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府。
宋知第一時間,得知秦八方死去的消息。
他拍了拍桌子,好!好!好!
沒殺蕭權爲兒子報仇,死了一個秦八方,值了!
值了!
他拍得桌子咚咚作響:“兒啊兒啊!在爹的心理,十個秦八方也不如你寶貝啊!”
“你是爹的根!”
“你是爹的命!”
宋知拍着胸口,又笑又哭!
“大人,毒藥已經銷燬乾淨,秦家人一定不會察覺。”
昏暗的燭光中,前來彙報的那人,期待着得到宋知的讚賞。
是秦檜。
那雙狠厲的三白眼,得意洋洋。
“一個區區的護才,還想領賞嗎?”崑崙奴出身的護才,高大得讓人討厭,宋知要擡起頭,跟這樣低賤的人說話:“我養了你這麼久,你也就才幹了這麼一件讓我滿意的事!”
“......”秦檜低頭,咬牙。
“要不是我,你一個給農戶當贅婿的低賤人,能有這麼多暗器和工具?哪一樣不是我給你買的?”宋知冷哼一聲,“下一個任務,殺掉秦勝!”
秦檜低頭,沒有應。
“老子跟你說話!你聽不見?”
“大人,你答應過我,殺了秦八方,就讓我兒子入學堂......”
兒子這個詞,刺痛宋知的心!
“等你殺了秦勝再說吧,”宋知不以爲然,嗤之以鼻,“再說了,一個農婦和護才的孩子讀什麼書?蕭權讀進了朝堂,去了護才府,一朝回到最底層,有何用?”
“大人,這是您答應我的......”
“放肆!區區一個崑崙奴!你敢質疑我?我乃堂堂廷尉!我說誰有罪!誰就有罪!無論多大的官,都不敢反駁我!你算什麼東西?啊?”
宋知站起來,一巴掌甩了秦檜的臉!
這樣還不解氣,嘴裏的話還惡臭至極:“我要是你,我就不生孩子!免得跟着自己一起賤!你這樣的人,憑什麼有兒子?我都沒有兒子了!你憑什麼有兒子!”
宋知對着秦檜的臉,連連開弓,扇得啪啪響。
一聲叫喚,遙遠而空靈,從昏暗的不遠處響起。
一個人站了出來,手裏提着純鈞。
“蕭權?”宋知藉着搖晃的燭火,看清了來人。
這裏是朝廷命官的府邸,守衛森嚴,他是怎麼進來的?
月黑風高夜,正是殺人時。
蕭權靜靜地看着他:“你聽見什麼聲音了嗎??”
宋知豎起耳朵,除了風聲、枯枝搖晃、落葉走地,什麼都沒有。
“本官都沒有沒有聽見,別故弄玄虛!”宋知冷哼一聲,“你已經入職朝堂,見到本官還不行禮?”
宋知自然什麼聲音都沒有聽見。
因爲,宋府的人已經全死了。
在宋知責罵秦檜之時,蕭權領着十二護才,從宋府東邊的牆飛身而入。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上上下下,他數了,六十八口人。
所到之處,那些人連驚訝都來不及展現,便被一劍封喉,連掙扎都沒有。
一路走,一路殺。
一路走,一路揮劍。
所到之處,濃稠的血液澆透了地板和草木。
還不知道的宋知,卻還指望蕭權對他的卑躬屈膝。
不過三秒,宋知終於發現不對:“你爲什麼不驚訝?”
驚訝什麼?
驚訝夜深之時,秦檜在宋府?
“你怎麼知道秦檜是我的人?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你又是什麼時候來的?”宋知一慌,秦檜一直無比隱祕,連秦家和皇帝都沒有察覺,蕭權怎麼知道秦檜在他這裏?
他聽見了。
他什麼都聽見了。
原來,秦檜是宋知親自養的狗啊!說他是狗,還侮辱了狗。
狗,起碼忠心。
秦檜,卻毒殺信了他一輩子的秦八方!
蕭權搖頭,從懷裏掏出滿是泥土的布包。
裏面,是秦檜銷燬的毒藥。
是蕭家的小黃狗,找出來的。
毒液倒在了宋府外不遠處的一片草地。
從秦八方的死狀判斷,毒藥名爲牽機藥。
牽機藥,因服用後腹中劇痛,致頭足相就如牽機狀而命名。
牽機藥據說就是中藥馬錢子的提取物,馬錢子的主要成分是番木鱉鹼和馬錢子鹼。
其中馬錢子鹼會破壞中樞神經,導致強烈反應,最終會導致肌肉萎縮。
中毒者會先脖子發硬,然後肩膀及腿痙攣,直到中毒者蜷縮成弓形。
而且,如果中毒者說話或做動作,人就會再次痙攣。
人死了後,屍體仍然會抽搐,面目猙獰。
在古代,此藥多爲皇帝賜死大臣和妃子所用之毒。
顯然,殺死秦八方的鍋,膽大包天的他們將會推給皇帝。
秦府,剛剛擊敗匈奴,功高震主。
皇帝賜死秦八方,便會引起秦家軍的動亂。
害了秦八方,又損了皇帝,妙招,妙招。
蕭權發現毒液所傾瀉之地,把那土都挖了來,放在布包裏。
“只是,既然已經下毒,爲什麼不下多一點?”
蕭權一步走進,他望着秦檜,眸光如烈陽吞噬萬物。
“爲什麼,要讓他那麼痛苦地死去?”
“爲什麼,讓他足足受了兩個時辰的罪?”
“他那麼信你,那麼提攜你,爲什麼?爲什麼?”
蕭權不明白,他相信,秦八方也不明白。
秦檜察覺到蕭權凌冽的殺意。
他吞了吞口水。
宋知往後退了兩步:“蕭權!我可是朝廷二品官員!你敢在宋家動武試試?”
“爲什麼?”
蕭權沒有理會宋知,他站在秦檜面前,替死不瞑目的秦八方問這麼一句。
“沒爲什麼。”
“哪怕你直接給他一刀!都比用牽機藥來得痛快!”蕭權搖頭,冷笑一笑:“兩個時辰啊!你讓一代忠良生不如死兩個時辰!哈哈哈哈哈!”
蕭權忽然仰頭笑了起來。
宋知和秦檜一愣,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蕭權來,應該是爲了報仇,如今癲狂一般大笑,莫非是瘋了不成?
兩個時辰,四個小時。
哈哈哈哈!
就這樣,一分一秒,一分一秒,祖父等到蕭權回來!
蕭權要將這樣的痛苦,百倍還給他們:“宋知!秦檜!爾等殘殺秦家忠良,喪心病狂!本來,我應該稟告陛下!讓他用大魏律法來處置你!”
蕭權拔出純鈞,殺氣騰騰:“按照律法!宋知家和秦檜家應當滿門抄斬!既然如此,我親自來又何妨呢?哈哈哈哈哈!”
“你、你這是用私刑!”宋知大驚,手抖着指着蕭權大罵,“你已經是朝廷命官!你怎麼能知法犯法!”
“受死吧!”
“白起!”蕭權眉眼一冷,將純鈞拋出!
身後一個迅疾的影子,立馬接住純鈞!
揮劍!
開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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