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微睜眼。
她以爲,第一幕漸入眼簾的該是魔獸山林裏那白霧瀰漫的叢林,卻沒想是一間佈置典雅的廂房。
“這是哪裏”
少女從牀上緩緩起身。
她發現自己身上的傷都已經好了。
連疤痕都看不見,就像不曾受過傷一樣。
另外,她的殘破的輕甲也已經換下,此時穿着的是侍女的衣衫。
“這麼爛的衣服”
少女正嫌棄着,耳畔聽見腳步聲。
緊跟着,房間門打開,春芬端着藥碗走了進來。
見少女醒來,春芬露出一絲微笑。“你醒啦。”
“你是”少女警覺。
“我芬,是我家公子救你回來的。”
春芬說着,將藥碗遞到少女面前。
“這是什麼”少女問。
“藥湯,我家公子熬的,先前他還給你煉了一顆金瘡丹。”春芬回答。
“金瘡丹”
少女一愣,隨即問道:“你家公子是煉藥師”
“嗯。”
春芬點點頭。
“煉藥師還能被稱爲公子煉藥師不都是大叔嗎”
少女感到詫異。
而此時,她的腦海中浮現出秦麟的模樣。
她隱隱記得在昏迷之前,有一個少年來到她身邊,她還向少年求救。
“莫非,那少年就是煉藥師”
少女自言自語道。
突然,房間之外又傳來腳步聲。
“不好了春芬,長老,還有蘇環姑姑被秦木抓走了。”
蘇寒水還沒走進房間,已是驚慌的喊道。
他剛剛去議事堂,雖然蘇環提醒過他不要摻和此事,可他認爲,擊殺林田並非秦麟過錯,不應該讓秦麟一人承擔,所以他就去了議事堂,想要爲秦麟正名。
哪曾想,還沒等他走到,就已經聽說到秦麟得罪秦木,連同蘇環一塊被抓住的消息。
秦木,昌州地界上知名惡霸。
蘇寒水一想秦麟落在秦木手裏,那就是九死一生。
“秦木”
少女端過藥湯,還沒入口,就聽得她熟悉的名字。
蘇寒水喘允了氣息。
腳步上前,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少女面前。
“您一定是秦氏親族,我求求你,救救秦麟長老。”
寒水是單純的孩子,行事不遮遮掩掩,也不拐彎抹角。
少女僵楞片刻。
“你怎麼知道我是秦氏我們見過”
“沒有,但您的輕甲護肩上有徽章。”蘇寒水老實回答。
少女臉色稍稍陰沉幾分。
“原來如此,原來你們是因爲我是秦氏,才救我,看來你們跟那些試圖高攀我秦家的小人沒有區別。”
少女從小到大經歷最多的事情,就是被人阿諛奉承,被人討好。
她早就煩了,甚至心裏扭曲,不相信世人真有人能不求回報的付出。
將藥湯灌入口中,少女把碗隨意的丟在地上。
咔嚓――
碗碎之時,她也站起身。
“無所謂了,說吧,要我怎麼救人,我秦雨瀟不喜歡欠人情,正好幫你們一次,也算兩清。”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拱手道:“林家誣陷我蘇家違反武會”
蘇寒水把自己知道的內容全部說了一遍。
春芬心中惶恐。
她在聽見秦麟被抓走時,彷如失了魂。
“明白了,我去跟父親說一下就是。”
秦雨瀟輕描淡寫。
蘇寒水聽此,眉宇微皺。
“您父親難道您是秦州主大人的女兒”
秦雨瀟也微微皺眉。
她反問:“難道你們不知道我的身份”
蘇寒水搖搖頭:“不知道,只知道您應該是秦氏親族。”
“哦。”
秦雨瀟心中茫然――他們居然不知道我的身份,那他們還算是來討好我的嗎
正想着,蘇寒水又說道:“其實,秦麟長老是把您救出來之後,我們才發現您護肩甲上的徽章。”
“好,我知道了。”
秦雨瀟似乎並不想聽太多解釋。
越解釋,越顯得假。
其實,她挺希望自己是被善良的人所救,而非是因爲她秦氏的身份才獲救。
蘇家議事堂。
“家主,我孫兒可是爲了我們蘇家利益着想,你怎麼能見死不救”
五長老氣憤。
剛纔他被人封住了穴道,有心想衝出來救下秦麟,卻是無法動彈。
“五長老,你以爲我不想救嗎剛纔的情況你又不是沒看見,秦木是什麼人,在我們昌州誰不知道他的德行我們怎麼救公認跟秦氏爲敵”
蘇虎說着,長嘆一口氣。
其餘蘇家衆人也是紛紛開口。
“就是啊,秦麟還是太年輕,年輕氣盛,不懂得忍耐。”
“其實這事情說到底也是秦麟有錯在先,雖然他不是違反武會公正,可畢竟是下手殺了林家的弟子。”
“誰說不違反公正那個秦木說我們違反,我們就是違反”
蘇家成員中,有人高喊了一聲。
頓時,所有人你的思緒回到了最糟糕的結果上。
“對啊,秦木陰險,這一回,他跟林英豪串通,勢必要毀了我們蘇家。”
“可惡,太可惡了。”
蘇家現在最關心的問題,是如何能保住蘇家不被毀滅。
或者說,他們已開始籌劃着撇清與秦麟,甚至是蘇環的關係。
“連夜派人去州主府上,告訴州主,違反武會公正是秦麟和蘇環的個人行爲,與我們蘇家無關”
蘇虎最終下達指示。
州府牢房。
秦麟和蘇環被關進來已經一整夜。
天色亮起之後,秦木帶着戰士,得意洋洋而來。
“秦麟,蘇環,你們倆的死期到了。”
秦木說着,舉起手中的“死刑”令牌。
“我是木宗弟子,你們不能殺我”
蘇環第一時間站起身。
秦木冷笑:“木宗弟子在我們昌州地界上shā're:n,違反武會公正,這事情我們會跟木宗討要說法,到時候,哪怕你已死,木宗也得把你踢出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