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木匠科爾的這些做法,妥妥的是褻瀆火神無疑,不過這種事情對於木匠科爾來講已經無所謂。
真的無所謂,褻瀆不褻瀆的,那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想太多沒有任何意義。
踏着清晨的微光,木匠科爾準時離開家門。
主要還是敲鐘人很及時,所以木匠科爾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
這麼早就出門,和木匠科爾一樣的人有不少。
凌晨四點的托爾城是什麼樣子,木匠科爾很瞭解。
這個時間點屬於那些熬夜工作的工人,以及起早趕工的工人,雖然黑天鵝事件讓工坊區最大的釀酒作坊關門大吉,但其他工坊還是繼續運轉着。
而去工坊趕工的工人,也是一點兒都不見減少。
沒有人知道爲什麼托爾城永遠都是這麼多人,也沒有人想過這個問題。
或許這就是托爾城,一個永遠人口大於工作機遇的地方。
想要在托爾城體面的生存下去,真的不是一件令人輕鬆的事情。
有很多人把托爾城難以生存這個事情歸結到工坊區建成上面,不得不說這個新奇的看法在一定程度上還是很犀利很有靈性的。
至少木匠科爾的生意就是被傢俱工坊擠沒的,說起來那可真是一個令人感到悲傷的故事。
但木匠科爾沒有時間去悲傷,他每天都在奔波着,爲自己的生存努力,也會很努力的爲攢錢娶妻所折騰。
只是殘酷的現實讓木匠科爾很疲憊,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堅持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遇到那些令人悲傷的意外。
在這種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個先到來的時候,不僅僅是木匠科爾會對生活感到迷茫,很多人都一樣,會對生活感到迷茫。
可這就是現實,非常無情的現實,屬於托爾城平民的現實。
如果實在堅持不下去,木匠科爾可能會選擇回到澗溪郡,那個生了他卻沒能養活他的地方。
澗溪郡是個很大的地方,嚴格來講澗溪郡的範圍可比托爾城大很多。
畢竟澗溪郡所代表的是一大片地理範圍,托爾城一般就指這個城。
托爾城外面沒有多少房子,因爲不允許。
不只是戈登公爵不允許,以前的高爾公爵也不允許,就是高菲斯家族的那個高爾。
事實上在類似這樣的城外,無論在什麼地方都是不允許在城外附近建房子的。
至於具體原因,這就不是木匠科爾能夠知道的事情了。
另外還有一些散落在野外的小村,但是都不成氣候。
因爲野外很危險,很容易一個小村遭遇狼羣之類的野獸,從而全村死光光也不稀奇。
更不用說野外還有一些非常殘忍的黑暗生物,比如狼人、吸血鬼、骷髏、殭屍,對於野外的小村子來講,這些黑暗生物都是威脅他們生存的可怕危險。
相對來講澗溪郡還是比較安全的,因爲那個地方特別荒蕪,所以那些野獸和黑暗生物也不會在那個地方富集。
不過木匠科爾知道在澗溪郡有不少傭兵團,這些傭兵團的傭兵很喜歡收集神祕物品或者各種鍊金材料。
而那些黑暗生物之流,便是很不錯的鍊金材料,而且還能用來製作神祕物品,算是爲傭兵們提供了一個掙錢的好路子。
尤其是那些專門喜歡狩獵黑暗生物的獵魔人,他們很喜歡在澗溪郡聚集,這也是澗溪郡相對安全的主要原因。雖然澗溪郡不是小城,但也安然存在這麼多年沒有被黑暗生物或者野獸怪物毀滅。
想着澗溪郡的事情,排着長隊,木匠科爾終於等到了想了一個晚上的早飯。
重達兩磅的黑麪包如果讓木匠科爾敞開了喫,是隻夠他喫一頓的。
但他不能敞開肚皮喫,他會把黑麪包分成好幾份,慢慢喫掉。
整個過程要持續一整天,這樣他在白天才不會感到飢餓,而且在晚上他也只會在睡着以後纔會有飢餓感。
拿到黑麪包以後,木匠科爾像往常一樣回到家裏。
沒來由的,木匠科爾很是心酸。
因爲這樣的生活讓他看不到有變好的跡象,這樣的生活他可能就要這樣一直過到死。
或許他根本活不到老,也或許四十歲就死亡纔是對他的真正解脫。
想到這裏,木匠科爾嘆氣說道:"或許這就是我的命運吧。"
矛盾便是木匠科爾的人生日常,事實上像他這樣的平民,矛盾生活貫穿着他們的日常,根本算不上稀奇事。
只需要一場安靜的睡眠,他們就能調節好自己的負面情緒。
也或許他們中的一些人會在睡眠中就那樣長睡不起,木匠科爾居住的地方,就有一些人是在睡夢中死去。
而對於木匠科爾來講,就這樣在睡夢中死去,或許是他能夠想到的最美好的死法。
喫完早飯,木匠科爾開始了他一天的工作。
他的工作是做木具,以傢俱居多。
因爲腐臭沼澤那裏的水沉木被火神教會重建化糞池所佔據,木匠科爾現在如果要用木頭,他需要到野外去尋找。
或者他可以直接去野外的木材廠購買,但那樣做相當於白白給木材廠做工,很不划算。
所以木匠科爾在尋求轉型的機會,不僅僅是做木頭傢俱,他還會用一些木頭邊角料製作一些有趣的小玩具。
而到了晚上,木匠科爾會帶着這些小玩具到貴族區大門附近兜售。
因爲最近一段時間托爾城管理混亂,所以這給了木匠科爾做小生意的機會。
如果是別的時候,木匠科爾這樣做肯定會被那些巡邏兵收上不少稅,而那樣的話做這個生意就不划算了。
事實上最近一段時間少了那些亂收稅的巡邏兵,城裏多了不少做小生意的人。
而這種現象讓木匠科爾感覺腐朽且讓人不爽的托爾城似乎煥發出了新的生機,木匠科爾能做的事情就是趁着這個好機會,做做小玩具生意彌補一下自己那癟癟的錢包。
在托爾城,錢包癟癟的人不是隻有科爾。
可以說科爾代表了城裏的大多數人,大家都是這種半死不活的鬼樣子,苦苦的掙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