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清念還是客套的說了句“多謝殿下關懷。”
容修宴拍了拍清唸的手,親自餵了清念一口湯。
“既然父皇承認了這個孩子的身份,那太子妃,你可要好好養身體了,絕對不能讓這孩子有半點閃失。”
清念眼裏閃過苦澀。
“是,殿下,臣妾必定會盡全力護好這孩子。”
容修宴點頭。
“本宮還有事要忙,你們伺候好太子妃。”
“是,恭送太子殿下。”
“嗯。”
說完容修宴拂袖起身走了,紅芍爲她布了很多有營養的菜。
“娘娘,您還沒用過什麼,多少喫些再去休息吧。”
清念看着桌子上的菜色,完全提不起半分胃口,但爲了孩子還是吃了一大半。
用了早膳後,金蘭身邊的人又來找她,她以爲還是像之前那樣的小打小鬧,沒想到這次竟然鬧出了人命,還在禁足中的德妃,竟然死在了自己宮中。
聽到這個消息後清念明明沒有很大的震驚,但肚子還是忍不住劇烈的疼,那種撕裂般的感受,還有兩腿間的溫熱讓清念暈了過去。
“娘娘,娘娘,來人吶,快去請太醫”
金蘭身邊的婢女看到清念身下的血跡滿意的笑笑然後去了太子書房。
“殿下,事情已經解決。”
正準備提出辭官回鄉的右啓在聽到這句話時徹底放下了心,他不在太子身邊能用的人也不少,並不卻他一個。
容修宴擺了擺手,轉身看向書房裏之前給清念畫的畫像。
“右啓,本宮爲那個位置付出太多了,如果那個位置不是本宮的,本宮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清念還有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聽到這裏右啓有些震驚,太子妃懷孕的事他也是知道的,那個未出世的孩子,說的是
右啓握緊了拳頭,跪在容修宴面前。
“殿下,屬下已經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想要辭官回鄉,還請殿下允許。”
容修宴心痛的看向右啓。
“你這是做什麼本宮已經失去了無測,難道你也要離開本宮嗎”
右啓眼神堅定。
“請太子成全”
容修宴閉上眼睛癱坐在椅子上。
“可以告訴本宮是爲什麼嗎”
右啓抿脣。
“殿下,您爲了那個位置作惡太多,失去的也太多了,雖然右啓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但還是想在離開前告誡殿下,或許皇上並不像先皇后所說那樣,殿下,屬下必須離開”
容修宴也並沒有強求,無測死在他母后手上,右啓雖然自無測死後一直忠心耿耿,但難免會對自己有怨念,放他離開對誰都好。
“唉,既然如此,本宮也就不強留你了,你打算往後做什麼謀生”
右啓看向窗外南飛的大雁。
“遊歷江湖,看看北越的全部景色,這是無測一直希望和青霜做的事情。”
提到青霜,容修宴只感覺背後清唸的畫像掛在這裏是多麼不合適。
他對於清念來說,是仇人之子,而現在,他又親手殺害了他們的孩子,那個他曾經期盼了許久的生命,最後卻被他當做棋子扼殺了他的生命。
“是嗎遊歷四海,以你的武功和積蓄本宮不該擔心什麼的,好生上路吧,無測還有青霜在等着你呢。”
右啓卸下盔甲叫出官印以及自己宅子的鑰匙。
“迴歸自然,這裏的一切都沒必要帶走,草民有武功傍身,即使沒有一分錢也難不倒草民,殿下,往後還請平安,草民告辭”
說完便離開了東宮。
容修宴看着右啓離開的方向盯了半天,沈硯喜識相的將他留下的東西都收了起來。
不然等一會太子的人來報消息時,恐怕太子會傷心。
五個時辰後
右啓騎着馬看着身後的京城,從今天起,他就要離開這裏了,永遠沒有回來的可能,這裏承載了太多他的回憶。
握住腰上系的半塊玉,右啓將它摘下,下馬將它放在京城地界的石碑上,隨後頭也不回的上馬轉身離開,剛走兩三步,利刃破空的聲音響起,兩聲落地的聲音。
黑衣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右啓轉身走了,在他走後,景清鶴將手放在右啓脖子的動脈上,看着右啓身下緩緩浸出的鮮血,將人擡進馬車,回了京城。
太醫那裏清念還有綠芙早已清楚到底是誰害死了這個孩子,只是她們都不懂,爲何皇上明明都鬆口了,容修宴還是不願意放過這個孩子,到底這枚棋子的作用是什麼
容修宴聽着陳太醫的話看着書房裏清唸的畫像。
“殿下,太子妃身子並未受損,等恢復好了,想要孩子並不是難事。”
容修宴伸手撫摸畫中清唸的臉。
“太子妃得知此事後是什麼表情”
陳太醫有些拿不準。
“回殿下,很平靜,好像早就知道會這樣,只是其中夾雜着一絲疑惑,不過怕是微臣老眼昏花看錯了。”
容修宴將畫拽下來,讓沈硯喜鋪紙磨墨。
比照着這幅畫,畫出了前世景貴妃的樣子,總是喜歡穿的很華麗,臉上永遠帶着蠻橫,但見到自己時,眼裏放佛裝進了萬千星辰,他已經很久沒見到她那個樣子了。
陳太醫跪着等容修宴畫完,太子生氣了,雖然親手喂太子妃墮胎藥的是他,但藥是他給的,跪一跪可以保命,也算不得什麼。
等墨跡幹後,容修宴將畫完的畫掛回原處,至於原來那幅,讓沈硯喜收了下去。
“好好調養太子妃的身體,如有半點損失本宮拿你是問。”
陳太醫鬆了口氣。
“微臣遵命”
隨後容修宴拿出那瓶墮胎藥遞給沈硯喜。
“事情辦利索點,仔細你的腦袋。”
沈硯喜接過那藥。
“是,殿下放心,奴才必定做的乾淨。”
容修宴將人揮退,沈硯喜出去後給他在外面侯着的徒弟小安子使了眼色,小安子見狀急忙入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