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凌附和點頭:“讓他在家待幾天,儘量別出去。”

    小虎子瞪眼問:“他們不會還敢找上門吧?那就太無恥了!”

    程天源沉聲:“他們敢在警察局裏對然然拉拉扯扯,大打感情牌,說各種軟話和討好話,怎麼不敢找上門?”

    “真特麼無恥!”薛揚氣呼呼:“如果敢來,我就掄起掃把趕他們!”

    程煥崇翻了翻白眼,道:“多此一舉!讓保安攔着他們不進來就行,說我們一家子都不在,說大哥心情不好度假去了。”

    薛欣嘟嘴輕哼:“對,不許他們進來。他們的女兒那麼過分,憑什麼還敢求其他人原諒她!”

    “不必管他們。”薛桓沉聲:“即便他們求得了然然撤訴,他們求不來其他人。醫院那邊實名舉報的四個人他們能一個個去求?且不說然然這件事,單單任何一人的事,就夠撤喬慧的職,讓她在醫學界一天也待不下去。她的職業生涯到此爲止,再無可能了。”

    “罪有應得!”阿虎冷哼:“像她那樣心狠手辣的女人,就該送監獄去!”

    薛凌蹙眉低聲:“她涉嫌職業犯罪,外加脅迫威脅,僞造醫學資料,儘管不是重罪,但一旦追究起來,還得進監獄。”

    程煥崇忍不住問一旁的薛桓,“桓舅,那我哥在醫院那邊不用再怎樣了吧?不用自己發什麼聲明吧?”

    “這個……”薛桓想了想,道:“如果然然想要解釋再清楚些,過兩天等風聲過了,各方面平穩一些,可以發一份個人聲明。醫藥部那邊已經解釋清楚,沒人會懷疑然然,大可不必擔心。”

    薛凌略一思索,低聲:“不必了,醫院那邊辭職就算了,不用再發什麼聲明。現在網上還鬧得沸沸揚揚的,估計得過幾天才能消停。網絡的記憶很短暫,不用幾天,人們很快就會淡忘。別去管它,讓它自動停下,別再發什麼聲明,免得又招惹一撥關注過來。他不是什麼名人,不好鬧出網紅的效果來。”

    “要不——”小虎子憋笑:“然哥乾脆趁這個機會出道算了。早些時候我看到有一條熱搜上榜,說然哥長得一表人才,又高又帥,不輸當紅明星呢!”

    衆人:“……”

    阿虎笑罵:“臭小子!老是胡說八道!”

    “爸!”小虎子狡辯:“你別以爲當明星不好,收入比當醫生好太多!隨隨便便代言個啥,起價都是好幾百萬!”

    阿虎不屑翻白眼,冷笑:“然然他缺那麼幾百萬嗎?!他名下幾十個億的資產和股份,哪個明星能比得了?好好的集團不打理,跑去當明星?他纔不會跟你一樣傻!”

    小虎子嘿嘿笑了,道:“如果我能跟然哥那麼帥,學歷那麼高,我鐵定去當明星——”

    “閉嘴吧!”程煥崇好笑道:“大夥兒都在擔心大哥的日常生活會受影響,你倒好,還在這裏瞎起鬨!”

    小虎子大笑。

    程天源瞥了一下旁邊的古董鍾,道:“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歇息吧。這兩天小欣和小崇都請假在家,我和你媽這幾天會想辦法解決掉那些娛樂記者。至於然然……他心情現在很糟糕,讓他一個人在家裏待幾天吧。”

    “爸,大哥真的要辭職嗎?”薛揚皺眉苦着臉問:“大哥真的非辭職不可嗎?他之前一直那麼想當醫生,怎麼可能捨得辭職?”

    程天源答:“你問他去,是他自己決定辭職的。”

    薛揚和弟弟妹妹都驚訝瞪眼,一臉不敢置信。

    “是真的。”薛凌點點頭,將之前程煥然分手以及決定辭職的事一一說給他們知曉。

    程天源解釋:“這是他自己的決定,在這些垃圾事發生前便定下的,跟這件事並沒有太大直接關係。沒人逼他,也沒人勸他,都是他自己下的決定。”

    薛凌補充道:“之前我們忙着揚揚和瀟瀟的婚事,急忙忙跑去提親,又忙着慶祝準備婚禮,所以沒機會告訴你們。而且,我覺得這是然然的事,還是讓他親口告訴你們會好些。”

    “大哥沒說,突然爆了一個這麼大的雷!把我們衆人一個個嚇慘了!”

    “是呀!今天真的是太驚險了!”

    “驚險?驚嚇還差不多!”

    薛桓微微一笑,溫聲:“別怕,有你們爸媽頂着,你們不必有任何壓力。放心吧,薛淙堂姐已經在幫忙,相信這件事很快就能平息下去。”

    程天源點點頭:“不錯,明後天就會有好消息。”

    “行了,都回去歇息吧。”薛凌累吁吁道:“阿桓,夜深了,你跟小異說一聲,今晚睡在這邊的客房吧。”

    薛桓搖頭:“不了,明天我怕趕不及回去做早飯。”

    程天源低笑,提議:“太晚了,就別開車了,讓保鏢開車送你回去。”

    “行。”薛桓也沒客氣,拉了拉身上的襯衣,快步走出去。

    其他人各自回房間歇息,陳新之則留在客房睡。

    他匆匆洗了澡,換了寬鬆的浴袍,正打算吹乾頭髮歇下,房門被敲響了。

    陳新之將吹風筒擱下,擰開門。

    只見薛欣穿着粉色睡衣,頭髮披散,紅着眼睛站在門口,模樣楚楚憐人。

    他還沒反應過來,她便撲進他的懷裏,低低抽泣。

    陳新之嚇了一大跳,本能將她摟抱住,另一隻手則將房門帶上。

    “小欣?怎麼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薛欣搖頭。

    陳新之抱着她坐在牀沿上,將她摟在懷裏哄。

    “不是做噩夢?該不會又偷看恐怖片了吧?”

    薛欣忍着眼淚不掉下來,哽咽:“……大哥,他好像哭了。”

    啊???

    陳新之極快反應過來,冷靜想了想。

    “你怎麼知道的?你去然然的房裏安慰他?”

    薛欣壓低嗓音解釋:“我打算睡下,房間裏沒水,我就走出去倒。我看到大哥在窗邊喝酒,紅着眼睛掉淚水。我不敢打擾他……我長這麼大,自我有記憶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大哥哭。我想進去安慰他,可我知道他不想讓我們看到……我心裏頭難受……心疼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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