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白羅的角度來說,他都懶得承認秦木是秦家血統。
但是秦木是死死抓着自己的姓秦,四處張揚。
所以,關於秦木受賄,以及橫行霸道,肆意妄爲的行跡,秦白羅心中還是有些數的。
“看來你醉翁之意不再酒。”
秦白羅淡淡發笑,繼續道:“你今天來不僅僅是想我釋放蘇環,還想順便揭發秦木和林氏一族串通陷害你們蘇家。”
“我可不敢隨便說他們陷害蘇家,尤其不敢說秦木陷害蘇家,畢竟,他是秦家的人。”
秦麟故作陰陽怪氣。
秦白羅冷“哼”一聲。
站起身,肅目道:“我看你沒什麼不敢的秦麟,你膽大妄爲,在本州主面前故弄玄虛。”
“我可什麼都沒說。”
秦麟平靜。
“你是什麼都沒說,但也把想說的,都遮遮掩掩的說完了。”
秦白羅邁開腳步,向着秦麟靠近。
秦雨瀟見此,心驚幾分。
說實話,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敢像秦麟這般與她父親說話。
所有人見到她父親,都是卑躬屈膝,百般討好。
而秦麟秦雨瀟是聽不懂秦麟話中之意,也不明白秦白羅爲何突然換了臉色,她只覺得,秦麟可能有危險了。
“爹,你幹嘛要跟小小蘇氏的人計較”
少女走上想前攔阻秦白羅的腳步。
秦白羅回眸看了女兒一眼。
“小小蘇氏,說得好啊。”
說完,秦白羅笑了,笑得很有含義。
而後他對秦麟道:“去州府大牢吧,我赦免蘇環,你去接她回家。”
“多謝州主”
秦麟拱手。
“另外”秦白羅繼續。
只不過再繼續之前,他稍有停頓,好似在做思考,又好似在騰出一點時間,讓秦麟好好思考。
而後他說:“關於金身丹,還有關於秦木與林氏串通陷害你們蘇家一事,本州主會嚴查,若確實如此,你們蘇家就不需要向林家做任何交代。”
“好,明白。”
秦麟說着,淡笑一聲。
所謂“明白”,是明白秦白羅一定會狠狠教訓秦木,同時再狠狠教訓林家。
因爲秦白羅想要五品金身丹。
他不是土匪,當然不會直接搶,所以他會讓蘇家無需給林家交代,如此金身丹自然也就該歸屬他所有。
來到州府大牢。
秦麟也算是故地重遊。
與昨日離開牢房時一樣,秦麟的身邊站着秦白羅派來的馬威。
馬威臉上寫滿了“不高興”三個字。
同時,他也不得不驚歎。
“你小子行啊,一天時間,居然真就給你把人救出去了。”
昨日秦麟離開州府大牢時說過,他會想辦法救蘇環。
那時馬威還嘲笑秦麟。
卻沒想,秦麟不僅真的做到了,速度還他孃的賊快。
“做人,總是要對自己說出去的話,負責任。”
秦麟翹上嘴角,淡笑道。
馬威越發意識到,秦麟會給他帶來麻煩。
這是直覺,男人的直覺。
牢房門外,秦麟斜靠着。
“嗨,美女,要出來透透氣嗎”
秦麟嬉笑着問道。
蘇環坐在角落。
昨日秦麟離開時,她就坐在角落,好似她一直就沒有改變過位置,始終坐在這個角落。
聽見秦麟的聲音,蘇環擡起頭。
她的眼中已無光澤,如同將死之人。
但看清楚了秦麟的清秀的臉頰,蘇環精緻的小臉,微微抽動。
“你”
她詫異秦麟怎麼會在這裏。
“我說了,會救你出去,出來吧,外面空氣新鮮。”
秦麟手握鑰匙,打開了牢門。
蘇環一時間沒有做出反應,她還坐在角落中。
“怎麼不想出來”
秦麟問。
好一會兒後,蘇環猛烈的搖了搖頭。
站起身,驚忙問道:“你怎麼做到的我真的可以出去了”
“當然,州主特赦令牌在此。”
秦麟示意了一下馬威。
馬威很不痛快,但還是舉起了手中的令牌。
其實,秦白羅讓馬威陪同秦麟一塊來州府大牢時,已是吩咐了馬威不要得罪秦麟。
秦白羅是知道馬威的脾氣,不提前交代,只怕馬威會一拳打死秦麟。
換句話說,秦白羅看重秦麟,已是有意的想把秦麟籠絡進秦家。
“你”
蘇環看着特赦令牌,真的是喫驚。
她待在牢裏,整個人都已經陷入絕望。
當然,最大的絕望是來自於蘇家拋棄她,這使得她都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以至於此時此刻,她的神情完全的麻木。
一直到她回到蘇家時,她還是失魂的模樣。
“我不想進去。”
馬車在蘇家府院門前外的大街上停下。
蘇環跳下馬車,神情沮喪。
秦麟原本早早就想告訴蘇環,她現在已經是蘇家家主。
可是秦麟又想給蘇環一個驚喜,所以絕口不提。
“幹嘛,自己家都不要了”
秦麟也下了馬車。
“這已經不是我家,我被驅逐了。”
蘇環低沉道。
“驅逐你的人,是你親哥哥,你去求求他,說不定他一心軟就不驅逐你了。”
秦麟故意這樣說。
蘇環皺上眉頭,當即暴怒。
“我又沒有犯錯,他驅逐我還要我去求他我沒殺了他就已經算是念及兄妹之情”
秦麟聽此,嘴角詭笑。
“那好吧,那你可以選擇把他驅逐,這樣蘇家就是你的了。”
“這怎麼可能”
蘇環搖搖頭。
轉過身,她說:“我還是回木宗吧,至少木宗還有我師父。”
秦麟繞過蘇環身後,站定在她面前。
鄭重道:“你恐怕是回不了木宗了,最起碼,你得先安排好蘇家大小事務之後,才能會木宗,不然,蘇家羣龍無首。”
“什麼意思”
蘇環看秦麟嚴肅的神情,聽不懂秦麟口中奇怪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