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哈哈笑了,解釋:“這是滿月酒席,不敢大操大辦,就自家人來聚一餐而已。.xcmxsw.但意義還是蠻大的,畢竟是慶祝兩個小傢伙來到這個大家庭,所以喜歡讓師傅準備一些喜慶的菜餚。”

    “沒問題!”經理道:“我立刻讓主廚師傅出來,讓他給你說幾個菜餚參考一下。你不點頭,我們絕不安排,包你滿意。”

    三分鐘後,主廚被經理拽了出來。

    薛凌微笑點頭:“老師傅,您好。”

    主廚受寵若驚,有些無措低聲:“薛老闆……你請吩咐。”

    經理立刻噼裏啪啦將薛凌的要求盡數說了。

    主廚連連點頭:“你放心,我記住了。下午我就去準備材料,幾個主菜我會親自掌勺。”

    經理立馬將主廚各種得獎都嘩啦啦誇上一番。

    薛凌看着老師傅是一個做實事的人,點頭道:“那就拜託老師傅了。”

    她不懂太多,所以沒裝內行,讓老師傅自主安排,一來是尊重人家,二則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自己是外行,沒必要指手畫腳指揮專業人士。

    經理則嘻嘻低聲:“薛老闆,你大概要什麼價位的?”

    薛凌想了想,問:“現在定桌有哪一些價位?”

    以前都是讓經理去安排,她很少過問過。

    經理十分順口答:“一百、一百五、兩百、兩百五、至高是五百。”

    薛凌挑了挑眉,想着目前的生活水平不高,普通人的工資也就兩百多三百塊。

    想着這是滿月酒,取一個偶數意義比較好,便定了四百塊一桌,並乾脆提前結賬。

    經理笑得合不攏嘴,豎起大拇指。

    “恭喜恭喜啊!薛老闆真是好福氣,龍鳳呈祥這樣的福氣,那可是百年難得一遇啊!”

    薛凌點點頭:“謝謝,我媽說你的嘴巴很甜!值得贊!”

    其他員工聽罷,都低低抿嘴偷笑。經理十分難得鬧了一個大紅臉。

    薛凌上了樓,聽着隔壁鄭三遠家裏很是熱鬧,便悄悄湊過去。

    只見自家公公和老爸,二兒子和鄭三遠,四人圍在沙發茶几上,一人一個方位,手裏各拿幾張撲克牌,正打得如火如荼。

    “我三條六!”

    “兩條八!”

    “我aa!”

    四人玩得不亦樂乎。

    這大半個月來,鄭三遠有了薛爸爸和程木海的攙扶和按摩,還有幾個孩子的陪伴,每天都歡快不已,已經從一開始的挪一兩步,到現在自如起身,慢慢踱步。

    不用癱瘓在牀,還能自己挪步,算是一個極大的進步。

    鄭大同和弟弟妹妹瞧見他重新站起來,三人都哭了,一家四口抱成一團,又是哭又是笑。

    鄭三遠的堂哥已經回老家了,因爲家裏生了孫子,必須回去幫忙照顧着。

    他見堂弟已經能走路,心頭上的大石頭也是終於落地,帶着鄭三遠給大孫子的大紅包,歡歡喜喜回老家了。

    鄭大同早上做早餐陪父親喫,然後就去廠裏幫忙。

    中午是隔壁做好飯菜,端一份給鄭三遠喫。偶爾是兩個媽,偶爾則是阿春。

    傍晚如果大同早些回來,就會跟父親商量喫什麼,下樓去買來喫。

    如果兒子晚歸,則是去隔壁陪着衆人喫,或者送過來自己喫。

    鄭三遠有老哥們陪着,孩子們陪着,一改之前的萎靡和傷感,慢慢走出了陰霾,漸漸恢復以前的開朗,笑容多了,精神好了,就連重新長出來的頭髮,不再是灰白,而是黑黝黝的。

    薛凌見他們玩得開心,沒進去打擾,笑眯眯回了隔壁帶孩子。

    那天傍晚,鄭大同早早就回來了,還帶了幾大本賬本。

    “凌凌姐,這是前三個月的賬本,會計每一筆賬都記得好好的,我覈對過後才簽字。前一陣子你在醫院,後來又要坐月子,我就不敢去打擾。你出月子了,我帶來讓你過目。”

    “好!”薛凌道:“去換一身衣服,一會兒扶你爸下樓,跟我們大夥兒喫滿月酒。席面都已經安排好了。”

    鄭大同笑呵呵道:“我爸下午特意打電話給我,讓我早些回來呢!他還包了兩個紅包,說要給小弟弟和小妹妹。”

    “太好了!”薛凌笑哈哈道:“我有紅包收了!他們還不懂收,我代爲保管。”

    鄭大同大笑,從口袋裏取出一個銀行摺子,遞給薛凌。

    “這是上一季度的分紅,你覈對賬本後,仔細看一看。還有,你年初借給廠子裏的十萬塊,也都一併在裏頭。”

    薛凌微愣,問:“廠裏週轉過來了,那你爸爸……”

    “這個月總算都還上了。”鄭大同輕籲一口氣,低聲:“還剩下好幾千塊。薛伯父那邊的,還差五萬塊。我們下個季度就能還上。他老人家跟我說不急,明年後年都不打緊。我跟我爸仔細算過了,大概年底就能還清。”

    薛凌搖頭:“我這邊也還算寬裕。如果你們需要還其他人,就先去還。我也可以緩一緩的。”

    “不用。”鄭大同低聲:“兩個廠子的收益很好,只要沒亂花,是怎麼也花不完的。除去我爸的手術費,其他都慢慢調出來還上了。不出意外,年底就能全部還光。”

    薛凌輕輕鬆一口氣,微笑:“那就好。大同,你們家緩過來了,鄭叔也緩過來了。”

    國內的毛衣廠不多,競爭力不大,故此兩個毛衣廠近年來的收益穩定又多。

    如果沒什麼害羣之馬整天賭掉錢,鄭三遠至少是上千萬的身家。

    只要把害羣之馬攆走,修修補補,日子很快就會好起來。

    鄭大同眼睛微紅,哽咽:“凌凌姐,幸虧有你們一家子……不然我家早就垮了,廠子也垮了。龔祕書說,如果沒你當時及時投錢進來,廠子鐵定週轉不過來。如果沒伯父砸幾萬塊給我爸做那場手術,我爸也過不了那一關。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好了,別傷感了。”薛凌微笑:“都已經挺過來了,會好起來的。而且會越來越好!”

    鄭大同笑了,擦去眼角淚水,用力點點頭。

    五點多的時候,衆人拾掇換好衣服,又給孩子換上紙尿褲,餵了奶,換上漂亮小衣服,然後笑呵呵下樓。

    鄭三遠走得不快,由兒子牽着,另一隻手則牽着揚揚,精神非常好,臉上一直掛着笑容。

    朱阿春抱着小欣欣,薛媽媽抱着小阿崇,劉英則拿着孩子的小奶瓶等等。

    衆人魚貫進了電梯,一個個笑哈哈。

    到了樓下包廂內,發現薛桓和三伯已經到了,薛之瀾一家子也都到了。

    “喲!比我們還早呢!”

    三伯笑呵呵去抱小欣欣,道:“有酒席喫,怎麼能遲到啊!”

    衆人哈哈大笑。

    一會兒後,三伯兩個兒子帶着媳婦和孩子們也來了。

    經理安排服務員上菜。

    衆人喫喫喝喝,笑呵呵聊着話,慶祝兩個小生命的到來,也慶祝大家庭步入一個嶄新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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