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其他人看到魏櫻此時嘟着嘴,好似要哭出眼淚的表情,必然是要心疼不已。
可秦麟很平淡。
“我秦麟只是一個山野閒人,配不得魏櫻小姐友人的身份。”
“世間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哪有配不配得的說法。”
魏櫻這話說得有些大聲,好似是在強調這一觀念。
但實際上
秦麟回過頭看她時,看見客棧門外,那些圍觀的人還久久沒有散去。
他們聽見魏櫻這番平等言論,都快忍不住要鼓掌了。
“你丫的,戲精啊,沒完沒了的是不”
秦麟真是不想忍。
可他沒有任何有效證據證明魏櫻的虛僞,所以還是得忍。
“魏櫻小姐真是,真是接地氣啊。”
秦麟無奈,只能先配合魏櫻。
魏櫻上前幾步,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秦麟的肩膀。
她是在拍去秦麟肩膀上的灰塵。
“衣服都髒了,秦公子若是不嫌棄,小女子給秦公子購置幾件練功服,就當是小女子送給秦公子的禮物。”
“我爲何要收你的禮物”
“因爲我們是朋友啊,朋友之間相互送禮可以增進感情。”
魏櫻用天真的語氣說着。
秦麟想吐,真的想吐,但還是忍了。
其實秦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受多久,眼下魏櫻深得圍觀百姓的人心,秦麟絕不能隨意發作,所以爲了避免忍無可忍,只得以退爲進。
他拱手道:“魏櫻小姐既然有心,那我就不拒絕了,只不過,我現在還有一些私人的事情,還望魏櫻小姐行個方便,先離開,等明日我再去拜訪你。”
“這樣啊,好吧,那小女子就不叨擾了,小女子住在東城行居院,秦公子隨時可以來找小女子。”
魏櫻說着,又一次行了半蹲禮。
客棧之外的百姓見此,真是再也不能壓抑心頭的情緒,一陣陣在掌聲響起。
魏櫻就是在這些掌聲之中緩步離開,留下秦麟,險些一口老血被氣出來。
“論世間還有什麼比修武實力更可怕的,想必就是僞善的人心。”
秦麟喃喃着,關上了客棧的大門。
經過阿彪這一鬧騰,偌大的客棧已經殘破,也沒有了客人。
再加之秦麟已經知道客棧的主人是周建修,所以他無所顧忌,權當客棧是自己的一樣。
回到房間,玉兒還站在煉藥爐前。
她是真的聽話,一步也沒有離開過藥爐。
雖然在聽見樓下武氣爆裂的聲響時,小姑娘很是擔心秦麟的安危,但最終她還是選擇相信秦麟的實力能處理好一切。
“秦麟,你終於回來了。”
玉兒見秦麟推門進來,便是立即展開雙手,一把抱住了秦麟。
擔心許久的心情終於解放,眼睛不由閃出淚花。
“我還沒死,哭什麼喪”
秦麟沒好氣道。
玉兒抹乾淚水,露出笑容:“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有事。”
“呵呵”
秦麟冷笑,而後將目光望向房間的裏屋。
重傷的店小二躺在裏屋的牀上,氣息越發的微弱。
秦麟命令道。
玉兒詫異幾分,帶着不能相信的情緒打開煉藥爐。
爐中,強勁丹已經形成。
“這是怎麼回事”
玉兒滿眼驚奇。
“什麼怎麼回事”
“你什麼時候煉得丹你不就是把藥材丟進爐子裏嗎怎麼會變成一顆丹的”
玉兒一直都聽說,煉丹是非常非常困難的事情。
可現在她看秦麟煉丹,簡直比煮白開水還要輕鬆。
“哪來的廢話,趕緊把丹藥給小二哥,等小二哥服下丹藥甦醒之後,我們就出發上驪山。”
“啊不是說住一個晚上嗎”
“不住了,夜長夢多。”
秦麟現在想要儘快上驪山拿到他想要的藥材,然後儘快離開,免得再出亂子。
花山城的格局有着明確的階級之分。
東貴西貧。
東城是鉅富之人居住的區域,而在這鉅富之地上,又以東城中央處的行居院爲貴中之貴。
行居院裏坐落在各式各樣富麗堂皇的行居,肖竹和魏櫻,皆住在院中。
“混賬,混賬,混賬”
肖竹回到他自己的行居時,滿肚子的怒火徹底釋放。
行居中的家僕們並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在客棧裏遭遇的倒黴事,一時間都是莫名其妙,詫異的看着肖竹。
“你們,你們給我立即飛鴿傳書回高原州,讓袁烈將軍快馬加鞭,星夜兼程,務必以最快速度趕來花山”
肖竹發出命令。
家僕們都聽傻了。
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居然要傳喚袁烈將軍。
要知道,袁烈可是現如今高原州最赤手可熱的超級天才修武者。
年僅二十七歲,已是擁有武師之境的修爲,而且還是金宗的內門弟子,堪稱是未來高原州武道實力的頂梁之柱。
“公子,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要傳喚袁烈將軍”
家僕之中顯有地位的一名老僕人不安的開口。
“哪來這麼多廢話,本公子讓你飛鴿傳書,沒聽見是嗎”
肖竹火冒三丈。
老僕見此,也就不再多說,差令底下的小僕草擬書信,向高原州送出飛鴿。
肖竹的氣焰許久都不肯消停。
身爲高貴的肖氏一族,肖竹何時遭過今日這般羞辱。
“秦麟啊秦麟,等我高原州的天才修武者袁烈趕到,本公子必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肖竹在心間發誓。
夜入三分時候,老僕讓伙房準備宵點,又給肖竹備了一些酒水。
看到酒杯,肖竹就像宣泄一樣的連續灌了三大杯酒進肚子。
老僕見此,關切道:“公子,慢慢喝”
“慢,慢什麼慢,讓袁烈趕緊過來,趕緊過來宰了秦麟”
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
老僕是精明人,雖然他今日沒有陪同肖竹去客棧,但看肖竹此時憤恨的模樣,再加之肖竹急着傳喚袁烈,便不難猜想到,肖竹是被一個叫秦麟的修武者打敗了。
武道,是力量實力的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