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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七章橫掃一片

    蕭權來了就來了,卻渾身是血,臉上、衣服上皆是斑斑血跡,濃郁的血腥氣讓衆人又清醒了兩分。

    不是說蕭權重病在牀?他一開始不來,現在怎麼又來,爲何不配合秦府把戲演完?

    春茗在秦老太太耳邊嘀嘀咕咕,秦老太太放下手裏的筷子,強裝淡定:“不過幾個奴才而已,殺了就殺了,何至於如此慌張?”

    “姑爺殺掉也就罷了,還砍下手,送到小姐閨房。”

    一麻袋的手,像血淋淋的竹筍,倒在秦舒柔的房間裏。

    十幾個人肢體,黏糊的傷口,一地的血水,觸目驚心。

    白起還冷冷地轉達蕭權的話:“主人有言,蕭家當年五萬人的遺體堆成山,才換來了今日大魏的和平。尚存的蕭夫人,沒有任何人有資格這麼對她。秦大小姐如果不清楚五萬人有多少,可以先憑着這十七人的殘肢好好想象。”

    秦舒柔當場吐了,驚叫大哭。

    “什麼?”秦老太太一驚,蕭權一個文弱書生,竟幹出這般殺氣騰騰之事?

    秦舒柔從小看見殺雞都能嚇得暈過去,蕭權這麼做就是故意而爲之。

    此時,蕭母對兒子微微一笑,強打起精神,示意自己無礙。

    “蕭會元,你這是......遇到什麼事了?”

    衆人圍着蕭權,十分“關心”。

    “處理一下家事,教育幾個不聽話的奴才。雖然處理起來有些麻煩,不過,以後他們一定會好好聽話的。”

    蕭權故意輕描淡寫,瞥了一眼秦老太太,可不,只有死人才會徹底聽話。

    教育?衆人面面相覷,這陣仗怕是從血池裏回來的吧!

    家事兩個字,信息量頗大,衆人有默契地偷偷瞄了一眼秦老太太,趕緊把僅剩的面子功夫做足:“蕭會元今日大喜,我們有幸能來秦府喝這一杯酒,如今夜已深,就不叨擾蕭會元休息了。”

    想走?

    蕭權冷笑,態度卻溫和:“不可,蕭某不是失禮之人,方纔諸多女眷請我娘喝了酒,蕭某十分感激,往而不來,非禮也;來而不往,亦非禮也。來人!上酒!”

    蕭權這麼說,衆人呵呵一笑,十分不好推辭,他們總不能比一個贅婿還不懂禮法。

    蕭權一揮手,蕭家護衛將蕭權家中釀好的酒擡了進來。

    度數極高,香味更加濃郁。

    “京都最近出了一款好酒,名叫瓊酥酒,蕭某買來四十來壇,就爲了今日和大家一起品鑑。來人啊!倒酒!我敬在場每人三杯!”

    瓊酥酒一罈難求,蕭權竟然買了這麼多?他們動了動鼻子,這香氣一聞就知道是好酒,看不起蕭權的他們還是心裏一動。

    今天的慶宴,一直是秦家人招呼,蕭權一個姑爺反客爲主,一反常態,可蕭權是榜首,他們豈能不喝?

    本來要走的衆人,默默地坐了下來。

    這酒六十八度,是白酒的最高度數。

    加上古人的杯子大,他們從未嘗過這麼高度的白酒,這酒辣喉,後勁大,他們難以招架。

    三杯酒下肚,必醉無疑。

    “三杯!敬諸位到場!一謝諸位給面子!二謝給我娘面子!三謝給秦府面子!”

    蕭權舉起酒杯,特意把秦府放在最後,一飲而盡!

    他們不是來慶祝蕭權中榜首的嗎?那就喝個痛快!

    蕭權的酒一杯杯地倒,無人敢推辭。

    在場每一個古人,個個愛面子愛得要死,蕭權倒三杯,他們就喝了三杯。就算有個別人不願意喝,比如宋知,別人喝他也不好不喝。

    連同那些女眷,不得不將這嗆喉的酒下了肚。

    他們也聽過瓊酥酒,聽聞其十分美味可口,爲何今天的瓊酥酒如此嗆喉?

    女眷們被嗆得咳個不停,苦着臉一飲而盡。男人們勉爲其難,強行面不改色地喝了!

    瓊酥酒難買,難道蕭權爲了充面子,以次酒代之?

    衆人十分不屑,看在秦老太太的面子上,就不揭穿蕭權了!

    和衆人不一樣的是,蕭權自己喝的三大杯酒,度數低得多。

    喝完,他沒事。在場所有人,無論官有多高,地位多尊貴,全部眼睛一翻,像個倒栽蔥一樣倒得一乾二淨,癱軟在地上!

    三杯酒,橫掃一片!

    下毒都沒這麼利索!

    奴婢婢們尖叫不停!毫無心理準備的香茗,嬌軀一顫:“來人!快來人!”

    “蕭權!你幹了什麼?”秦老太太大驚失色,拍桌而起。

    “什麼叫我幹了什麼?這可是秦家宴席,這些人喝了秦府的酒,怎麼能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蕭權的話像臘月的冰水,秦老夫人差點站不穩!他這是要害秦家!

    秦家人慌成一團,各家的奴僕更是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他們扶起主子們,先是探了探鼻息,一看還有氣,他們就鬆了一口氣,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高大的蕭權往秦老太太面前一站,擋住燭光,臉上的神色明晦不清。

    秦老夫人看了倒了一地的人,雙手都在顫抖,造孽,造孽!秦府爲什麼招了這麼殘暴之人當贅婿?

    這羣人不過醉了而已,第一次喝這麼高度數的酒,還喝了三大杯,古人哪裏受得住?

    蕭權將染了血的外衫脫了下來,一把將它丟在老太太的桌子上,打翻了酒。

    酒香瀰漫,蕭權冷然:“我敬酒,你爲何不喝?”

    要不是蕭權神色嚴厲,秦老太太還以爲自己耳朵壞了。

    這質問的語氣,蕭權哪有半點晚輩的樣子?

    “來人,再給老夫人滿上酒!”

    他們這羣人不是喜歡逼人喝

    不是嘲笑蕭家人是賣笑

    蕭權還以爲這羣人多有氣節,結果蕭權一敬酒,誰都喝了,只有這個老太婆不給面子。

    給秦老太太滿上的酒,是大碗裝的。

    這一碗烈酒下去,也不知道秦老太太的身子骨能不能受得了。

    這時,秦舒柔被白起“請”回了宴席。

    她傾國傾國貌,像是霜打的花朵一般,蒼白無比,走路都不穩,得由阿香扶着。

    身上溼漉漉,昂貴典雅的絲綢掩飾不住她的狼狽不堪,像只雞,落湯雞。

    方纔白起將十幾只斷手扔在她面前,她嚇得暈了過去。白起一盆冷水將她潑醒,“請”她來了宴席。

    一來宴席,倒下的一大片人和哭泣的奴僕,讓秦舒柔的臉蒼白如紙:“這......這......”

    秦家兄弟早就醉得不省人事,秦舒柔抖動的身體滲透着驚恐:“蕭權!他們怎麼了?”

    “毒死了,幾個時辰後,都會斷氣。”

    蕭權淡然地拍了拍衣袖,此話一出,秦家人和各家奴僕哀嚎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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