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緹伍迪下了馬車,給了車伕一枚銀幣,便直接進了槍火玫瑰地下酒館。

    酒館裏的喧囂和熱鬧氣氛不是貴族區的小街商販們能夠比擬的,這裏更多的是釋放狂野。

    對於這樣的氣氛,莫緹伍迪並不陌生。

    事實上她是槍火玫瑰地下酒館的常客,而且來這裏喝酒也是她爲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點上一杯味道濃郁的果啤,就這樣靜靜的享受,真的是一件特別浪費時間,浪費人生意義的事情。

    但這有助於放鬆身心,這是其他事情所無法比擬的。

    經歷了這樣的一天以後,再沒有比放鬆身心,能夠讓莫緹伍迪感到舒適。

    就算是無情殺戮以及常常做出死亡宣告的獵魔人,其實也需要放鬆。

    獵魔人也是人,他們不是傀儡。

    傀儡也無法勝任獵魔人的工作,而且傀儡也沒有常人想的那麼好用。

    身心放鬆以後,莫緹伍迪開始思索着關於那個冒險者的事情。

    不得不說那個冒險者真的是個非常強大的對手,莫緹伍迪並不是沒有遇到過強大的敵人。

    畢竟各個教會都有專屬獵魔人,獵魔人之間發生爭鬥就非常激烈。

    莫緹伍迪擁有三階實力,在獵魔人當中已經不算差。

    別看那些主教什麼的動不動就四階、五階,事實上實力提升真的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莫緹伍迪可是從小就在真理神教接受訓練,這才成爲一個三階獵魔人。

    其他從小接受訓練的獵魔人,也不過只是二階。

    不過獵魔人是專業的戰鬥人士,就算是比其他職業低一個層次,也還是勉強夠打。

    羅格之家又多了一個實驗材料,這讓狗頭人帕拉嘎有些幸災樂禍。

    不管這個試驗品到底是因爲什麼來到這裏,反正來了就不要想着着急離開。

    狗頭人帕拉嘎非常有興趣和這個人交流關於怎麼才能在羅格之家生活舒坦的奧祕,這都是狗頭人帕拉嘎用了很長時間才總結出來的寶貴財富,一般人休想得到他的指點。

    要不是看到這個傢伙一種癡呆二傻子模樣,而且那雙小眼睛和狗頭人的小眼睛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狗頭人帕拉嘎絕對不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直到回到這片有些熟悉的下水道,小眼睛才真正確定自己到了自然之心教會。

    據說自然之心教會是一個建立在下水道里的教會,平時都是一種非常神祕的樣子,也不隨便發展信衆。

    老戴裏就在這個教會里面工作,小眼睛還向老戴裏求過不少次,想讓老戴裏帶他加入自然之心教會,只可惜老戴裏一直都沒有答應。

    沒想到自己這次是不請自來,被自然之心教會的人給抓了過來。

    "自然之心的人會對我做什麼"小眼睛這麼想着。

    忽然他的臉色慘白一片,因爲他想起關於自然之心的不少可怕傳聞。

    有人說自然之心的肉湯其實都是用下水道里的流民所做,也有人說他們的麪包其實是用了非常邪惡的鍊金術製作。

    正常製作的麪包絕對沒有那麼美味,而且正常的肉湯也絕對不會那麼美味。

    "難道我馬上就要被他們殺死,做成肉湯"小眼睛情不自禁的這麼想着,他越想越害怕。

    最後實在忍不住,開口說道:"你們這些自然之心的邪惡德魯伊,原來傳聞都是真的你們竟然用下水道里的流民製作肉湯你們就是托爾城最大的毒瘤戈登公爵不會放過你們水神教會的牧師也不會放過你們"

    這話也是讓蘇吉笑了,他對小眼睛講:"你還怕喫肉我記得你好像短短几天就吃了不少。而且我還聽說從去年開始,你就已經是個食人魔。"

    小眼睛的臉色一下子滾燙髮紅,他硬着脖子辯解道:"難道我就沒有生存的權利嗎難道我就應該在寒冷的冬天活活凍死在野外嗎你們這些邪惡的教會牧師總是喜歡用一些假仁假義的話來騙人說話就有你們,真正做好事的時候,你們比兔子都逃的快"

    蘇吉搖頭道:"二傻子一個,鑑定完畢。"

    小眼睛一下子就被蘇吉這種高高在上混不在意的姿態給氣懵了,等他回過神來以後,已經被人綁在一個十分古怪的鋼鐵臺子上。

    還聽到幾個人在那裏討論是先開腸破肚還是鑿開腦袋,其中一個十分邪惡的聲音說道:"人的腦袋分成好幾個部份,比如前額葉部份,據說用處不是很大。我知道有些邪惡的巫師會對這方面做實際研究,而且我在一些書籍裏面看到過關於切除前額葉的種種研究。我覺得開腸破肚的事情可以往後延,先研究一下這人的腦部病變,纔是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

    另一個邪惡聲音猶豫了一會兒,淡淡說道:"那就準備鑿子吧。"

    先前的聲音說道:"不,我們用鋸子,開顱還是用鋸子是正解。"

    因爲綁在臺子上,身體被各種器械固定着,小眼睛連動一下都是奢望,所以他只能聽到有人在那裏討論,卻看不到人。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那個邪惡的聲音,就算是他閉着眼睛,也能用耳朵輕鬆分辨。

    只是他現在根本無心分辨聲音到底屬於誰這種問題,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開顱、額葉什麼的,專業但是又令人十分驚懼的新鮮詞彙。

    彷彿這些詞彙就是一個個遊弋在他身邊,時刻準備將他喫乾淨的怪物。

    小眼睛害怕極了,他嗚嗚着,希望說點兒什麼,可是他連嘴巴都被木棒卡着,根本就沒有辦法說話。

    接着,溫熱的水落在他身上,配合着一把毛刷,刷着他的身體。

    這種做派讓小眼睛莫名想到一些屠夫在殺豬玀獸的情景,那也是用熱水燙完以後就給豬玀獸刮毛。

    "該死的自然之心教會該死"小眼睛掙扎着,抗拒着。

    過了好一會兒,清洗完畢。

    狗頭人帕拉嘎一手水桶一手毛刷,十分恭謹的站在旁邊,就像一個傀儡雕像一般。

    蘇吉和羅格用烈酒消毒小鋼鋸以後,便拿出小刀在小眼睛的頭頂劃了一刀。

    這是做記號,等下就要沿着血線從這裏開鋸。

    狗頭人帕拉嘎的雙腿在顫抖,不由自主的顫抖。

    雖然他早就認識到自然之心是個特別邪惡的地方,但是類似這種開顱實驗,還真的是讓狗頭人帕拉嘎刷新了對邪惡的看法。

    一想到接下來就要發生的事情,狗頭人帕拉嘎就想逃出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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