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麟剛是伸手想攔着春芬,卻已是來不及。
小丫頭腳步極速,直接飛躍上煉藥堂的屋檐,飛向府院之外。
寒水見得春芬飛躍,手中拿着的茶杯不禁跌落,“哐啷”一聲碎在了地上。
他喫驚了。
春芬飛躍之時表現出的武氣濃度,已是達到了武師境。
由此也說明着小丫頭的心間有多着急。
“這麼強。”
寒水一直以爲春芬只是武士境。
這幾日他並沒有跟春芬切磋,春芬和秦麟也低調行事,沒有將真實的實力表露出來。
“追吧”
秦麟隨即也起步,飛上屋檐。
留下的寒水一臉懵。
他的修爲還很淺,根本無法飛躍,只能縱馬追趕。
春芬飛出院牆,一路上散發着武氣。
站在院牆在外的林初語原本是沮喪而孤獨的神情,忽然嗅到氣息,喫驚的擡起頭。
只看一抹倩影從她頭頂上掠過。
“武師境”
林初語詫異幾分。
她明顯能看見飛躍過自己上空的,是眉清目秀的少女。
“一個少女竟有武師境會是何人”
正當林初語疑惑之時,秦麟的身影也掠過了她的頭頂。
“秦麟他在做什麼”
林初語沒有再遲疑,也起步,踏過積雪的地面,飛躍起身。
經過整整兩年的拼命修煉,水宗的師尊們也是極爲重視林初語的天賦,給予她不少資源助她修煉,如此,她現在也已是武師境。
三個武師境向着州主府而去。
秦麟眉宇間焦急幾分。
他的心思裏其實早已有了計劃。
他打算待明日全昌州的修武者都到齊聚州主府時,再以自己真實的實力碾壓秦白羅,即可一舉拿下昌州之主的位子。
這樣一來,所有修武者都能見證。
人,總是畏懼強大實力。
秦麟有信心憑自己的實力震懾昌州,讓所有修武者臣服於他。
所以,眼下時機未到。
秦麟必須阻止春芬殺進州主府。
幻凌步施展之下,秦麟的速度更爲強勁。
相比起春芬僅是以武氣驅動的速度,秦麟猶如迅雷,眨眼間便是追上了春芬。
“小丫頭,你給我停下”
秦麟以命令的口吻發話。
春芬回過頭。
她終是要聽從秦麟,不得不停住了腳步,落在一處屋檐之上。
“哥哥”
春芬顯露出悲傷的情緒。
秦麟站定在她面前:“你急什麼,哥哥又沒說不救蘇環。”
“我覺得蘇環小姐一定很難過。”春芬說。
“她確實會難過,但這是她身爲蘇家親族的使命,若是這一回我們沒有回昌州,她便只能擔負這份使命,這是她心裏早已有數的事情。”
秦麟言說。
春芬搖了搖頭:“此一時彼一時,哥哥,你太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了。”
“女孩子的心思,嗯,這東西確實複雜。”
秦麟必須承認,他精通世間幾乎所有,唯獨看不穿女人有意隱瞞的真實想法。
“何以見得”
秦麟聽春芬說的很篤定,有些詫異。
“我是女的,我瞭解女孩子的想法,哥哥上一次在秦白羅府上見到蘇環小姐之後,已是有十日未理會過她,這十日對於蘇環小姐而言,必然是度日如年的煎熬。”
春芬傷感道。
秦麟不知該不該認同,遲疑問道:“有這麼誇張”
“一定也不誇張。”
說話的是林初語。
她的腳步也落在了屋檐上。
秦麟和春芬一同看向她。
先前春芬對林初語是毫無好感可言,但聽完了寒水訴說兩年前林家發生的事情,春芬也有幾分同情林初語。
“你怎麼來了”秦麟問。
剛剛注意力都集中在春芬身上,秦麟竟是忽略了他身後源自林初語的武師境武氣。
“看你們這麼火急火燎,還以爲你們要去攻打州主府,所以就跟來了。”林初語平淡道。
秦麟聳聳肩:“我們可沒那麼衝動。”
“也許你應該衝動一次。”林初語說:“我今日回昌州,聽聞到蘇環即將要嫁給秦升時,就感到很奇怪,蘇環理當是想嫁給你纔對,怎麼會去嫁給秦升。”
“你怎麼知道蘇環想嫁給我”
秦麟不以爲然。
“這很明顯,另外,我從小就視蘇環爲終生敵人,自然要知己知彼,所以我很瞭解蘇環。”
林初語用着肯定的語句。
“聽見了吧,哥哥,你真的過分了,這麼多天都不理會蘇環小姐。”
春芬有生以來第一次認爲秦麟做錯了。
也史無前例的跟林初語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秦麟呼出一口氣息,“不管怎麼樣,等明日再說吧,春芬,跟我回去。”
“哥哥,你還不肯去見蘇環小姐嗎”
春芬着急。
而更着急的人是林初語。
她顯露出喫驚的表情,細細盯着春芬的臉孔。
“你是當年那個小侍女”
林初語疑問。
春芬冷眼看向林初語,“是我,有什麼意見嗎”
“你居然已經達成了武師之境。”
“很奇怪嗎你不是也已達成武師境。”
春芬沒好氣。
剛剛還是同一條戰線,轉瞬間倆個人又成了對立面。
林初語搖搖頭,“看來是我低估你了,也高估了自己。”
說話時,她顯露出沮喪。
她還以爲自己拼命修煉,已然是二十歲以下最強之人,卻沒想,比她年紀還小了一歲的春芬也同她一樣,是武師境級別的修武者。
“林初語,我奉勸你一句”
春芬開口道:“你最好不要跟我哥哥比武,你贏不了,何必自找沒趣。”
“哼,未必。”
林初語不服輸,轉過身,“等蘇環婚禮之後,我會證明我的實力。”
說完,她要起步離開。
秦麟叫住她:“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