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念累了一天了,剛在溫泉裏泡着,紅芍就帶着摺子進來。
“娘娘,這是陸大人的加急奏摺,還請娘娘過目”
清念嘆了口氣。
“奏摺,奏摺,奏摺天天都是奏摺,容修宴怎麼還不回來。”
紅芍給清念捏了捏肩。
“娘娘您也別抱怨了,至少現在宮裏朝堂上是你說了算的。”
清念趴在池子邊。
“比起這種生活我更希望和一個愛我的人隱居山林,相夫教子,平平淡淡過一生。”
紅芍對於那樣的生活也有些嚮往,可惜對於她的身份來說不太可能了。
難得悠閒的時光對於清念來說太難得可貴了,可是這會陸雲諫偏偏進宮說與她有要事相談。
對於陸雲諫清念只是穿了常服見他。
在見到這樣的清念時,陸雲諫眼裏閃過一抹驚豔。
“娘娘,您對臣的奏摺有何看法”
清念給陸雲諫賜了座,並上了茶。
在這期間清念纔將摺子看了一下。
這是一場改革,陸雲諫想推行新的變法,單以她來看,這個變法如果推行,北越的實力會更上一步,不過皇權在某些方面會被削弱,如果是容修宴,這樣的變法肯定會被淘汰,可是在她這裏就不同了。
何況她只是暫時管理國事,等容修宴回來了,她只是後宮的一個妃子罷了。
陸雲諫見清念眼裏閃過可惜,心裏有些緊張。
“娘娘覺得這摺子如何”
清念將摺子放下,端起茶杯,掀開蓋子撇了撇浮沫。
“摺子不錯,可惜不可能施行,以你這個能力。”
陸雲諫有些失望。
“娘娘您”
“本宮不過是後宮一個嬪妃,位分再高也不是皇后,這種大事,本宮不會做主也不敢,本宮還有爹爹在世,陸大人,在你羽翼未豐滿前,還是將這摺子收好吧。”
陸雲諫笑的有些勉強。
“娘娘的意思是”
清念吹了吹茶杯裏的茶葉。
“陸大人年紀輕輕就是狀元郎,不到兩年就成了文官之首,有些醜惡還從未見過,有些還沒經歷過,這個變法,等到你見過那些後再找本宮推行吧,到那時本宮一定會讓爹爹竭力支持陸大人的。”
陸雲諫眼神黯淡。
“那就多謝娘娘了。”
他怎麼不知,清念這樣的回答其實就是婉拒了他,果然這種一心爲民的變法,終究是得不到皇室的認可。
“微臣告退”
清念端着茶深思了良久。
陸雲諫是個可用之人,可惜還是太嫩了,心性純良之人終究還是不適合這官場的,只希望爹能保護好他吧。
她掌管國事半月之久,有人不滿她一個女人掌權,出高價要她的項上人頭,皇宮這種戒備森嚴而且還是金鑾殿這種地方竟都讓刺客混了進來。
看着陸雲諫嘴角的笑,還有大殿死傷過半的大臣,清念悟了,爲什麼沈硯喜會這麼怕這個人。
頂着人畜無害的臉幹着喪盡天良的事,那些死的大臣都是與他意見不和的,還有一些是將軍府陣營的。
“沈硯喜”
“奴才在”
沈硯喜急忙扶住清念。
“娘娘,可否迴避”
清念搖頭。
“傳本宮旨意,此事交由尚書令徹查,查出後誅九族”
陸雲諫提着帶血的劍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然後單膝跪下。
“娘娘,聽聞後宮有人使用巫蠱之術,念在娘娘每日這麼操勞的份上,不如讓臣擔任監國吧。”
清念看着陸雲諫身後拔劍的士兵。
“本宮還有拒絕的機會嗎”
陸雲諫輕笑。
“美人總是要格外開恩的,要是娘娘求臣,說不定臣高興了還能順着娘娘的意。”
清念冷笑,扶着沈硯喜站起身。
“陸大人還真是看得起本宮,本宮可不是那麼有骨氣的人,不然也不會被困在這宮牆內與多個女人共享一個夫君。
今日就到這吧,我乏了,以後讓陸大人監國吧。”
沈硯喜一臉的愧疚,最後還是沒有防住,只希望皇上快些回來。
“是,娘娘。”
陸雲諫眼神平淡的看着清念從自己的視線內離開,他身後那個侍衛統領上前幾步站在他身邊。
“如果有一天我也成爲景清念那樣身份的人,你會如何”
陸雲諫嘲諷一笑,扔了劍將說話的人壓在旁邊的柱子上。
“那你也只能是我陸雲諫的人。”
那人冷笑。
“我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成爲像她那樣名動天下的名人,她是霏煙閣閣主,北越皇貴妃,而我不過是你身邊一個小小的侍衛統領罷了。”
陸雲諫眼神帶着些不耐煩。
“是嗎如果真的想成爲你現在這樣的人,我不介意髒了我的手親手毀了你所有珍惜的東西。”
那人沒有說話,只是推開了陸雲諫。
“等我找到她的那天,陸雲諫,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我。”
陸雲諫看向龍椅。
“這世間沒有什麼是我得不到的東西,只要你還活着,我總有辦法會找到你,然後將你困在一席之地成爲我的寵物之一。”
那人臉色慘白。
“你怎麼知曉我捨不得死”
陸雲諫敲了敲她頭上經常戴着的銀髮簪。
“因爲這個。”
那人一臉的震驚。
清念徹查了後宮,果然發現了巫蠱娃娃,那上面寫的是遲玉卿的生辰八字,不過這些日子遲玉卿一直很低調,這件事可能也就沒有傳開。
青茵看了眼那個巫蠱娃娃。
“娘娘,不過是普通的詛咒,沒有用處,看那個宮女還有那位常在的樣子,估計是被陷害的。”
至於是誰陷害的這兩人,清念想也不想就知道是誰。
陸雲諫他的手伸的太長了,爹爹不知道清不清楚他的底細,這樣一個人放在身邊太危險了。
“按規矩辦事,既然查出來了,就將那位常在打入冷宮,宮裏伺候那位常在的宮女太監都打入慎刑司。”
“是,娘娘。”
紅芍聽了清念這樣的決定有些爲那些下人不值得,明明這件事和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