。
“這支弩箭是寒吳國的,並不是北越的,不過很奇怪,爲什麼寒吳護城軍特製的弩箭會出現在北越京城”
容修宴聽到這話皺眉,寒吳國護城軍,事情比他想的複雜,母后到底對他隱藏了多少祕密。
容修宴讓沈硯喜收了那支弩箭。
“沒什麼,是寒吳國送來的東西,本宮還有事,晚些再來看你。”
“恭送殿下”
等容修宴走後,紅芍和綠芙又伺候清念用了些食物。
撤了早膳後,德妃就讓人請她去了延慶宮。
清念睡眼蒙松,紅芍有些心疼,因爲怕安胎藥有別的東西,因此娘娘並沒有喝過安胎藥,再加上昨晚又動了胎氣,本就需要好好修養,去德妃那裏免不了又是一場惡戰。
“太子妃有身孕,此時正累着,還請德妃娘娘未時再”
“不用了,本宮還沒虛弱成那樣,不過不知德妃娘娘有什麼事需要將本宮請去中宮,而不是德妃親自來找本宮呢”
清念打着哈欠打斷了紅芍,問德妃派來的太監。
那太監額頭出了冷汗,德妃娘娘只說讓他來請太子妃,並未告知他是因爲什麼事來請啊。
“回太子妃的話,德妃娘娘並未告訴奴才是因爲何事來請娘娘,娘娘您看這”
紅芍皺眉。
“德妃娘娘好大的架子。”
清念也有些不悅。
“既然如此還請回去將德妃娘娘請到東宮來說明吧,本宮還要處理事物,退下吧。”
那太監有些爲難,但見宮殿裏除了太子妃以及身旁的兩位面帶不悅的看着自己,其餘人都是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嚇的他吞了吞口水,急忙告退。
等出了東宮後,那太監纔有些後悔,請不到太子妃,他回去肯定會受到懲罰的。
清念讓綠芙點燃了安神香,在耳房的美人榻上閉目養神。
三刻鐘後外面宮人傳報德妃娘娘駕到。
這才讓紅芍和綠芙扶她起來,去正廳見德妃。
不過見到德妃時清念有些意外,如果不是她向自己行禮,她還真的認不出來面前這個臉上帶着血痕,衣着狼狽的人是往日驕傲神采奕奕的德妃。
“德妃娘娘,您這是”
德妃揪着帕子,一臉不情願的對清念行禮。
“還請太子妃爲臣妾做主”
清念捂嘴打了個哈欠。
“到底是何事能讓皇上剛封的德妃娘娘受到這樣的委屈,你細細的說,本宮身爲管理六宮之人,一定會爲德妃娘娘討回公道的”
德妃看清念不怎麼在意的樣子有些咬牙切齒,但看到清念身下的椅子又忍了下來。
“多謝太子妃,不過事情也不嚴重,不過是金蘭郡主養的一條狗冒犯了本宮,但金蘭郡主惡人先告狀,讓臣妾在皇上面前失了信用,還請太子妃作爲管理六宮之人爲本宮討回公道”
清念有些不厚道的笑了,金蘭也有這麼順眼的時候啊,真是難得。
不過清念很快就收了表情,皺起了眉頭。
“哦還有這樣的事,金蘭郡主簡直欺人太甚這件事皇上是如何定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