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此刻的李飛的眼裏,卻易如反掌!
因爲當他看向寄生蟲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的:
“寄生蟲卵,孵化度88%,孵化條件,溫熱潮溼環境中,孵化時間,半小時。”
“寄生蟲卵,孵化度97%,孵化條件,溫熱潮溼環境中,孵化時間,十分鐘。”
“寄生蟲卵,孵化度92%,孵化條件,溫熱潮溼環境中,孵化時間,十五分鐘。”
……
被找出來的八個蟲卵,有五個孵化時間都是在十五分鐘以內!
當何掌櫃確認這些東西都是從魚肉裏挑出來的後,李飛立刻讓小二從後堂拿熱水來!
小二看了何掌櫃一眼,何掌櫃沒好氣的吼道:
“去拿啊!”
他也隱隱感覺到不妙,但一來屈突公子在這裏,不好使壞招,二來他也不相信那玩意兒就是蟲卵——看着分明就是和魚肉沒區別啊!
李飛從小二手裏接過那碗熱水,然後倒在另一個空碗裏——桌子上就擺着有茶碗。
兩手兩隻茶碗倒着手裏的水,等水溫降下來,他便把那蟲卵給放了進去——溫熱潮溼的環境,不就是水裏嘛!
到這時,李飛鬆了口氣,然後把那盛着蟲卵的碗放在空桌子上,衝着人羣說道:
“過來個看熱鬧的!”
大多數人還愣着的時候,一個機靈的小夥子跑了過來,來到桌子旁邊。
四方桌,四邊有四個條凳。
李飛率先坐下,屈突公子自然而然的坐在他邊上,何掌櫃立刻坐在另一邊,李飛指了指剩下的那個凳子說道:
“小夥子,你坐這裏!”
然後,他又對維護秩序的馬彪說道:
“彪子,你受累,站在邊上作個見證!”
馬彪立刻應了一聲,來到桌子旁邊。
在場的五個人,都目不轉睛的看着碗裏那幾乎已經看不清的半透明的東西。
好在這時候沒什麼光污染,近視眼極少,大家的眼睛還都比較正常,靠近了還是能看到的。
後面的人們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卻沒辦法靠近,透過人頭也看不到啥,只能看到一碗水,只好看前面人的反應。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對於時間的流速有一個精闢的解釋。
等待什麼的,是最漫長的了。
五分鐘,也就是三百秒過去了,何掌櫃忍不住得意的說道:
“你不是說是蟲卵嗎?怎麼沒變化?要我說,那就是魚肉!”
他看李飛沒反應,又繼續說道:
“還是別看了,能看出花來嗎?我看你就別白費這個心思了!”
李飛淡淡的說道:
“你彆着急,再等等,會有變化的!”
何掌櫃其實是心慌的一匹的!
看李飛這麼胸有成竹的一步步做到現在,說不慌是不可能的!
這小子這麼鎮定自若,莫不是這東西真是蟲卵,真能孵化出來?
他已經忍不住想要想辦法把這個破壞掉了!
眼珠子一轉,他裝着打了個呵欠,伸手捂住嘴巴,然後手往下放的時候,不經意的掃過桌面……
不,是自己的胳膊,被人抓住了!
何掌櫃往下一看,是旁邊的李飛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抓我幹什麼?”何掌櫃心虛,立刻惡人先告狀。
“何掌櫃,以後手要穩點兒啊!”李飛似笑非笑的說道:“這一次是抓你胳膊,下一次,恐怕就不是抓這麼簡單了!”
說完,手上微微一使力,何掌櫃只感覺一陣劇痛,“啊”的一聲叫,猛的收回了胳膊,狠狠的瞪着李飛。
李飛若無其事的說道:
“這碗水現在關係到我的名聲,我不希望任何人破壞它!”
被看穿了心思,何掌櫃悻悻的揉着自己的胳膊,說了句“不知所謂”,便不再言語。
其他人看完鬧劇,又把目光盯在了碗上。
時間又一分鐘、一分鐘的過去了。
後面的人羣看着碗裏總是沒變化,圍在桌子旁邊的人也沒動靜,忍不住有些鼓譟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眼尖的屈突公子突然大叫一聲:
“蟲子出來了!”
李飛其實注意力一直在何掌櫃和其他人身上,他要防止再有什麼變故。
直到屈突公子喊了一聲,他才往碗裏望去。
果然,有一個小小的透明的蟲卵,此刻已經破了軟殼,一條小小的,近乎透明的,差不多也就是比大米粒長那麼一點兒的蟲子,從蟲殼裏遊了出來,在水裏慢慢遊動着!
五個腦袋湊過來,死死盯着碗裏,看着那個小蟲子!
過不多一會兒,又一個小蟲子遊了出來!
接下來不過十分鐘,碗裏已經有三條蟲子了!
啥話都不用說,這已經是鐵打的事實了。
李飛微笑着站起來,來到何儀身邊,伸出了手。
何儀倒不是非常的氣憤,他故作大方的掏出一錠銀子拋給李飛:
“拿着吧!”
然後目光便望向了屈突公子。
雖然族叔家的生意看樣子是做不成了,但又不是自己家的,有多大關係呢?
再說了,能在這裏,因爲這事認識屈突公子,豈不是因禍得福?
只要自己表現的大度、誠懇些,給屈突公子留個好印象,那以後前途豈不是一片光明?
何儀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再看李飛,已經覺得不那麼討厭了。
甚至他覺得,如果沒有李飛,自己還沒辦法和屈突公子結識呢!
相比較而言,何掌櫃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的這店,應該是保不住了!
哪怕是店能保住,生意絕對也會一落千丈!
誰還會去喫有蟲卵的魚膾呢?
自己當時真是豬油蒙了心,纔想着和這個聲名鵲起的後輩去爭一時的長短啊!
悔不過剛纔,明明李飛已經給了自己機會,可是自己怎麼就非要執迷不悟呢?
李飛拿到銀子,心滿意足的往外走去。
剩下的事情,已經和自己沒關係了。
人羣看圍在桌子邊上的人散開,立刻涌了過來,都要看看蟲子長啥樣。
而屈突公子則發現了李飛的離開,立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