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他打斷道:“你這劍招太剛猛,不該怎麼練。”
林初語額頭上滲滿了汗水,可見她是煉得喫力。
她不認同秦麟的說法,反駁道:“剛猛有何不對,師尊言過,以劍身輕柔觸發剛猛之力,可柔中藏剛,威力更甚。”
“你們水宗師尊講得話,完全可以當放屁”
秦麟搖着頭說:“柔中藏剛的前提是你的劍氣柔和,劍身剛健,你這倒好,劍氣和劍身都是不倫不類。”
“不許辱我師門。”林初語不悅。
而此時,春芬帶着秦雨瀟來到:“哥哥,三小姐找您。”
秦麟點點頭,沒有馬上理會秦雨瀟,繼續對林初語道:“不信的話,等一會兒我傳授一套劍招給你,你就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柔中藏剛。”
“好,你先忙。”
林初語收劍,退到一旁。
秦麟問向秦雨瀟:“你爹是不是不見了”
秦雨瀟愣了愣。
“你,你怎麼知道”
“我沒感知到他的氣息,他應該出城了。”秦麟說。
“這,我不知道,這些天爹爹把自己關在房裏,今日我實在擔心,便去了爹爹的房裏找他,可他”
“州主不見了。”馬威顯得喫驚。
秦麟翹上嘴角:“失蹤,不跟自己的女兒講,也不跟自己的心腹說,秦白羅這是要刷存在感啊。”
“秦公子,您能不能幫我找一找我爹”
秦雨瀟手間有一絲顫抖。
她看得出秦麟根本不在意秦白羅失不失蹤。
“好。”秦麟看向林初語:“初語,派一些人去找找,他應該不會離開昌州城太遠。”
林初語領命。
馬威有些不悅,“不必了,找州主之事,還是由我們秦家兵團自行來找。”
“隨意。”秦麟表現的確實很無所謂。
馬威氣憤。
而秦雨瀟卻瞪了他一眼:“馬將軍,還是拜託秦公子來找吧。”
“三小姐,沒這個必要,我們秦氏軍團十萬之衆,難道還沒秦麟手底下那一萬多人效率高嗎”
馬威強調他手中的兵馬。
秦雨瀟搖搖頭:“昌州只有一個王,不要再爭了。”
“三小姐您這是何意”
馬威皺上眉頭。
秦雨瀟的意思很明白,秦麟是王,軍團理當由王來掌控。
而現在秦家的兵團說是有十萬之衆,可實際上,有多少兵士已是失去了鬥志,想要投靠秦麟這一邊。
秦雨瀟自小就是跟隨在秦白羅身旁耳濡目染,也算是看得清眼下局勢。
所以她纔來拜託秦麟,也是來承認秦麟的地位。
秦麟沒有說話。
他只看馬威的態度。
馬威當然是不肯,他狠狠言道:“在州主下令解散兵團之前,我不會讓兵團垮掉。”
說着,他怒視於秦麟,“你也休想毀了我秦氏兵團。”
“我沒有這個想法,你們的兵團可以保留,但是你們的兵團若是與我的新軍發生矛盾,那我自然是要爲我的新軍出頭。”
“哼”
秦雨瀟向着秦麟行了半蹲禮節,“那就拜託秦公子了。”
說完,她也要轉身。
秦麟呼出一口氣。
“雨瀟,你先別走。”秦麟叫走她。
她轉身問:“秦公子還有吩咐”
“你恨我嗎”秦麟問。
“不恨。”
“說實話,恨不恨”
“不知道,我現在很茫然。”
這是秦雨瀟的真話。
說恨,她沒有理由恨,弱肉強食,勝者爲王,這本就是武道世界的法則。
可說不恨,秦家原本何其高傲,而現在秦氏親族已然紛紛逃出昌州,留下的親族成員也都不敢在拋頭露面。
秦麟言道:“好,等你不茫然了,再來回復我。”
“嗯。”
秦雨瀟離開。
林初語再握長劍上前,看着秦雨瀟離去的背影,嘆息。
“又是一個可憐的姑娘。”她說。
“人各有命。”秦麟也嘆息。
她搖搖頭:“你沒聽懂我的意思。”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你榆木腦袋。”
林初語笑了笑。
她很少笑,可笑起來卻美如新月。
秦麟不解的看着她。
春芬在旁應了一句:“哥哥什麼都好,就是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他要是能懂女孩心思,你現在還能是叫他哥哥嗎”林初語竊笑的對春芬說。
春芬不由漲紅了臉頰,“林初語,你不要瞎說,這話要是被我嫂嫂聽見了,可不好。”
“嫂嫂”
聽得這個詞,林初語僵楞。
秦麟來昌州這段時間,並沒有提及過孔靈羽,所以沒有人知道秦麟已是成婚。
當然,這並非秦麟刻意隱瞞,只是覺得,沒必要刻意去提。
尤其孔靈羽的身份,還是驪山孔氏,這分量太大。
然而,紙終歸是包不住火。
蘇環此時疾步闖進煉藥堂,她的身後還跟一名身披鎧甲的男子――林文。
林文滿臉急切。
不時追問蘇環:“蘇環小姐,聖主在哪您這是帶我去哪”
“去找你的聖主”
蘇環的口氣顯得氣憤。
林文詫異,無法理解蘇環爲什麼這麼氣憤。
剛剛他來到蘇府時,是將從驪山發來的飛鴿信交給蘇環,告知她秦麟之妻,孔靈羽遭綁架的事情。
蘇環也是在聽完孔靈羽被綁之後,面色變得難看。
“聖主在裏面”林文問。
“你哪來這麼多廢話,我還能把你賣了不成”
蘇環咆哮一聲。
腳步穿過前廳,來到了後院。
“秦麟你出來”
蘇環闖進後院,聲音尖銳。
秦麟轉過視線,只看蘇環滿臉擰巴。
“怎麼了”秦麟問。
蘇環張開嘴,正想咆哮訓斥秦麟隱瞞成婚之事,卻終是控制住了情緒,分清楚孰輕孰重。
“你家裏出事了。”
她用着冰冷的聲調說話。
秦麟詫異,隨即看到林文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