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雙眼凝視,不敢轉移,更不敢眨眼,就像欣賞心意珍寶,不禁泛起貪婪。
“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
她無疑是激動。
回過頭,對着一身潔白的蘇環言說道:“蘇環,你的感知能力還真是厲害,真的是秦麟回來了”
半個月前蘇環被強行接到秦府,秦雨瀟深知這是秦家迫害蘇家的舉動,她不忍心,便是出面要求將蘇環接到她的小院中居中。
所以這半個月,蘇環一直是跟秦雨瀟在一起。
蘇環沒有表情,也沒有再靠近秦麟。
她無情冰冷的模樣讓秦麟感到一絲不安,也讓秦麟感受到,她這三年來所承受的痛苦。
“蘇環,你還好嗎”
也許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秦麟這句打招呼的臺詞,實在讓蘇環有些哭笑不得。
好與不好,明眼人一看便知,何須再問。
秦麟沒有理會就站在他眼前的秦雨瀟,腳步繞過她,直接來到蘇環的面前。
“我很好。”
蘇環淡淡的彎起嘴角。
似乎勉強自己做這樣的假笑,已經耗費了她全部的力量。
“算了,當我沒問過。”秦麟發覺自己有時候也挺蠢。
他重新整理了語句,認真道:“放心,從今往後,有我在,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
“這話你還是留着騙騙春芬這個小丫頭吧。”
蘇環冷眼。
隨後不再理會秦麟,腳步邁向秦白羅:“州主,您的侄兒,我的未婚夫婿秦升到底何時歸來,我已在秦府待了半個月,難道還要一直等嗎我希望儘快完婚。”
秦白羅聽得這話,愣了幾分。
因爲就在昨天,他還質問過蘇環,究竟要到何時才肯嫁入秦家。
而蘇環的迴應始終是搪塞,拖延。
可現在,反倒是蘇環在質問秦白羅,秦升何時能跟他完婚。
這讓秦白羅一時間詫異了幾分。
其實,秦白羅在任何時候都能強行要求秦升從木宗回來完婚,同樣也能逼迫蘇環儘快完婚。
之所以整整被蘇環拖延了三年,歸根結底還是因爲秦白羅要面子,要做形象工程。
如果蘇環是被迫加入秦家,秦家就難免要落人口實。
所以秦白羅才一次次“徵求”蘇環的意見,目的就是希望蘇環能開開心心的從蘇府坐上花轎,然後一路鑼鼓喧天的嫁入秦府。
“小環說的是,你都來我們秦家半個月了,是該趕緊讓秦升回來完婚了。”
秦白羅露出笑顏。
蘇環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州主大人了。”
說完,她轉過身要離開中堂。
秦麟腳步緊跟而上。
“蘇環,你在做什麼”
“我在嫁人啊,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蘇環沒有停步,一邊走,一邊說。
秦麟此時顯得頗爲狼狽,他跟在蘇環身後,不知該以何種方式也蘇環溝通。
“你是真要嫁,還是有別的苦衷”秦麟問。
“這話說的,還真是可笑”蘇環嘲諷出聲,言道:“終身大事,被你說的就好像有什麼陰謀一樣。”
秦麟加速,一步走到蘇環面前,攔住了她。
蘇環停步,眼眸中閃爍冰冷。
聲調,更是冰冷的說:“我當然見過,三四年前,我還在木宗時就見過他,他是師尊的內門弟子,英俊瀟灑,木宗不知多少女弟子迷戀於他。”
“所以”
秦麟的情商真的不夠,尤其是當兒女私情落在他自己身上的時候,他更加不知道該怎麼思考問題。
蘇環冷眼:“沒有什麼所以,秦麟,你回來的時間正好,記得在我成婚之日,來喝杯喜酒。”
說完,蘇環繞過秦麟。
秦麟這回沒有再追,他茫然,他從蘇環的眼神中看見了敵意。
“不就是三年前離開時沒跟你打招呼嗎至於這麼敵視我”
秦麟自言自語。
殊不知,蘇環這是在救他。
就在剛剛,蘇環和秦雨瀟來到中堂時,蘇環明顯覺察到瀰漫在空氣中的武氣。
她意識到秦麟是要跟秦白羅動手。
動手的原因不用猜也知道,秦麟今日來秦府,必然是爲她而來。
“秦麟怎可能是秦白羅的對手秦白羅已達成武王境,在如今的西大陸之上,能擊敗秦白羅的,恐怕也只有五行宗的師尊們和西錦州之主。”
蘇環當時這樣想着。
所以,她要阻止,免得秦麟白白送死。
最好的阻止方法就是她同意嫁給秦升,如此,秦白羅高興,秦麟也就沒有理由爲了她再動手。
另外,蘇環也明白這場婚約是秦家控制蘇家的手段,不可能解除。
所以她現在見到了秦麟,能在自己被迫出嫁之前見到秦麟,已然滿足。
“秦麟”
秦雨瀟緩步而來,臉上掛着幾分憂傷。
秦麟的思緒有些混亂,聽得秦雨瀟的聲音,他搖了搖頭,讓自己鎮定幾分。
“怎麼了”秦麟回過頭問她。
“沒。”
秦雨瀟搖了搖頭。
她一直記着秦麟,雖是不指望秦麟能記着她,可至少,不應該像此時這般殘忍。
在中堂院內,秦麟幾乎是無視秦雨瀟的存在,眼中只有蘇環。
“你這年沒什麼變化,還是跟以前一樣。”
秦麟此時看着秦雨瀟精緻的臉孔,淡淡言道。
“你變了很多。”雨瀟說。
“是嘛”
秦麟心不在焉。
“你變得強壯了,以前你看起來挺文弱,現在”
秦雨瀟說到了一半,就沒有再說下去。
改口道:“我先回去了,你跟爹爹是不是還有事要商議,我不打擾你們。”
說完,秦雨瀟帶着失落而去,她的內心產生了逃避的情緒。
秦麟跟秦白羅哪裏還有什麼事情要議。
他來,就是爲了帶蘇環走。
可現在蘇環不走,他還能怎麼辦
無奈之下,他的腳步向着秦府大門方向。
剛剛進來時,在幻凌步的極速下,秦麟倒不覺得秦府有多大。
現在慢吞吞的返回,真是感嘆路程遙遠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