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蕭府有屏障護着,順便起到絕好的隔音效果,就這響天震地的聲音,在這個深更半夜忽然炸起,不招來附近居民的謾罵,蕭權的名字倒過來寫。
蕭權揉了揉還在嗡嗡作響的耳朵,壓了壓手,示意他們低調點,表決心的方式有很多種,沒有必要在這半夜嚎吼。
這要是放在現代,鄰居不告他們一個擾民,此事不能善了。
得蕭權提醒,
衆人這才悻悻地閉上嘴,齊聲應道:“是,大哥!”
雖然......但是,他們的聲音還是一樣的大。
這些人咋就跟蒙驁一樣,大嗓門就是改不過來?
不過想想也是,他們畢竟是武夫,神經本就要比文人大條。
想要他們低調,一時半會是改不過來的。
他們將來是要上陣殺敵之人,這缺點也是優點,蕭權覺得不改也沒關係,別的不說,就這氣勢,也能讓敵人膽怯三分。
蕭權無奈地叮囑道:“你們準備準備,抓緊時間啓程。”
立功的機會就擺在他們眼前,但願他們能抓住這個機會。
如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錯過了這次機會,想要等下一次,可就不知是猴年馬月了。
畢竟這次大魏是衝着把崑崙納入大魏版圖去的,只要打贏這場仗,起碼未來幾十年,天下都將會是一片和平,不會有戰事發生。
到那個時候,武夫想要出人頭地,可不是那麼容易之事。
衆人聞言,紛紛向蕭權投去感激的目光,權一感動萬分道:“感謝大哥如此爲我們考慮,將來若是有一天,我們出人頭地了,一定不會忘記大哥的栽培。”
用一句話說就是,以後我們即便有功名在身,也依舊唯蕭權馬首是瞻,蕭權永遠是他們的大哥。
瞧這話說得,好像蕭權是拉幫結派之人一樣,蕭權淡淡道:“這倒是不必,你們大哥我,對你們唯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別做欺壓百姓之事,也不能被人欺壓。”
說到底,蕭權還是爲他們好,他們聽得出來。
自從跟了蕭權,耳濡目染下,他們的心態也跟着發生了變化,他們也是頭一次感覺到,原來做好人是這麼的爽。
別的不說,他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活在世人的目光之中,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不是東躲西躲,就是生活在黑暗之中。
也只有他們這些人,纔會知道,能活在光光明之下,是多難能可貴。
說實話,他們活到現在,也就只有蕭權這般爲他們考慮,替他們考慮未來。
毫不誇張地說,就連他們的親生父母,都沒有蕭權這麼好。
所以,蕭權此舉,可把這羣男子漢給感動壞了,個個眸光之中都是萬分感激之色,尤其是權一,他的眼眶裏還閃着淚花。
他不着痕跡地抹了一把眼角,然後用感動得有點顫抖的聲音道:“是,大哥,我們定不負大哥期望。”
蕭權的本意是,讓他們爲自己的未來去奮鬥,去拼一把,而不是要他們爲了蕭權而努力,改變現狀。
奈何這羣人的腦回路就是這麼清奇,就一心想着報答蕭權的知遇之恩,蕭權也懶得跟他們在這糾結這個問題。
蕭權一臉欣慰地點了點頭,像極了一位老父親:“好,大哥祝你們凱旋歸來,前程似錦。”
隨即,蕭權遞給權一一封信,道:“此乃我寫給秦將軍的推薦信,你們到了那裏,就直接拿着這封信去找秦將軍。”
“他看了信,自會把你們安排妥當。”
等等,權一抓住了重點,他疑惑道:“這麼說來,大哥您不打算接應我們?”
蕭權點了點頭:“嗯,我還有別的事要做,不能總待在軍營裏。”
能者向來都是多勞,這是鐵打的道理,他們應該知道的。
更何況,以蕭權的實力,他也不該留在軍營。
能白是明白,可權一他們還是希望,到時候接應他們的是蕭權,他們希望與蕭權並肩作戰,而不是與蕭權各幹各的。
蕭權道:“我們所做之事雖然不一樣,但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都是爲了能讓大魏和天下百姓過上安穩日子,讓大魏強大起來。”
目的一致,這不就夠了嗎?
衆人聽蕭權一席話,覺得蕭權言之有理,於是紛紛附和道:“是,大哥說得對。”
權一爽快地接過蕭權遞過來的信,然後眸光閃閃地看着蕭權。
蕭權略帶疑惑道:“還有別的事?”
潛臺詞是,沒有的話,你們可以散了,該幹嘛幹嘛去。
睡覺或者連夜收拾東西出發,這是他們的自由。
權一聞言,連忙搖了搖頭,道:“沒了,那大哥早點休息。”
蕭權眸光淡淡地點了點頭,眼看着權一等人散去。
出於好奇,權一轉身走到拐角處,確定蕭權看不見他了,他當即拆開蕭權寫的推薦信。
這一看,可把權一給整疑惑了,這張紙上面就僅僅寫了“蕭權”二字。
這是哪門子推薦信?
權一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文化水平極其有限,但他畢竟曾經是跟着張科混的。要知道張科也是京都頗有才華之人,跟在他身邊混了幾年,別的不說,見識肯定是長的。
推薦信權一還是知道長什麼樣的。
他看着手裏的那張紙,眉頭一皺,他知道蕭權不會耍他們,但這推薦信,真的行得通嗎?
拿着這信去找蕭權解惑吧,這又顯得權一不信任蕭權。
不找蕭權吧,自己又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權九剛好瞥見權一在出神,臉上還有糾結之色,他不由拍了權一的肩膀一下,道:“權一,發什麼呆?”
正在思考事情,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權一不由打了一個激靈,他擡起眼皮幽怨地看了權九一眼,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權九道:“切,膽子真小,我問你,這麼出神在想什麼?”
說話的時候,權九的目光已經掃向權一手裏的那張紙,看見上面的兩個字,他頓時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