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間,他不言語,只看着水宗師尊那一臉嘲諷的表情。
前堂內的氣氛陷入冰冷。
坐在對面的暗魂挑起眉頭,低沉的對着水宗師尊吐出四個字――你想死啊
水宗師尊聽此,下意識的閉了嘴。
昨日見識過暗魂的實力,他是不敢再惹暗魂,但同時,內心的不甘和屈辱感乘倍增長。
畢竟是五行宗的師尊,畢竟是在西大陸可以呼風喚雨的上等角色,可在這貧瘠的麗州,在這小小的望海城裏,竟是遭到了一個小孩的羞辱。
水宗師尊從來就是傲慢的人,何時受過此時的屈辱。他雖是嘴上不再說話,可心裏卻是恨得發慌,由此,眼眸也不自覺的看向坐在身旁的木宗師尊,似乎想看看木宗師尊對秦麟有何反應。
他們倆是一丘之貉。
暗魂那句“你想死啊”,表面上是對着水宗師尊說,卻也在木宗師尊耳朵裏刺痛。
五行宗本就是一體。
暗魂敢如此威脅水宗,也就不會把木宗放在眼裏。
秦麟呼出一口氣:“我秦氏做得了做不了西大陸的共主,暫且不論,但今日我秦麟把話放在這裏,
你們也只管把話傳給魏氏,五年之期一到,我定是要滅了魏氏。”
“呵”金宗師尊忍不得噗出一聲嘲笑。
但似乎是不想潑秦麟冷水,很快就止住了聲。
秦麟斜眼看着金宗師尊:“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懷疑我秦氏的能力,但我告訴你們,西大陸若是沒有我秦氏,只怕是熬不了多久,便會淪爲人間煉獄。”
“妖言惑衆”水宗師尊小聲一句。
秦麟道:“各位都看見海上的巨船了,你們以爲,那是來自其他大陸的氏族子弟是與我們同樣的人族”
幾位師尊不言語。
秦麟繼續道:“沒錯,它們是來自其他大陸,但它們並非我們人族,它們叫幻,是一種你們無法想象強大的力量。”
“你到底在說什麼”幾位師尊就像聽天書,打着哈欠,根本不想理會秦麟。
秦麟道:“我現在說的每一個字,都可能在不久的將來,保住在座各位的性命。”
“我等背後是五行宗,此天底下,有誰敢與五行宗爲敵所以啊,秦總督辦就不要杞人憂天了,更不要自以爲是。”
“呵呵,果然,你們的愚蠢和我想象的一樣。”秦麟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知道,有些話是需要有威望的人來說,才更能讓人信服。
現在,即便自己有秒殺幾位師尊的實力,可缺少了威望,自己無論怎麼說明幻族的實力,高傲的五行宗都不會相信。
如果這件事情是由魏櫻來說,甚至是魏參來說,那此時幾位師尊還會是這樣輕佻的反應
秦麟無奈。
白師尊此時站起身,冰冷的言說道:“各位宗門師兄師弟。”
白師尊口中的師弟,也僅僅只是指火宗的師尊。
她繼續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白師尊說的奇怪事情,是指什麼”金宗師尊問道。
白師尊道:“秦氏之主秦麟不過才二十歲出頭,可他的實力,只怕是我們五個宗門師尊加起來,都不夠他看的。”
這是典型的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即便這是事實。
白師尊不在意幾位師尊的態度,再言道:“還有這位叫暗魂的小兄弟,他這年紀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但他的實力與秦麟並肩,另外還有秦氏的幾位核心高層”
說着,白師尊看向水宗師尊:“林初語是出自你們水宗,當年還在我們五行宗弟子的比武會上力壓羣雄,爲你們水宗爭得了不少光輝,如今,林初語也是武師境九重圓滿的實力,年紀也不過才二十歲而已。”
“還有這位雪狐族的女子。”白師尊指向剛剛從西錦州回來,還顯有疲態的戚狸。
她道:“這位女子也只有二十一二,卻是武王境,與我們幾位宗門師尊的實力不相上下。”
“白師尊,你說這麼多,到底想表達什麼。”水宗師尊聽不下去了,他聽不得讚揚秦氏的話。
然,他不肯聽,白師尊還非要講:“秦氏的大本營在麗州城外的珊杏林,望海城不過是秦氏臨時駐地,秦氏還有不少頂級高手未有來到望海城,而那些高手的實力皆在武師境向上,而且年紀都只在十幾二十來歲,你們說說,世間到底發生了怎樣的巧合,才能讓這麼多天賦絕頂的年輕人走在一起,創建出一個秦氏”
“呵呵,只是一羣無名小卒而已。”水宗師尊語態有些酸,羨慕嫉妒恨。
白師尊邁步,來到水宗師尊面前:“我們五行宗數千年來都只在做同一件事情,那就是不斷髮掘各家氏族子弟中的天才修武者,並將他們招募到我們五行宗,可現在我們五行宗在秦氏面前,無疑是失敗者,因爲世間真正的天才修武者,都彙集在了秦氏。”
“白師尊,你這是拐着彎的貶低我們五行宗,你是在羞辱師門。”金宗師尊站起身,怒言道。
白師尊撇過眼,頗爲不屑道:“師門敗落,若是還沒有自知之明,纔是真正的羞辱師門,且還是一辱再辱,一錯再錯。”
“放肆。”金宗師尊厲聲,他道:“五行宗素來以我金宗爲首部,你土宗位居末尾,我金宗弟子各個修爲天賦逆天,白師尊,你切莫拿你不成器的土宗弟子與我金宗相提並論。”
宗門之間,召開了日常的攀比。
白師尊倒是沒空搭理,只言道:“隨你如何自以爲是,但今日我必須要告訴你們,我們西大陸現在所面對的,可能是自天玄大陸開創以來,最大的危機,我們的敵人,幻族,絕對是來自煉獄的怪物”
“說得就跟你去過煉獄,見過怪物一樣,呵呵”水宗師尊嘲笑。
可沒等他笑完,他的脖子上已是被架上了一把細劍。
戚狸蔚藍色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水宗師尊,一字一句:“我看你不爽,死”
話音落下,細劍撥動。
一條鮮紅血跡已是印在了水宗師尊的脖子上。
幸虧水宗師尊的實力不淺,以極快速度向後閃電,同時震碎了身後的太師椅。
脖子上的紅印只留於表面,傷了外皮,但已然是驚心。
因爲,無論是水宗師尊,還是其他幾位師尊,甚至是白師尊,都未能察覺到戚狸突然發起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