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這可是五小姐的心意……”秋兒連忙說道。

    平日裏,只要是五小姐送來的,季朝華斷然不會拒絕,今日這是嫌銀耳蓮子羹比不上血燕了嗎?

    更何況,這蓮子羹送來的用意是讓季朝華想起季攬月還在被關禁閉。

    秋兒一時間發了難,這銀耳蓮子羹若是被完好無損的端回去,五小姐一定會拿她撒氣。

    “二小姐,五小姐爲了熬這碗銀耳蓮子羹,足足花了好幾個時辰,你就稍微喝點吧。”秋兒勸着。

    錦兒卻笑了,“小姐,血燕熬的差不多了,奴婢現在就給你端來。”

    不一會兒,錦兒把宮中賞賜的血燕端了進來。

    看到秋兒還不願意走,季朝華喝了一口血燕,“讓你喝你就喝了吧,我休息會兒,自然會去看五妹妹的。”

    秋兒聽到目的已達成,這才鬆了口氣,“是,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清風陣陣吹拂,不時的撩動季攬月額邊的碎髮。

    她一身粉色衣衫,佇立在院子中,望眼欲穿。

    終於,秋兒回來了!

    但她手中的那碗銀耳蓮子羹卻完好無損。

    “這是怎麼回事?”季攬月瞬間蹙眉。

    難道那個草包真的不顧念和她的關係?

    秋兒看她臉色蒼白,忙道,“小姐不必着急,二小姐說了一會來看小姐。”

    季攬月這才鬆了口氣,“那就好……”

    季朝華讓錦兒收拾了一些宮中的賞賜,來到了季攬月的院子。

    季攬月滿眼欣喜,但在看到錦兒手中的那些賞賜後,眼底閃過了一抹稍縱即逝的嫉妒。

    她作爲賤妾生的庶女,連進皇宮的機會都沒有,更別奢望得到貴人的賞賜了!

    強行壓制了心中的嫉妒,季攬月拉住了季朝華的手掌,“二姐姐,你總算是來了,我還以爲你得了貴人的賞賜,早已經把我這個做妹妹的給忘了……”

    季朝華笑道,“五妹妹和我姐妹情深,我怎麼會把你忘了呢?這不,皇后娘娘給了賞賜,我立刻就想到了妹妹。”

    給她?季攬月眼底閃過一抹貪婪,這可是皇后娘娘的賞賜,一定貴重無比!

    “二姐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忘了我的。”季攬月笑魘如花。

    她向着錦兒手中的物件看去,都是些金銀玉飾,每一件都精美無比。

    其中的一根髮簪上鑲嵌了一顆明珠,明珠在陽光下散發着璀璨的光芒,耀眼無比。

    真不愧是宮中的賞賜!

    “二姐姐,這些可真好看,你是帶來給我的吧?”季攬月問道。

    季朝華笑道,“五妹妹,我得了賞賜自然是不會忘了你的,只不過,我要送給你的在這裏。”

    她那雙蔥白如玉的手掌從懷裏拿出了一根髮簪,放在了季攬月手中,“我送給三妹妹和四妹妹的都不如你的珍貴。”

    季攬月蹙眉,季朝華送的這根髮簪也不過是尋常物件,和宮中的賞賜自是不能比的。

    她那雙眸子一直都看着宮中的賞賜之物,“二姐姐,多謝你的一番好意,那根明珠做成的髮簪還真是好看,我連見都沒見過,若是能帶着那個髮簪,我一定會很高興的。”

    季朝華眸子微微一眯,閃過一抹冷意,季攬月這是在明目張膽的和她要東西了!

    還真是好生不要臉呢!

    不過,她偏偏不能如了她的願!

    “五妹妹的眼光還真是好呢,竟和我看到了一起,母親說了,這個明珠做成的髮簪很適合我戴,而且還囑咐過我,這些皇后娘娘賞賜之物一定不要給了旁人,要是稍有不慎毀壞了,就是殺頭大罪!”

    季朝華的脣角上揚勾起一抹淺笑,把那根明珠做成的髮簪戴在了頭上,“五妹妹,你看我戴着這根髮簪可還好看?”

    季攬月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季朝華這個草包,竟然把秦素都給搬了出來!這倒讓她沒有辦法再開口討要了!

    一旁站着的錦兒也是提心吊膽,生怕季朝華把那些皇后賞賜的東西給了季攬月。

    這個季攬月平日裏就喜歡裝柔弱,藉着可憐兮兮的模樣,可是從自家小姐這裏拿走了不少的好處!

    錦兒憤憤不平。

    季攬月強行壓制了心中的怒火,“姐姐,你帶這根髮簪極好看。”

    “那就好,那以後我可要經常帶着這根髮簪了,不然的話,皇后娘娘該以爲我看不上他的下次了,這些可都是宮中的那些師傅做的,看着金絲鑲嵌的明珠就知道是宮外的人,沒有辦法做出來的!”季朝華從頭上又把那個髮簪取了下來,細細地摩挲着,故意讓季攬月嫉妒。

    季攬月的眼底閃過了一抹稍縱即逝的情愫,低垂了眸子,努力的掩藏着心中的不甘。

    季朝華清晰的捕捉到了她眼底的嫉妒,脣角上揚,“對了,五妹妹,還有一件天大的好事,我沒來得及告訴你,皇上已經給爹爹和母親賜婚了,這幾日就會有一場喜事,我也趁着這個機會讓祖母把你的禁足解了。”

    什麼?

    秦素真的要嫁給季淮安了?

    季攬月的雙拳緊緊的握在一起,指甲已經陷入了手心裏。

    太師的女兒位高權重,再加上是赫赫有名的女將軍在戰場上馳騁多年,向來都是個脾氣火爆的女子……若是這個秦素真的嫁了進來,那季朝華背後又多了一個靠山……

    那個草包的命未免也太好了吧?

    “二姐姐,你真的想好了嗎?大伯母臨終的時候,你還只是襁褓裏的一個嬰兒,或許你已經忘了,但不管怎樣大伯母纔是你的親生母親啊……你這麼快就要另外一個女人母親了……"季攬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娘離開之後,我一直都過着孤苦無依的生活,這麼多年了,從未有過一刻忘記想念自己的孃親,二姐姐可一定要三思而後行!”

    呵,真是可笑!

    自己母親臨終的時候,季攬月還沒被生下來呢,說得這麼慷慨激昂,其實也不過是爲了離間自己和秦素之間的感情。

    這一世,她可萬萬不能如了季攬月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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