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婉從警局出來便徑直去了在水一方。

    剛剛走進辦公室,便聽到有人在議論。

    “特大新聞!你們知道麼?於曼初現在被控殺人……”

    “不是吧,之前不是還誣陷姜小姐麼?天啊,真的看不出來是這種人。”

    說罷,幾人又轉頭冷眼看向一旁的陶佳:“你的主人都坐牢了,你是不是也該滾蛋了?”

    之前,因爲陶佳是於曼初的跟班,所以總是在他們的面前充當領導者,對他們指手畫腳,強制加班,早已引起全體的不滿,自然會藉此機會打壓她。

    另外一人更是直接將手裏的文件‘啪’地一下扔到陶佳的臉上,譏笑道:“要想留下,就去把這些給我複印了,另外所有準備工作今天全部做好,否則別下班。”

    陶佳雙手握拳緊緊撐在桌子上,倏地擡頭,眼眸猩紅死死瞪着他們,嘶啞着嗓子質問道:“你們在胡說什麼?都還沒有下定論,你們就在這裏耀武揚威,於總一定是被冤枉的!肯定是姜清婉……”

    不等她話說完,姜清婉輕輕叩響辦公室的門,朝着所有人勾脣一笑:“大家這麼熱鬧,在說什麼呢?”

    其餘人見到當事人,一臉窘迫,趕忙轉頭去做自己的事。

    但陶佳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時間,她很清楚的記得,最初的嫌疑犯明明是姜清婉,怎麼可能會成爲了於曼初?

    一定是這個女人在背後搞鬼!

    “姜清婉,你爲什麼要陷害於總?明明嫌疑犯是你!”

    面對陶佳咄咄逼人的質問,姜清婉只是淡笑着打開陶佳的手,戲謔道:“你真的太可悲了。”

    “你知道什麼叫被人賣了,替人數錢麼?說的就是你。”

    陶佳纔不信,於曼初對自己很好,總是帶自己去喫自己喫不起的大餐,送自己名牌衣服,還會在自己被欺負的時候出來維護自己。

    於總是個好人,她絕對不是那種惡毒的女人。

    “你胡說!於總不是這樣的人。”

    “陶佳,在公司你叫她於總,在學校的時候你叫她老大,你自己沒有發現你一直在她面前卑躬屈膝麼?”

    陶佳向後退了一步,咬着脣搖頭:“不,那是尊敬。”

    姜清婉噗嗤一聲,當真是被陶佳給氣笑了。

    這種人是最可悲的,可又可恨,當真應驗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於是,姜清婉向前一步步將陶佳逼到角落,嗤笑道:“給你的名牌是於曼初不喜歡的,看不上的,至於請你喫的大餐,那是她嫂子家開的,根本不要錢。”

    說罷,姜清婉邪笑着擡手挑起陶佳的下頜,不屑地說道:“至於維護你,那不過是想要你死心塌地,用自己的命換她的命。”

    “一點小恩小惠,你就感動成這樣,如果我送你一套房子,你還會罵我是賤人麼?”

    此刻,陶佳的思緒已經混亂不堪。

    姜清婉說的都是事實,難道真的是自己過度美化了她麼?

    曾經,於曼初把人打傷,是自己挺身而出攬下了罪責,然後於曼初愧疚地向學校求情,最後自己得了一個處分。

    可是,如今想來,卻又覺得這件事變得詭異起來。

    人本來就不是自己打的啊……

    見陶佳抱頭蹲在角落裏,姜清婉有些無奈地說道:“如果你可以改過自新,DT依然不會開除你,但是如果你不知悔改,抱歉還請你離開。”

    上一世,陶佳可謂是於曼初的左膀右臂,害自己的事可沒有少做。

    如此一來,也算是斷了於曼初的一條胳膊。

    ……

    回到家中,姜清婉便將與陸謹雲的合作協議給撰寫好,然後直接發給了他。

    沒一會兒,便接到了陸謹雲的電話。

    “到醫院來,我們面談。”

    呵,又來這招。

    一想到陸謹雲那些風流債,姜清婉的語氣又冷了幾分:“陸總,有什麼不滿直接批註出來,我們商討就是了。”

    說罷,姜清婉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渣男!

    醫院裏的陸謹雲聽着嘟嘟的電話聲,不禁蹙眉睨了尤方一眼。

    嚇得尤方一個冷顫,連忙問道:“總裁,還有什麼吩咐?”

    “讓你查查姜清婉這幾天在幹嘛,你查了麼?”

    “那天離開醫院之後,姜小姐又去了警局,然後搭上傅少的車一起出吃了晚飯,第二天姜小姐去了姜氏上班,今天姜小姐去了孫家的慶典……”

    還未說完,尤方便警覺地發現自己總裁的臉色有些不對。

    如果說平時是冷臉,那麼現在就是黑着臉。

    於是,尤方輕咳一聲:“大概就是這樣。”

    半晌,陸謹雲才擡眸冷冷凝了尤方一眼,冷笑道:“她家司機呢,她看了麼?”

    這不就是尤方不敢說的地方麼……

    可是陸謹雲深邃的眸子正冷冷盯着自己,讓尤方不禁毛骨悚然,嚥了咽口水:“去了,每天晚上都會去送湯……”

    話音未落,尤方已經感覺到了危險氣息。

    “呵,很好!”陸謹雲冷哼一聲:“打電話告訴她,今晚不親自來,我不籤合同。”

    這個女人,和傅湛約會、上班、參加慶典、探望司機,當真是一條不落,唯獨把他給落下了!

    明明和司機一個醫院,居然看司機不看自己,這不是擺明了針對自己麼?

    自己到底是因爲誰受的傷。

    姜清婉接到尤方的電話之後,當真是無語又氣憤。

    當真是霸道,明明說好的合作,現在居然開始撂挑子搞威脅?

    陸謹雲,你的人設崩了吧?

    說好的信守承諾呢,怎麼現在儼然一副無賴?

    但不論如何,姜清婉還是決定去一趟醫院。

    誰料剛剛走到樓下便見到顧安然拎着保溫飯盒走了進去。

    姜清婉驀地停住了腳步,一直到顧安然的背影消失,她在呼了一口氣。

    此時,正好晚上十點,已經不早了。

    顧安然作爲他的未婚妻,大概也會在這裏過夜吧,看來合作的事還是明天再說吧。

    說得那麼着急,原來根本就是逗自己玩呢。

    於是,姜清婉轉身走向停車場。

    她剛剛擡手開門,忽然有人用毛巾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正當她掙扎之時,後背忽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電流,讓她一瞬間感到渾身麻痹無法動彈。

    意識迷離之際,她只看到帶着面罩的人將自己抱了起來,走向一輛白色的麪包車。

    ……

    等姜清婉再次醒來,房間裏一片漆黑,只有一扇小小的百葉窗透進來一道清冷的月光,成爲房間裏唯一的光亮。

    她抽了抽雙腳雙手,發現都被綁住了,嘴巴也被膠帶給封住。

    這是哪?是誰綁架了自己?

    忽然,房門被人打開,一個戴着面具的男人走了進來,雖然很黑,可是那人穿着一身顯眼的白西裝,讓姜清婉不由地瞪大雙眼。

    難道是?

    男人沒有說話,而是擡手摸了摸姜清婉的臉頰,看起來很是溫柔。

    但是這個味道,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聞過。

    好像上一世,葉俊成與自己同房那一夜聞到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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