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是一慫到底,在聽見秦麟說要“處死他”的時候,他的眼神黯淡,不言語間,微微的瞥看了魏櫻一眼。
魏櫻心思深密,從喬柏的眼神中看出幾分別樣味道。
她開口對秦麟道:“秦公子,都是誤會一場,何必較真呢”
“你是要當和事佬”
秦麟白了魏櫻一眼。
魏櫻也是習慣了秦麟這種冷冰冰的態度,她不做介意的微微一笑。
“如果能化解恩怨,小女子還是很願意當和事佬的。”
“他不死,後患無窮。”
秦麟盯着喬柏說道。
其實無論是秦麟還是魏櫻,都是明白人。
魏櫻如何能不知道喬柏這是在玩權宜手段,只不過,這符合魏氏的利益,或者說是符合魏櫻個人的利益。
“不會的,秦公子放心,小女子與喬長老也是相處了幾日,喬長老是慈祥的長輩,眼下之事都是喬興一時糊塗鬧出來的誤會,還請秦公子消消氣。”
魏櫻爲喬柏說情。
秦麟嘲諷似的“哈哈”了兩聲,主要是不能理解魏櫻形容喬柏的“慈祥”究竟體現在哪裏。
“既然魏櫻小姐這麼相信喬長老,我還能說什麼呢,你是老大,隨你高興就好。”
秦麟說着,不再理會喬柏。
此一局毫無疑問是魏櫻佔據主動優勢,她手底下這兩百多名護衛保鏢的實力已然是現在驪山之上強勁的力量。
秦麟沒有精力再戰,也就懶得再說什麼。
魏櫻看得出秦麟不高興,挽過秦麟的手,輕聲道:“您別不高興了,回頭喬長老一定會向您賠禮道歉的。”
“不必了”
秦麟擺擺手,甩開魏櫻,繼續道:“玉兒現在在哪裏,我要帶她離開。”
“離開去哪裏”魏櫻眨巴着眼睛問道。
“去哪裏就不用魏櫻小姐關心了,我欠魏櫻小姐的人情,以後再找機會還。”
秦麟拱手。
魏櫻聳聳肩,“她在後堂院裏休息呢。”
“帶我去找她。”
秦麟說完就邁步向後堂院。
“秦公子”
魏櫻拉住他。
秦麟不悅問道:“怎麼不帶我去見玉兒”
“不是的,秦公子您先別急。”
魏櫻顯露出爲難的神情,她說:“玉兒的情況想必您也知道了,她一開始無論見到誰都會害怕,會哭鬧,而這兩三日她與小女子相處,算是熟悉了小女子,所以現在您要是貿貿然的過去找她,只怕會,會嚇着她。”
“”
秦麟把這一茬給忘了。
確實,玉兒沒有了記憶,陷入嬰兒狀態。
魏櫻跟玉兒朝夕相處了兩三天,算是玉兒心中最親的人。
“你說得對,那你先帶我去看看她,我不吵到她。”
秦麟顯得無奈。
魏櫻點點頭,“好。”
說完,大批護衛保鏢簇擁着秦麟和魏櫻向着後堂院而去。
留下喬柏站在原地,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好險”
喬柏心有餘悸。
而此時擠在黑甲營守衛之中的大長老戰戰兢兢的走上前,來到他身旁。
大長老有些緊張。
畢竟剛纔喬柏是說“甘願接受閣主大人的責罰”。
喬柏回眸看着大長老。
眼中是徹徹底底的“恨”。
“如果你能把魏家丫頭身邊的護衛全殺了,我就不認孔靈羽的閣主身份,如果你殺不了那些護衛,就老實一點聽話。”
喬柏咬牙切齒。
“這”
大長老無言以對。
喬柏轉過身,怒火咆哮向周旁的黑甲營:“還愣在這裏做什麼,滅火啊”
中堂議事廳還燃燒在火焰中。
秦麟和魏櫻來到後堂院,一行人輕手輕腳,儘可能不發出聲響。
魏櫻給玉兒配了兩名侍女服侍,在來到玉兒房間前時,侍女給秦麟和魏櫻行禮,而後小聲說道:“阮小姐剛剛睡下。”
“嗯。”
魏櫻點點頭。
秦麟推開虛掩的房門,輕輕邁步而進。
房間並不算大,隔着一縷淡藍色紗布屏風,秦麟可以看見臥於牀間,安心熟睡的玉兒。
“這丫頭以後該如何是好”
秦麟心中隱隱作痛。
他必須承認,玉兒會變得如此,是受了自己的連累。
“秦公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魏櫻也輕手輕腳的來到秦麟身旁,關懷的說道。
“這兩日辛苦你照顧玉兒了,感激不盡。”
秦麟動容着神情。
魏櫻一時間沒有言語,心中已是泛起絲絲酸楚。
應該說,魏櫻無限制的爲秦麟提供了各種幫助,目的就是希望秦麟能真心實意的對她說一聲“感激不盡”。
她要秦麟欠她,也只有秦麟欠她,日後她才能驅使秦麟爲她做事。
雖然之前秦麟已對她說過類似的“欠下人情以後找機會還”,但那都是冷冰冰的語氣,根本就是一種“我懶得虧欠你這種人”的態度。
而現在,魏櫻聽得出秦麟內心的感激。
只是,這份感激之情是因玉兒而產生,這讓魏櫻心頭有些嫉妒。
“玉兒在他的心裏究竟有多重要”
魏櫻心中想着,不由間,她也希望自己能被秦麟珍視,甚至假象,若是自己跟玉兒互換,自己是躺在牀上,秦麟還會有這樣動容的神情嗎
應該不會
魏櫻暗暗嘆息。
而後轉過身,走出了房間。
秦麟也沒有在房間裏多待,不願打擾到玉兒休息。
他跟魏櫻站在後堂院的星空下。
後堂院原本就是作爲通務閣務事人員的寢居之地,院中建有花園。
“魏櫻小姐,還請你再幫我一個忙。”
秦麟開口。
魏櫻道:“秦公子莫要客氣,您的事情就是小女子的事情。”
秦麟繼續說:“我需要一些藥材,喬柏把草閣城堡裏的藥材都轉移了,所以希望魏櫻小姐幫我向喬柏拿些藥材來。”
“好,需要什麼藥材,小女子與喬長老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