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芳沒好氣懟她,“嚷嚷什麼?!沒小米粥,都是普通白粥!你不喫也得喫!”

    小涵一聽,“哇!”地一聲就哭了。.bokan

    “我就不喫!我只喫小米粥!我都說了,我就只吃小米粥!”

    程天芳沉聲:“你哭什麼?!有得喫已經很不錯了!快喫!我一會兒還要去忙,沒空搭理你。”

    小涵壓根不聽,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繼續大哭。

    劉英瞪了瞪女兒,趕忙蹲下哄外孫女。

    “小涵,別哭了別哭了。你喜歡喫什麼,外婆就給你做什麼。你先別鬧,鬧我就不煮了。”

    薛凌直覺耳膜在嗡嗡作響,連忙加入“勸哭”大軍,哄道:“小涵不哭,一會兒外婆給你做炸油條,好不好?不哭了,哭成小花貓就不好看了。”

    薛媽媽眸光微閃,拿着羊毛線轉身悄悄去了房間。

    程天芳懶得搭理女兒,粗聲:“你不喫,那我可吃了!”語罷,她拿了一雙筷子扒拉喫起來。

    小涵在舅媽和外婆的安撫下,總算安靜下來,嘟嘴撒嬌:“我要喫油條!”

    “好!”劉英趕忙起身,道:“角落裏還有面團,我給你炸兩條喫。”

    薛凌則將小傢伙拉拔起來,抱坐在椅子上,從桌上夾了一條小豆乾給她。

    小涵接過,大口大口喫着。

    程天芳擱下碗筷,喊:“媽!我要去開店了,小涵留這邊了啊!”

    劉英一邊揉麪團,一邊應好。

    小涵卻不幹了,扔了豆乾,大聲:“媽媽!我要跟你一塊兒去!”

    程天芳皺眉搖頭:“想都不用想!店裏現在忙得很,你一個小屁孩去了只會搗亂。乖乖待在這兒,不然打你屁股!”

    “我就要去!”小涵氣呼呼:“爸爸不回來,你也不在家,你們都不管我!我生氣!”

    程天芳笑了,哼道:“我如果不管你,你咋能活到這麼大?你爸爸他去出差,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整天忙得要死!我得看店賺錢,沒錢上哪兒給你買玩具啊?想要玩具不?想要的話就乖乖聽話。”

    小涵轉了轉可愛大眼睛,脆脆道:“我要芭比娃娃!”

    “那進口玩意貴死了!”程天芳沒好氣咕噥:“好吧好吧!你安分待着,我晚上早些回來買給你。聽外婆話,知道不?”

    小涵假裝沒聽到,繼續喫着。

    程天芳轉身離開了。

    薛凌微微蹙眉,將碗筷擱下,取了梳子給小涵梳頭髮,然後找了小欣的皮筋,幫她紮了兩條小辮子。

    她短髮好些年了,一些扎頭髮功夫都已經生疏。這兩年小欣大了,開始有女孩子的愛美之心,偷偷留長髮,找媽媽給她扎辮子,系精美的頭飾,薛凌只能“重操舊業”。

    熟能生巧,很快她就幫小涵打理好頭髮。

    一旁的劉英一邊炸油條,一邊沒好氣小聲罵着女兒。

    “整天胡搞瞎搞,家裏和孩子不好好看顧,一會兒弄什麼股票輸個精光,一會兒弄什麼基金會又輸了一百來萬!現在還學人家開什麼電子遊戲——別又折騰功夫浪費錢。”

    薛凌輕輕嘆氣,低聲:“媽,她有錢折騰就好,你別管太多。如果不折騰個夠,阿芳不會心甘情願回去電視臺上班的。你也不用擔心,她當初申請的是停薪保職,職位還在那邊。”

    程天芳自從請假保胎後,就一心想要創業,不想賺電視臺的“死工資”,於是跟上級申請了“停薪保職”。

    那時候申請不難,半個多月後就批了下來。

    自那以後,她就偷偷砸錢玩股票,玩基金。她還沒了解市場,只會人云亦云,亂聽一通,然後胡亂投錢,結果幾年下來虧了不少錢。

    她還學人家買許多基金,後來遇到金融危機,錢一損再損,幾乎是血本無歸。

    那時薛衡非常生氣,兩人大吵大鬧,甚至還往窗口扔東西,鬧得幾乎整座榮華商城的人都知道!

    劉英和程木海都責備女兒太過分,程天源甚至開口讓薛衡不要再將錢交到她手上,讓他每個月交錢做家用,賺的錢存進銀行,不必什麼都交給程天芳。

    薛衡照辦,每一個月給程天芳五千塊錢家用,包括家裏的各項開銷,女兒和她的花銷一概包含在內。

    帝都現在的工資水平高了,工薪階層的工資都有三四千,專家級別都有七八千,甚至上萬。

    一個月五千塊的家用,絕不會算少。

    程天芳深知自己做錯,不敢再亂來,只好點頭答應。

    薛之瀾去年退休了,見小涵已經快三歲,小越也已經六歲,將保姆辭退,將兩個孩子迴歸各自的家庭養着,帶着陳氏到處去旅遊。

    小涵年紀偏小,但程天芳沒去工作,自己照顧肯定沒問題,而且小涵很快就能上幼兒園,根本不用太費心。

    小異畢業後在帝都人民醫院當婦產科醫生,幾年下來工作已經日趨穩定,小越現在已經是幼兒園大班的學生,不用太費勁兒。

    於是,兩個老人收拾行李,打算在他們沒老到走不動的時候,到處去走走,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好好遊玩一番,不負到世間來一趟。

    薛衡和程天芳總鬧來鬧去,鄭小異則總抱怨薛桓太忙不顧家庭,怨氣頗多,時不時要在老人面前抱怨。

    可能是家裏的年輕人太不讓他們省心,故此他們除了過年回來,大部分時間都在外頭坐遊輪旅遊,走走停停,十天半月來個電話報平安,極少回來。

    薛之瀾夫妻嘴上不說什麼,但衆人心裏都十分明白爲什麼。

    故此薛爸爸和媽媽沒催他們回來,今年春季的時候,他們坐飛機南下跟薛之瀾他們匯合,一道坐了國際大遊輪去南亞地區玩了大半個月。

    劉英和程木海對女兒特別失望,可偏偏拿她沒辦法,只好儘量幫忙照顧小涵,希望他們能家庭和睦,孩子快高長大。

    可惜老人家的願望卻很難實現,薛衡打今年開始,就經常出差出門,極少回家。

    劉英忍不住問:“凌凌,阿衡分廠那邊真那麼忙嗎?我看他三天兩頭不着家,都說是去出差,真需要每天都在外頭嗎?”

    薛凌想了想,只好敷衍低聲:“做生意怎麼可能不忙。分廠這兩年主要生產人家專賣店的高檔衣服,時不時得去拉生意,出差是避不了的。”

    這話不假,出差是免不了,但肯定沒必要三天兩頭都出差。

    薛衡究竟在避開什麼,她心裏十分清楚。

    想當初兩人自由戀愛結合,後來又辛辛苦苦生下女兒小涵,本該是和和美美三口之家,怎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自家小姑子很會作天作地,阿衡容忍不了只能逃離避開,這樣的局面也是避免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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