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做夢,聖人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今天!
這天道的代表當得,真是丟老天爺的臉!
可丟臉總比丟命好!
於是,聖人決定還是繼續留在此地,安全至上。
喫草根和樹皮......
玄淨不由懷疑人生。
他疑惑萬分嘟壤道:“師父,那些玩意能喫嗎?”
聖人醫學出身,對植物甚是瞭解,他很是篤定地道:“當然能。”
廢話,不能喫聖人會說出來?
有什麼不能喫的?
只要沒有毒,就能喫。
但是......
玄淨一臉難爲情地看一眼邊上的草木,這些玩意一看就知道很難下嚥,怎麼喫喲?
實在是太難爲人了!
聖人不由白了玄淨一眼,拉着臉道:“不然呢?”
離開這兒有可能會被蕭權發現,留在這裏喫喫這些植物能保安全,孰輕孰重,還不明白嗎?
話是沒錯,理也是這麼個理。
可這......
玄淨不由又難爲情地瞄了身旁的草樹一眼,眉頭不由擰成一團。
但聖人這副鐵了心要留下的模樣,玄淨也不敢在吱歪半個字。
算了,他還是趁着現在有時間,走遠點兒看看,有沒有野果續命吧。.七
剛開始,玄淨還覺得天天喫野果已經夠落魄的了,沒想到還能落魄到要喫草根和樹皮。
人生真是一言難盡啊!
時刻刷新玄淨的認知。
原以爲,他淪爲通緝犯,不得不逃到西域投靠聖人,這已經是最差的結果。
他覺得他能指望靠聖人,幫他報復皇帝和蕭權,從此逆襲他的人生。
沒想到跟了聖人後,他還是一路往下墜。
如今更是墜到,連一日三餐都保障不了,這也就算了,還得過上提心吊膽的生活,還得藏在深山中,連活動範圍都得受限。
蒼天啊!
你爲何要如此待我?
玄淨心中咆哮。
明明他一出生就拿了一手好牌的啊!
卻落魄至此!
而手掌一手爛牌的蕭權,卻逆襲得如此成功!
皇帝偏心蕭權,難道就連老天爺也如此偏心蕭權,捨不得讓玄淨逆襲一下嗎!
難道老天爺也這般不公平嗎?
玄淨心中憤憤不平!
落魄成這樣,他急切需要逆襲,哪怕能讓他有點好日子過也好啊!
不愁溫飽,玄淨纔有時間與精力一心提高自己的實力。
實力提高才能與蕭權抗衡!
但聖人自詡天道之代表,這些話玄淨自然是不能,當着聖人的面說老天爺的不是。
不過話又說回來,聖人自然是天道之代表,按道理說,聖人行事有上天眷顧,不會如此落魄,應該所向披靡纔是啊!
可事實是,聖人就被蕭權逼到如此份上,落魄到如此地步!
因此,玄淨覺得,聖人這個天道之代表之稱,根本就是聖人往自己臉上貼金,編出來的。
如此說來,聖人這招也真是夠損的了,竟然將所有人都愚弄於股掌之中。
極其可惡!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聖人確實是有本事之人。
雖然暫時鬥不過蕭權,可對玄淨這種菜鳥,甚至對世上極大多數人來說,都是個厲害的角色。
能將他的本事學到手,再加以善用,不愁對付不了蕭權!
是的,玄淨心裏有想將軍團忽悠到手之意。
但不是現在。
要等玄淨學有所成之後。
到那個時候,他能獨當一面了,他便不會再依附聖人,看聖人的臉色行事!
他要成爲主宰自己人生之人!
他要將他所受的苦,百倍地還給蕭權和皇帝!
至於聖人,看在是師徒一場的份上,若他沒有再過分之舉,玄淨會饒他一條命。
玄淨的野心之大,大到想把聖人取而代之。
他當初之所以獻計給聖人,告訴聖人純武人軍團的下落,一方面是玄淨不想軍團落入蕭權之手。
另一方面,他自身難保,沒有接管軍團之能力。
別的不說,就簡單的爲軍團提供軍糧之事,玄淨就滿足不了。
所以,玄淨不得不暫時找個合作伙伴接管軍團。
等時機成熟,玄淨自己有那個能力,他再將軍團謀回來便是。
他知道聖人太多的祕密,他想要從聖人手中謀走軍團,簡直不要太容易。
若他想,還能讓軍團視聖人爲敵。
畢竟軍團落入聖人之手,也是聖人使了手段的。
當然,這些事一直都藏在玄淨心底深處,在聖人面前,玄淨得時時刻刻謹小慎微,不能表露出半分不忠之意。
否則,他將置自己於萬劫不復之境!
聖人對付叛徒之手段,玄淨絲毫不懷疑。
玄淨小心翼翼道:“師父,徒兒去去就回。”
也沒有問他要去哪裏,聖人只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叮囑道:“別走遠了,注意周邊,別暴露行蹤。”
玄淨立馬應聲道:“是,師父!”
於是,他拖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小心謹慎地往左邊去。
左邊的樹木相對來說比較茂盛,說不定能找到野果。
玄淨去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然後回來了。
他還用衣服兜了很多野果回來,臉上皆是笑意,找到野果了,終究是不用喫草根和樹皮了!
果然,天還是無絕人之路的。
只要想辦法,就能讓自己活得更好些。
見玄淨帶了這麼多野果回來,聖人的神色有了緩和,看玄淨的目光都帶上幾分罕見的柔和。
說實話,能有選擇,聖人也是不願意喫草根和樹皮的!
如今看來,帶着個徒弟在身邊,還是挺好的。
別的幫不上什麼,起碼一些小事玄淨還是能幫的。
就如眼下,找喫的。
這不,玄淨就找回了野果。
這邊,兩人想方設法謀生。
那邊,蕭權和劍宗見這麼多天沒有任何動靜,商量着下一步該怎麼做。
劍宗之意是,聖人師徒極有可能已經不在白鷺洲。
若是在的話,師徒二人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即便是不出來作惡,那也得出來找喫的,或者打聽消息。
問題是,這兩樣都沒有。
劍宗就不信,兩人還能躲在山裏躲這麼多天。
再說了,聖人師徒在海上掙扎了這麼久,即便是不受傷,也得筋疲力盡。
哪有可能逃跑還做得如此悄無聲息?
簡單地說,劍宗覺得聖人師徒已經死了。
蕭權的想法跟劍宗的恰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