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看款款走來之人螓首蛾眉、面若桃花,窈窕身段裏揉滿了霞姿月韻,偏其衣着大膽,僅以黑底紅繡紋的貼身布條裹了胸,同色短褲遮了下身,外披黑紗衣。
小胯一扭,妙曼的腰肢翩翩若舞,羊脂白的細嫩長腿晃人眼。
黑色木屐露着玉葡萄般的腳趾,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上!
寄書剛剛是要被衆人的注視尷尬地扣破地皮,儘管他沒有對東君不敬的心思,但在這一刻,他確實覺得,眼前之人才適合萬衆矚目!
這人彷彿天生應該被衆人的目光追隨、迷戀!
饒是最先點出他名的昌燎,一時間也像是失了語,忘記了要幹什麼。
席歡顏饒有興趣地望着來者,這很奇怪,他來的方向並非門,說明他一早就在樓內了,卻沒人注意到他,直至他走出人羣,展現出自己的存在,衆人才被他驚豔。
“曲老闆。”席歡顏打破了寂靜,下一句是對昌燎道的,“我只看過曲老闆的半場戲,卻喜曲老闆編撰的英雄祭、蒼月涼、出征等佳作已久,那之中有天火道先輩的熱血和悲哀,此生十數年,唯恨不能以血償仇,我想寫得出那樣劇本的人,理該值得尊敬,所以抱歉,我無法同意你要求他單開一場的提議。”
她對那妖嬈得過分的曲老闆道,“祝你戲運無雙,道途昌隆。”
曲老闆風情萬千地行了一禮,“蒙拙作得東君青眼,每逢沐休之日,戲樓將開戰爭戲目,隨時歡迎東君蒞臨。”
席歡顏點了下頭,手指叩了叩扶手,“去考場。”
寄書趕緊調轉方向,自樓內側門往山體石窟去,考場就分佈在這些石窟洞廳當中。
他回味着剛纔那一幕,慢慢地琢磨出一絲不對勁來,“昌燎有失妥當,曲老闆在戲曲圈子裏名氣地位很高,如今又是靈覺者,怎能貿然將人拎出來,要他單開一場,尤其曲老闆有三不會,不會離開曲縣戲樓,不會專門爲人開場,不會降低或提高票價。”
席歡顏支着腦袋沒有說話,眼中細碎的暗芒閃現不去。
每個考場皆坐四十人,相隔較遠,席歡顏這個考場尤爲安靜,來人都是偷偷看一眼她,默默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好。
鐘聲響起,兩個考官帶着卷子入內,解說完規矩,開啓水漏計時。
席歡顏拿着毛筆,一筆一劃寫得十分規整,考官路過時看了好幾眼,還以爲是印刷出來的,表情甚是一言難盡。
這考場沒有不能提前交卷一說,她刷刷寫完,檢查了一遍,擱筆,搖着輪椅走了。
出了驚鴻樓,席歡顏在附近的小樹林裏曬太陽,靜謐的時光在身上流淌,舒適得生出了倦懶。
許久,鐘聲三響,驚鴻樓內涌出人海,一股腦往綠蔭坊市去。
已近午,剩下的考覈在下午,如今首要的是去填飽肚子。
“東君。”寄書尋了上來,“這次的題有點超,涉及了高等文化領域的知識,您做得怎麼樣?”
“會錯幾題。”席歡顏道,“書院裏也沒什麼要事,你今後不必時時刻刻守在我身邊。”
寄書沒有反對,他多領了份兼職,不能光守着東君,可他又放心不下,“這誰要是衝撞上來怎麼辦,我怕您出意外。”
“書院允許帶戰鬥型寵物上學,我牽着白鵝就行了。”席歡顏擡了擡下巴,“我們去用飯吧。”
“行嘞。”
綠蔭坊市有專門爲學子設立的伙房,名大膳食,菜色中等,價錢卻比其他食樓便宜一半。
寄書沒帶她去那裏,而是選了家會做藥膳的食樓,他可不敢帶東君喫普通菜餚,要讓金湯知道了,非得拿着大勺追着他打。
東君現在最重要的是養身體,普通菜餚已經被金湯打入毒物行列了。
喫完飯,歇了歇,下午的考覈也快開始了。
這個下午,主測一些基本身體素質,後面九天皆以戰鬥考覈爲主,其中前六天是武生輪流對決,後面三天是靈覺者對決。
席歡顏以身體緣故棄了這兩輪,跟寄書分開後,獨自尋到了一間書閣,安靜地看起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