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惶恐震驚。
他們知道,修武者要修煉出劍氣原本就是極難之事,而秦麟不僅有劍氣,還能讓劍氣衝出體外,形成亦攻亦守的白霧,實在是厲害到了逆天的程度。
可是這逆天的傢伙居然吐血了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剛纔氣勢如虹,甚至說可以輕易秒殺小云的秦麟,現在居然是吐血敗退
“這怎麼可能寨主什麼時候有這麼強的武氣”
“這還是小云寨主嗎她不是什麼本領都沒有,只靠着嫡系的身份才繼承寨主之位的嗎難不成,她還有隱藏的實力”
長老派的親族面色已然鐵青。
而小云派的親族也沒好到哪裏去。
雖然他們很期待餘小云能打敗秦麟,可他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現在不可能的事情發生了
一時間,他們竟完全沒有慶幸與興奮,只有深深的懵暈。
“不愧是餘家家主,看來是我輕敵了”
秦麟退身向後,故作傷重的模樣。
他是用“餘家家主”來稱呼餘小云,而非“寨主”,實在是餘家輝煌,就該用餘氏命名。
小云很想依照秦麟的計劃,努力的表現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可是,她心虛。
看着秦麟自傷心肺,吐出鮮血幫她演戲,她卻很難入戲。
“你,你現在知道我餘小云的厲害了吧。”
小云說得有些結巴。
秦麟發出冷笑,“好,事已至此,我輸得心服口服,要殺要剮,隨你”
“這”
小云愣了幾分,她完全不知接下來該作何迴應。
所有人親族都看向她,等待着她下達誅殺的命令。
可是,停頓了一個彈指的時間,餘小云還是不知該如何演戲。
秦麟看着着急,心說,這女子也是單純的人,演戲都不會,她以後還能如何挑起重振餘家的重任
無可奈何下,秦麟給餘小云悄悄的做了一個眼神。
而這眼神,是微微的瞥向了遠處,面如灰石的大長老。
餘小云停頓片刻後才領悟秦麟眼神中的意思,隨即,她翹起嘴角。
“姓秦的,你雖是殺了我哥哥,但你確實是在決鬥中將他殺死,我不能因此找你尋仇,況且我們餘家大長老先前已是言明,無論你與我比武是勝是負,皆把毒黑甲訣的解藥和你秦家遺物給還於你”
餘小云一邊說着,心中不禁是佩服秦麟的心智。
相比之下,她還比秦麟大了五歲,可無論是武道實力還是計謀策略,她都不及秦麟,實在慚愧了。
“我餘小云身爲餘家之主,既然大長老已經答應無論勝負都放了你,我當然不能食言”
餘小云說着,目光看向大長老。
補充道:“否則,豈不是叫天下人說我餘家出爾反爾,沒有信譽”
言下之意,就是讓大長老背黑鍋。
大長老沒有吭聲。
在場所有餘氏親族此時都感到莫名其妙,一個個滿臉詫異的表情,但大長老心知肚明。
“好小子,居然倒戈了”
他如何能看不出,秦麟是故意讓餘小云贏。
這是背叛行爲,大長老寬袍大袖之下,已是握緊了拳頭。
他想出手擊殺秦麟,可是最終,他忍下了脾氣。
因爲他知道,秦麟的利用價值,不僅僅體現在“借刀shā're:n”,殺死餘小云,還有渲幽劍的攝魂。
“既然你不肯殺餘小云,那好,此事老夫就不與你計較,但你的攝魂劍,老夫勢在必得,待老夫擁有攝魂符文,煉成萬魂歸宗第九階段,再收拾你小子。”
大長老忍下怒火,露出淡淡的笑容。
“好,我們家的小云也是長大了,平日裏老夫忙於修煉,都不曾注意過小云的修爲,今日一見,老夫倍感欣慰。”
大長老沒有揭穿,順着秦麟和餘小云的戲碼演下去。
其實,此時已經有不少親族看出來端倪,他們發覺到秦麟是故意輸給餘小云。
可是大長老都沒有揭穿,他們又怎可能多嘴。
“把解藥先給我。”
秦麟攤出手。
一名親族弟子上前,有些不情願遞出一顆紅色的藥丸。
秦麟用鼻息探了探藥丸的氣味。
從氣味中,分辨它的成分。
“好,多謝。”
確定了藥丸成分就是毒黑甲訣的解藥,秦麟拱手告辭。
正要邁步離開,卻聽大長老說了聲:“秦公子且慢。”
“怎麼”
秦麟顯露幾分兇狠。
大長老急促上前幾步,目光打量着秦麟。
“秦公子識藥”
“略知一二。”秦麟謙虛迴應。
大長老搖搖頭,淡笑:“秦公子性情直率,本應該是敢作敢當之人,怎現在又遮遮掩掩了。”
聽得這話,秦麟意識到,這個大長老也是識藥,甚至是會煉丹的煉藥師。
因爲用鼻息探藥看似尋常,可煉藥師在探藥時,會產生一種意識上的融合,而這,是隻有煉藥師才能領悟的技能,而且還必須是七品以上的煉藥師,才能領悟這技能。
大長老一看秦麟在探藥時的神情,便是知道秦麟的意識與藥丸成分相融。
這讓大長老感到喫驚,他可沒想到十幾歲的少年居然是可以煉製出七品丹藥的煉藥師,所以他立即攔着秦麟,確認其煉藥師身份。
秦麟不想浪費時間,不做隱瞞道:“是,我是煉藥師。”
“了不起,英雄出少年。”
大長老讚許,心中暗自盤算起來。
沒等他再開口說什麼,秦麟已是甩出“告辭”二字,腳步匆匆離開。
他是算着時間。
雖然距離春芬身上的毒性全面發展還有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可毒性是隨着時間的長度,不斷加劇麻痹感和疼痛感。
秦麟一想到春芬此時所承受的du'su痛苦,心中便也有錯覺般的隱隱作痛。
很快,他回到了春芬身旁。
阮傑和五叔倆不知從哪裏弄來了溼毛巾,不斷的給春芬擦去額頭上,因痛疼而滲出的汗水。
看得出來,他們也在心疼小丫頭。
“秦公子,你可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