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們知道魏兮趕回來,不單單是爲了弔唁,更應該是爲了尋秦麟報仇。
毫不誇張的說,現在魏府內所有人魏族人都在儘可能的討好秦麟,深怕得罪秦麟,更怕有不懂事的魏族人犯了秦麟的忌諱,引得秦麟怒殺魏族人。
由此,魏兮突然回來,無疑是讓所有魏族人都心驚膽戰。
護衛們趕忙向魏永彙報了魏兮歸來的消息。
魏永在聽到消息時,感覺自己的神經就像被人狠狠的抽了一下,生痛的很。
“她回來了,這還得了。”
魏永趕緊從自己的庭院裏飛躍而出,想要在魏兮得罪秦麟之前,攔阻她。
然,攔是攔不住了。
魏兮將護衛們要阻止她進入魏盛樓,便是直接踏過馬背,飛躍上魏盛樓的三層。
“秦麟,你給我出來”
魏兮腳步落在三層書房前的巨大窗戶上。
秦麟已是感知到魏兮的氣息,早早就站在窗口,等着她來。
“我就不出去了,你進來吧。”秦麟道。
魏兮破窗而進。
她將長劍指在秦麟的脖子前:“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
“嗯。”秦麟點頭,他知道魏兮口中的“他”,便是魏參。
魏兮咬着牙,不再多說,直接揮舞長劍,釋放劍魂之力,向着秦麟揮擊。
轟――
三層書房的所有窗戶在此一刻爆裂。
秦麟站在原地沒有移動腳步,天罩訣將魏兮的劍勢全部擋在了外面。
魏兮不甘心,再揮舞劍式,傾動丹田,再起攻勢。
秦麟伸出手將她揮來的劍緊緊握住,當即卸了她的力量。
魏兮感到自己受制於秦麟,試圖掙脫,卻毫無意義。
秦麟道:“你不是說,你要待在土宗,不會再過問秦魏之事嗎”
“我不想過問,我真的不想過問,可你殺了他我不能不過問,我也不能不替他報仇。”魏兮幾乎咆哮。
“你明知道,眼下你的實力根本殺不了我,你何必非要如此”秦麟道:“是賭定了我不會跟你計較還是你認爲,你能有萬分之一的僥倖運氣,可以殺得了我”
“我只想殺了你,其他什麼也沒有想。”魏兮用着篤定的神情。
秦麟嘆出一口氣:“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經結束,你現在殺我也晚了,倒不如,就讓我把我該做的
事情做完,到時候你再殺我也不遲。”
說着,秦麟把魏兮手中的長劍奪下,甩到一邊去。
魏兮雙眼死死的瞪着秦麟。
她想哭,卻有強忍住了。
她的難過不僅僅是因爲失去了父親,更是因爲她和秦麟從此必然只有“敵人”這一個身份可以選擇。
她不願如此,卻改變不了事實。
魏永此時帶着護衛們來到三層的書房,他一看到魏兮就恨得牙根癢癢。
“來人,給我拿下這擅闖秦總督辦書房的逆賊”魏永不知秦麟與魏兮的關係,在他看來,此時只有表現出大義滅親,甚至是要跟魏兮劃清界限的態度,才能保住魏氏,才能讓秦麟不遷怒於魏氏。
魏兮聽得魏永這話,當即起聲罵道:“魏永,你簡直是我們魏氏的恥辱,你是叛徒,你是纔是逆賊”
千年統治,一朝瓦解。
魏兮銳鋒的目光死死盯着魏永,怒道:“我的父親,你的父親,他死在了秦麟手裏,而你在做什麼你怎麼還敢站在這裏,你爲什麼不爲父親報仇。”
“夠了”魏永厲聲,隨即緊張的看了一眼秦麟,想看秦麟是否生氣,而後他對身旁的護衛道:“你們還愣着做什麼,快快拿下魏兮,休要叫她在此造次。”
“是”
護衛們上前。
只是奈何,護衛們的實力遠不是魏兮的對手,魏兮此時已是突破到武師境的第六重,她的進步非常快,可以說是在玩命的修煉,想要讓自己強大起來還爲魏氏奉獻一絲力量只是,她來不及了。
魏參的死對魏兮而言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她皺着眉頭看着護衛們靠近她,沒有猶豫,在她眼裏,魏永是叛徒,護衛也是叛徒,整個魏氏都是叛徒。
既然都是叛徒,那她就不會客氣。
當即伸手,拿起秦麟書桌上的一個硯臺,狠狠的朝着最先靠近她的護衛額頭上轟砸,緊跟着,一連串的暴擊攻勢,只在眨眼間將圍上來的八名護衛全部擊倒在地,而她的腳步也在攻擊之中向前,落定在了魏永的身前。
魏永的額頭上不由滲出汗水。
此時呈現在他眼前的魏兮的臉,完全不屬於人類,而是來自煉獄的鬼。
魏兮,曾經單純的女孩,現在已然變了。
她站在魏永身前,沉重的呼吸。
魏永顫抖:“你,你不要亂來爲好”
話音未落,魏兮的重拳轟在了魏永的臉上。
房間內,還能保持站立的只剩下魏兮和秦麟。
秦麟沒有阻止魏兮,也知道,魏兮是需要一個發泄的窗口,所以他允許魏兮把憤怒發泄在魏永身上。
魏兮在擊翻了魏永之後,轉過身看向秦麟:“你等着,我遲早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好。”秦麟點點頭。
隨即,魏兮的腳步踏出了書房。
可就在此時,戚狸來了。
戚狸是感知到了魏兮的氣息,特意前來,她與魏兮照面之時,神情顯露出一絲歉意。
“魏兮。”她開口。
魏兮沒有理會,直接從她身前走過,像是沒有看見她一眼。
戚狸再說話道:“魏兮,我想跟你聊聊。”
“我與你無話可說。”魏兮沒有停住腳步,她離開了魏盛樓,向着宗祠而去。
至少,魏兮是要親眼看看自己的父親的屍首。
來到宗祠前,迎面走來的是大長老坐下的兩名坐堂弟子。
他們見得魏兮,拱手:“魏兮小姐,您回來了。”
“我要見我父親”她說着,腳步繼續向前。
兩名坐堂弟子只得跟隨,也是擔心魏兮在見到魏參屍首之後,情緒會過於激動,會惹出事端。
況且說,大長老也在宗祠內,若是就這樣讓魏兮一人走進宗祠,也顯得太過人情冷漠,所以弟子們必須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