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也是“社會人”。
眼看黑獵狼舉起拳頭,他狡猾的思緒立即掐住重點,威脅一聲。
黑獵狼聽此,當真是咬牙切齒。
春芬呼出一口氣息。
她示意黑獵狼先把拳頭放下。
而後對店小二道:“好,你贏了,我再給你一銀,你告訴我秦麟在哪裏,可以嗎”
“好啊。”
店小二露出得意的笑容。
春芬從荷包裏掏出最後一銀錢。
她真的沒錢了,只剩下散碎的銅板,和包袱裏的一些首飾。
店小二收下銀錢,從椅子上站起身。
伸個懶腰,再來回踱步一番。
最後他走到了客棧的大門口,擡頭看向天空。
“喂,趕緊說啊,秦公子到底在哪裏”
黑獵狼不耐煩。
“愚蠢”
店小二冷笑。
“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黑獵狼這回是真的無法忍受了,拳頭再一次舉起。
店小二不慌不忙,伸手指向天空:“我說你們愚蠢,這都看不出來嗎秦麟在天上,我都擡頭看天了,你們還想不出秦麟已經死了還非要我把這個殘忍事情說出口”
“”
一時間,春芬和黑獵狼都愣住了。
兩人無言沉默。
其實在過去的三年裏,春芬也時不時會想,秦麟究竟去了哪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畢竟,整整三年秦麟都沒有回西錦州。
雖然春芬一直都住在天武洞中,可黑獵狼和李帽會時常去西錦州打聽秦麟的消息,但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
所以漸漸地,大家的失去了信心。
尤其是阮傑。
他是一直等着秦麟回來,想讓秦麟爲他重奪阮氏大權。
可始終等不到人,他便不安的與春芬說過:“也許,秦公子已經回來過了,只是遭了魏銳的毒手,或者說秦公子在驪山就遭人陷害”
春芬無法接受阮傑的悲觀,所以才堅持一定要出來找秦麟。
可現在,聽見店小二說秦麟在天上,春芬心間的恐懼感立即加劇,渾身不由顫抖起來。
黑獵狼皺上眉頭:“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這世間能殺死秦麟的人,根本還沒有出生。”
“呵呵,就知道你們會不相信”
店小二翹上嘴角:“這樣,你們實在不肯相信的話,就去別處問問,問三年前花山城裏時不時發生過大爆炸秦麟當時就住在我們花山客棧裏,那一夜他喫過晚飯後出現瞎逛,結果就死在了那場爆炸之中”
店小二說的有模有樣。
黑獵狼不願相信,卻似乎也不知道該如何不去相信。
他回過頭看向春芬。
小丫頭的表情藏在白紗布下,但黑獵狼還是能感覺得到,她是忍住哭泣。
“瘋丫頭,我們別理會這個混蛋胡說八道,秦公子怎麼可能會死,他可是天才修武者”
黑獵狼安慰道。
春芬沉默了片刻,而後故作平靜。
“對,哥哥不會死。”
說完,她的腳步邁出客棧。
沒有目的地,就是想趕緊走,不願看到店小二,害怕店小二繼續說秦麟已經死了。
“瘋丫頭,我們去別處在打聽,秦公子肯定不會死,說不定在爆炸之前,秦公子就已經離開花山城了。”
“嗯。”
春芬也只能這樣自我安慰。
隨後,黑獵狼向街道上一些商店掌櫃打聽起三年前大爆炸的事情。
還有一些商隊的人也表示,聽聞過三年前爆炸之事。
爆炸是真實發生的。
那是秦麟和袁烈在主道路上決戰所留下的,抹不去的記憶。
春芬與黑獵狼來到人們說的爆炸現場。
廢墟的樓房已經重建,也開了商鋪。
他們在商鋪裏又打聽了一番。
他們的心裏抱以最後僥倖的心理,希望那一場爆炸並不是很強烈,並沒有死人。
可得到的答案都是――火光沖天,簡直跟末日一樣。
“回去吧,瘋丫頭。”
夜色漸漸入深,黑獵狼攙着幾乎精疲力盡的春芬。
“不想回去,不想回去”
春芬越來越沒有勇氣。
她無法想象,倘若這個世界沒有秦麟,那她活着還有何意義。
“先客棧,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我們再去驪山問問,當初秦公子不是拿了通行證上驪山嘛,那驪山一定有記錄。”
黑獵狼勸說道。
“對,你說的對,我們現在就去驪山。”
春芬一刻也等不了。
黑獵狼拉住她:“瘋丫頭,你是真的瘋啊,現在都什麼時辰了。”
“可是,可是”
春芬的眼淚徹底守不住了。
當春芬開始哭泣時,花山城的斥候守衛已是將消息傳回到了張保的耳朵裏。
“你確定他們在四處打聽三年前秦閣主與袁烈決戰之事”
張保提高警惕的問。
“確定,只不過,他們不是問決戰,而是說爆炸。”
守衛回覆的更爲準確道。
張保深呼一口氣:“決戰和爆炸是一個意思,反正就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說着,他的心思裏始終揮之不去疑惑。
“這兩個武師境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打聽三年前的事情。”
正想着,又一名斥候守衛來到張保的面前。
“張衛長,他們回客棧了,那個女的在主道路上哭了一會兒。”
“哭了”張保詫異。
守衛彙報道:“看樣子,哭得很傷心,似乎是某位親人死在了三年那場決戰中。”
“三年前的大火燒了不知多少房屋,確實死了一些人,既有本城人,也有外來的商人。”
張保回想當時死亡記錄。
喃喃自言:“莫非,他們是來祭奠死在我們花山城的親人”
“不行,這樣瞎猜沒有意義。”
張保伸手拿過自己的武器長棍,“還是有必要當面問問他們,若真是當時死難者的親屬,我們花山城還是有必要給予補償。”
說罷,張保親自出門。
倒不是因爲張保有多麼親力親爲,而是花山客棧原本就是他弟弟張力管理,他也很久沒有與張力一同喝酒,今夜順便去喝上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