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兵營,其實就是撥地而起的一座新城,只不過,這座城裏不住百姓,只有兵士兵團。
在新城建成之後,雪狐軍也將入駐其中。
戚狸之所以同意林初語的提議,很大方面也是爲了擴充雪狐軍的人數,畢竟五百雪狐軍太少,戚狸身爲雪狐軍統帥,想要修煉出更多得力的部下。
烈日軍因爲是承當護衛任務,所以不會入駐新城,但作爲烈日軍的統帥,春芬在得知要建新城之後,也是提出要在新城裏培育烈日軍的想法。
秦麟一時間覺得煩,但也知道,這是氏族成長必然會產生的結果。
五十萬金的投入,除了是建城費用之外,也包括的一系列戰爭武器和練軍裝備的採購。
可以說,這是一個大宗買賣。
麗州商賈們聽得秦氏要大規模的採購武器裝備,便是紛紛前來,想與秦麟談成這一筆筆大宗交易。
而另一方面,統治麗州千年之久的古老家族,榮氏一族自然也是高度關注起秦氏的動靜。
榮氏內部對秦氏的態度處於嚴重的兩極分化。
一方面是認爲,應該立即出兵薌城,趁着秦氏羽翼未豐之時,將秦氏消滅。
而另一方面,卻是有人狠狠嘲笑,稱秦氏拿下安靖城的時候,就已是全盛的氏族,從來都不曾有過羽翼未豐之時,所以此時出兵薌城,只怕必敗無疑,所以,應該拉攏秦氏換句話說,就是要詔安秦氏。
經過激烈的談論,榮氏之主,也就是麗州的州主榮烏確定了詔安的方案,於是乎,一支由五十位官員組成的使團來到薌城。
“榮利公子,秦氏一連拿下安靖城和薌城,氣焰只怕是高漲的很,你說他會不會自以爲凌駕在州主大人之上,不肯接受詔安呢”
使團之中,官員無不是擔心着秦氏的態度。
領頭者是榮烏的嫡子榮利,算得上是麗州數一數二的天才武者,年紀二十五歲,已是擁有了武士八重境的修爲。
榮利淡淡道:“詔安是父親對秦氏最大的寬容,若是這個秦麟不識擡舉,那也順了我的意,我麗州大軍早已是整軍待發,隨時可以滅了整個薌城。”
“原來公子是反對詔安的”官員驚訝,又說:“那爲何先前公子不表態呢”
“有什麼好表態的,父親自有決議。”榮利是懂得周旋的人。
他不會參與到無謂的爭論之中,因爲他太清楚自己的父親榮烏的心思。
一言堂,獨裁者,任何爭論的結果,還不是隨榮烏自己的想法,所以榮利不參與那些爭論。
官員言道:“榮利公子,在下可是聽聞這個秦麟修爲了得,還號稱是武宗境的頂級高手,可不好惹。”
“武宗境哈哈,這就是一個笑話。”榮利不以爲然。
他是麗州的天才,自認爲世間能超過他這等天賦的人,寥寥無幾。
而他也知道秦麟不過二十歲,即便是頂級天才,也不可能到得了武宗境,所以他不信。
“若是那個秦麟真有武宗境,那還來我們麗州作何他應該直接去西錦州,如此,他或許能取代魏氏,成就西大陸霸主之名。”榮利言道。
“公子此言有理,想來,秦氏都是虛張聲勢。”官員奉承。
榮利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
麗州城派遣使團的消息早早就到了秦麟的耳朵裏。
不得不說,賀藍籌是個能幹的人。
自從秦麟拿下薌城之後,賀藍籌一方面擔任着薌城總務,另一方面,也是安排了耳目進入麗州城,時刻注意着榮氏方面的動靜。
秦麟對此很滿意。
“城主大人,榮氏可不好惹,他們在麗州已是統治超過千年,雖然不及高原州肖氏那樣獨立在外,卻也是霸道氏族。”賀藍籌對麗州使團前來,表示深深的擔心。
因爲他很清楚,榮氏是怎樣的氏族。
秦麟聽着,淡淡一笑:“早些時候,是有聽聞過榮氏霸行,據說,他們對待麗州其他氏族,並非是以上下級關係對待,而是以主人和奴隸之前的方式對待。”
“這話說的,說的有些誇張,但也差不多吧,在榮氏面前,全麗州的人都可以被稱爲奴僕。”賀藍籌嘆一口氣。
秦麟想了想:“既然如此,那他們這次派使團來,也是爲了通知我,讓我去給他們做奴僕嘍”
“他們只派使團,沒有派大軍,想必就是爲了這個目的。”賀藍籌道。
“行吧,那就等他們來吧,讓他們自己感受一下,到底誰是主,誰是奴。”秦麟道。
“城主的意思是”
“好好招待他們。”秦麟陰笑着表情。
賀藍籌知道秦麟的心府,定是有應對之策,但還是不免擔憂的說道:“城主,眼下我們根基還不穩,完事需從長計議。”
“我比你想的明白。”秦麟道。
不由得,秦麟在心中暗歎。
相比起林初語、戚狸等人,反倒是這個賀藍籌看得明白眼下形勢。
如果完全是憑武力進行野蠻侵入,秦氏的實力自然可以秒殺麗州所有氏族,可若是要統治麗州,光靠武力定然是不行,需要循序漸進。
翌日。
麗州的使團抵達薌城。
薌城的城防原本就有一萬人,再加上秦軍的一萬人,使得整個薌城城樓上的兵士陣容比之其他城池都要顯得強勢,甚至不亞於麗州主城。
這都是賀藍籌特意安排的結果。
眼下新兵營還爲建好,秦軍正好都還在薌城之中,所以賀藍籌就主張將秦軍調去城門,先給榮氏一個下馬威。
事實證明,這一招是有效果的。
榮氏的官員見得城門樓上威儀的秦軍陣仗,不由膽怯了幾分。
“這哪裏是一個邊陲城池的模樣,這分明是首府都城的架勢。”官員言道。
榮利微微皺眉,目光凝視着城樓。
但很快,他又發出了笑聲:“看來,我們麗州城裏有不少秦氏的細作,想必秦氏是知道我們要來了,特意玩這一套,目的就是爲了嚇唬我們。”
聽得榮利這話,官員們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