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婧歡現在也已經渾身氣爽。
不過身上一些地方因爲長時間的僵硬,留了一些棋子的疤痕。
看起來頗爲惹人心疼。
王爺緊緊地握住了虞婧歡的手臂,看到那裏被書壓出來的印子,十分心疼。
“爹,我沒事的,今天女兒學到了很多東西,還是得多虧兩位宮裏來的嬤嬤教得好。”
虞婧歡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眼裏面頗爲欣喜和高興。
王爺看着這一幕更是心酸不已,他點了點頭,給虞婧歡加了許多的菜,堆到碗裏都裝不下。
“說來原本是爹的錯,這女兒家幾個月學的東西,現在倒是讓你受苦了。”
虞王爺的內心十分的自責,不過虞婧歡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她點了點頭,這一切都是爹爲了我好,我明白的。
虞王爺有些欣慰的點了點頭。
累了一天的虞婧歡,晚上很快就來了一陣睏意比以往早一個時辰睡着了。
可能是因爲太累的原因,他並沒有聽到自己的窗戶,嘎吱一聲打開了,一個黑影竄了進來,像是一頭猛獸,動作迅速。
那個黑影經過蠟燭的時候,燭火也只是微微一閃,瞬間又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黑影在虞婧歡的窗前停留了很久,慢慢的一雙擺着纖細的手扶上了她的額頭。
停留了一會兒,又收了回去。
像是初戀一般的,緊接着過了幾秒,黑影又像是蒸發了一般消失不見。
她也只是覺得有些癢意,翻了個身,並沒有察覺自己的房間裏面進了人。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兩位嬤嬤就到了宮裏的人總是起得十分的早。
大概天沒亮的時候,這兩位嬤嬤就已經從宮中駕駛着馬車,來到了王爺府裏面。
虞婧歡自然是不會太多的,洗漱好之後接待這兩位嬤嬤。
“昨天郡主表現都極爲不錯,今個我們就加點難度。”
海棠姑姑的聲音古板而尖刻,聽着讓人有些懼意。
“郡主生性活潑好動,不過作爲皇家女子,萬般不可。”
“這走路要如楊柳扶風,步子要輕緩而不墜意。”
海棠姑姑一邊說,杜鵑姑姑就在旁邊演示步子。
杜鵑姑姑也早已年過四十,但身段極好,虞婧歡睜着眼睛靜靜的看着這樣一位老人,背影卻好似一個妙齡少女。
“行了,杜鵑姑姑的演示就到此爲止,現在該由郡主上場了。”
海棠姑姑的話十分的利索,虞婧歡連忙從旁邊的位置上爬了起來。
學着杜鵑姑姑的步子,慢慢的走着。
“底如花盆,下身要穩。”
不知何時,海棠姑姑的手中多了一把戒尺。
她轉身的時候眼睛的看到了這一幕,腳下踩的是高底的鞋子,一個不小心,顛顛的摔在了地上。
頓時,海棠姑姑就皺起了眉毛。
“郡主昨日還十分專心,今日怎麼就受不了這苦了。”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一個月課是學不會的。”
虞婧歡沒說什麼,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灰塵又站了起來。
“姑姑手上的戒尺是做何用。”
盯了許久,虞婧歡說出了這話,雙眼死死地盯住了海棠姑姑。
虞婧歡沒說話,繼續學着剛纔所教授的東西一步一步地走着 。
突然海棠姑姑呵斥一聲不對,還沒有等虞婧歡來得及反應,那一把戒尺就硬生生的打在了她的手腕處。
頓時,原本白嫩的皮膚升起了一抹紅,接着就是青紫交加。
這把戒尺,遠看只是木頭式樣的,像是梨花木打人並不是特別疼。
但仔細一看,上面所刻的花紋全部都是由玄鐵打造,拍在了人的手上,反而留下了一道花影,還有火辣辣的疼。
這一下突然的疼,讓虞婧歡縮回了手。
她有些無措地盯着面前這位嬤嬤。
“郡主可是要想清楚了,這把戒尺可打的不止你一人,你若是無理取鬧,想必皇上也會失望。”
虞婧歡站在原地好半天,這才緩過了神來。
從未受過這樣子的委屈,自己剛剛那動作分明不差分毫!
她心中來了氣,但望着這一把戒尺,默默忍了下來。
既然自己第1遍做的不對,那就做第2遍,緊接着房間裏就傳出來了戒尺打在肉上的聲音。
虞婧歡一次一次被糾正着動作,身上也落下來了幾個漂亮的花影。
直到後面,渾身上下幾乎都是火辣辣的疼痛。
“好了郡主,今天的授課就結束了,還請郡主好好上藥,若是留下疤痕也是不討喜的。”
至始至終,杜鵑姑姑也都是在一旁冷眼的看着這一切。
不過走的時候,還是給虞婧歡留下來了宮裏面上好的雪膚膏。
兩位姑姑走了之後,清荷和綠意便走進來。
看着比昨日還要狼狽萬分的虞婧歡,兩個人頓時都心疼了起來。
清荷更是想跑出去攔住那兩位嬤嬤,要討個說法。
不過他還沒走出門就被虞婧歡制止。
“清荷,你回來。”
清荷扭扭捏捏了好半天,才重新回到了虞婧歡的身邊。
她大聲嚷嚷着說道:“這還是不是人啊,郡主從小細皮嫩肉,我們都怕怎麼摔着了,這倒好,光是這玉臂上就沒一塊好肉了!”
綠意眼裏面也是心疼,跟着點了點頭。
她的眼尖,忽的發現桌子上杜鵑姑姑留下來的雪膚膏。
“主子,奴婢給您上藥。”
清荷看了一眼默默縮回了手,她這人笨手笨腳的,不能像綠意那麼細心。
便退到一邊,出去給打熱水了。
虞婧歡見清荷出去,才嘶的一聲叫了出來。
綠意連忙對着青紫的地方呼出了幾口溫氣。
“郡主還有哪些地方,趁着清荷還沒有回來,若是讓她看見了,恐怕得要鬧一個晚上了。”
虞婧歡點了點頭,眼裏面十分贊同,就清荷那個性子,可不得把半個王府都給拆了。
等到清荷端正一大盆熱水顫顫巍巍地回來的時候,綠意也已經給虞婧歡上完藥了。
“主子奴婢伺候您吧,可別凍着了。”
清荷眼眶有些微微泛紅,擰着帕子敷在了虞婧歡的手上,慢慢的擦拭着沾灰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