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的初秋和華夏一樣,有點溫涼,整個人置身其中,溫潤而不生燥。
那不大不小的風微微地吹進來,一開始還會有點舒服,久了,人就會覺得有點涼。
文武百官和皇帝一邊談論着其他蕭權不關心的政事,一邊等着魏千秋的到來。
早朝接近尾聲了,文武百官吹得手腳都有點冰涼,魏千秋別說人影了,就連監國府的人都沒來一個。
吹牛吹大發了吧!
趙一斗一個白眼,蕭權除了不要臉之外,還莫名地自信。
魏監國可是誰的面子都不給的,憑蕭權就能請魏監國來?
文武百官你看我,我看你,嘴角的笑意都在嘲諷着蕭權。
蕭權還是太年輕了,初初上朝,應該收斂鋒芒纔對,畢竟大魏臥虎藏龍,可偏偏這個蕭權太把自己當一回事。
蕭權一來,不僅要求陛下審查、裁掉三十八位言官,現在還敢把主意打到魏監國的頭上。
初生牛犢不怕虎,說的就是蕭權這種有點本事就猖狂的毛頭小子!
三聲鐘鼓響,早朝結束了。已經極力拖延時間的皇帝,已經沒辦法再爲蕭權拖延了。
魏千秋沒有來。
那一條三百二十八級的長階,連魏千秋的一根頭髮絲都沒有出現。
“陛下!蕭權誇下海口,戲弄天子,耍弄朝臣,理當判一個欺君之罪!”
趙一斗一聽到鼓聲響,迫不及待就請求皇帝給蕭權定罪,生怕錯過了這個機會似的。
蕭權手心暗暗在出汗,難道,是他想錯魏千秋了?
他讓乾坤筆對魏千秋說了那句話,如果蕭權理解得沒錯,魏千秋應該來纔是。
可爲什麼魏千秋沒來?
該不會是乾坤筆沒把話帶到吧?
坑爹啊!
這乾坤筆一向不服管教,極有自己的主意,難道半路跑出去玩了?
主人的命,在乾坤筆眼裏真是輕如鴨毛!
下了朝之後,他不錘死這兩支筆,他丫的不姓蕭!
監國府。
魏千秋閉着眼睛,優哉遊哉。
蕭權猜得沒錯,這不服管教的乾坤筆跑到一半,就飛去一家農戶玩去了,搞得人家農戶的雞啊鴨啊滿天飛,吱吱呱呱的。
農戶的主人是一對小夫妻,哪裏見過這樣的玩意,嚇得躲在家裏頭不敢出來。
兩隻乾坤筆玩啊鬧啊,把人家家裏搞得一團糟後,這才高高興興地搖擺着筆身,往監國府去。
去到的時候,魏千秋正閉着眼睛,優哉遊哉,任由腳底下的兩個美人給他捏腳。
“咻!”
乾坤筆閃進來,一陣狂風起,這凌冽的殺氣,讓魏千秋猛地睜開了眼睛。
那兩隻乾坤筆已經懸浮在他面前。
兩行閃着紅光的字,懸浮在半空:魏千秋,吾乃蕭權,朝堂等你。
呵!魏千秋?
魏千秋好久都沒有聽過有人直呼他的名字了。
蕭權好大的口氣。
不過,他爲什麼要去?一個小子一句話,他堂堂監國就赴約?
乾坤筆又是一閃,下一行字冒了出來:我與你玩一遊戲,若你贏,長生不死藥送你。
話已全部帶到,兩支乾坤筆傲嬌地轉了一個圈,又“咻”地一聲消失了。
這就是魏清當初說的金輪乾坤筆?
這一次離得這麼近,魏千秋看得很真切,這兵器靈氣十足,上上等的兵器啊。
可蕭權說的什麼來着,玩遊戲?
遊戲?
“哈哈哈哈哈哈!”
監國府中,魏千秋雄厚的笑聲響起,嚇得給他捏腳的兩個美女匍匐在地上。
什麼遊戲?
魏千秋知道今天蕭權在朝堂上,向皇帝提出,要讓他和梁懷柔滴血認親。
笑話!
牧雲印是他給梁懷柔的不假,可那也只是給梁懷柔好好保管,誰知道這個臭小子竟然是皇族,能使用牧雲印!
魏千秋生性殘暴,卻也是個男人。
若梁懷柔是他兒子,他早認了,他怎麼會讓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
梁懷柔是皇族不假,可不是他魏千秋的兒子。
蕭權所說的遊戲,恐怕就是挑釁。
蕭權在告訴魏千秋:他蕭權一定能贏,無論梁懷柔是不是魏千秋的兒子,蕭權都能證明他們是父子關係。
喲呵。
魏千秋還真就沒見過這麼狂的人。
他也沒見過敢和他玩遊戲的人。
他倒要看看,蕭權玩的什麼鬼把戲,能讓他魏千秋栽坑!
“來人,備馬。”
魏監國饒有趣味地冷笑一聲,他一個眼神,命兩個美女自己穿上靴子。
兩個嬌滴滴的美人趕緊伺候好了,小心翼翼地給他穿好靴子。
一個公公跑進來,誠惶誠恐:“監國,奴才這就爲您備馬去,只是監國這是去哪裏?要配幾個隨從?”
“我一個人去即可。”魏千秋站起來,絡腮鬍子在顯得他這個人粗獷無比:“入宮而已,不用隨從。”
入、入宮?
公公一愣,魏千秋極少入宮,要麼是興致來了進宮,要麼是有大事。
平時皇宮裏的什麼宮宴,皇帝請都請不去,現在無緣無故地竟然要入宮?
“是、是......奴才這就去備馬。”公公見了鬼似的,腳底抹了油就開溜。
完了完了,看監國這個表情,不像是有興致的樣子,這是又要出大事了?
......
長明殿。
“請陛下責罰蕭權的欺君之罪!”
這時,趙一斗跪在地上,對皇帝請求道。
噗通。
噗通。
蕭權的心臟緊張地跳動着。
他的手心已經冷汗漣漣。
趙一斗激情昂揚:“君主之威!不可褻瀆!而蕭權在陛下面前,自以爲是,大放厥詞,讓陛下白等!”
“這麼一個戲耍君王的人,不配爲官!”
“按照大魏律法,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請陛下除掉此人的所有官職,降爲平民,永遠不許此人再參加科舉!”
文武百官倒吸一口涼氣,這趙一斗太狠了些。
這樣,是斷了蕭權的所有後路啊!
這針對得也太明顯了些。
言官們紛紛跪地:“臣附議!請求陛下革除蕭權職務,終身不得錄用!”
在古代這麼一個處罰,意味着蕭家世世代代沒有出頭之路了。
好狠。
不過,狠,纔是朝堂。
蕭權一個白眼,這麼想老子死!
機會都是爭取來的,不甘心的蕭權擡手:“陛下,請再給臣一點時間!”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