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鱗看着遠處,便輕聲道一句:“你怎麼樣還疼嗎”
語氣甚是溫柔,與平日裏可是天壤地別,穆南抿嘴勾脣一笑道:“不疼了”
“傻子一樣,救我幹什麼整日裏看不慣我,還不願意讓我死,自作孽不可活”逆鱗帶着責備的語氣說道。
“眼下,我只是傷了一條胳膊,若我不跳下去,那至此以後,便是沒了一個你”穆南說完,便深嘆一口氣。
逆鱗低下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就在此時,王二赤便舉起臂膀,一臂膀的淤泥,便大聲喊道:“大人”
“大人”
至於王二赤手中在揮動着什麼,二人皆是看不清,被淤泥裹的嚴嚴實實,逆鱗便一揮手,便示意王二赤上岸。
王二赤已是滿身的泥漿,手中的物件根本看不清樣貌,王二赤一臉的樂呵,咧着嘴伸出手,一手的泥巴將物件遞給逆鱗,便道:“大人你且看看”
逆鱗看着王二赤,直勾勾的盯着,並未伸手去接物件,半響,王二赤收回手,一臉的尷尬笑了笑,便將物件在自己身上抹了抹,很是仔細的將邊沿都擦趕緊,待王二赤將物件上淤泥蹭掉,便可清楚看清這物件可不是別的,便是一錠官銀。
逆鱗拿起銀子,看了看銀子底面,便將銀子給穆南看了一眼,二人一對視,便已是知曉其中之意,王二赤看着二人,便嬉皮笑臉道:“大人......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王二赤本想着是趁着逆鱗與穆南入神時遞個話,希望二人可以饒他一命,放了他,可逆鱗對此人的印象可謂是差到了極致,翻起眼,一臉冰冷便道:“想走哪兒啊”
王二赤看着逆鱗,便收回笑臉,不敢再作聲,逆鱗便道一句:“只說讓你撿起一條命,沒說你是自由身,爲確保你這種畜生,再出去殘害她人,這後半生就在牢裏過吧”
“大......大人這......”王二赤一聽自己都沒了自由,這可不是小事,便張口結舌道。
“怎麼死和活,你選要麼跟着我們回,要麼轉身跳荷花潭”逆鱗與穆南二人說完,便轉身離開。
王二赤知曉自己根本就跑不了,便就跟在身後耷拉着腦袋,每走一步且距離他的牢飯便進了一步。
二人從荷花潭回到劉府之時,穆南因爲身上有傷已是氣喘吁吁,大汗淋漓,逆鱗見轉,便關切的問道:“怎麼可是有何處不適”
“沒事”穆南並未回頭看逆鱗,而是很隨意的說出了兩個字,便邁着步伐前往了雲湛的房外。
逆鱗看着穆南的背影,便一聲嘆息道:“這受了一次傷這脾氣也上來了,放在以前,你定不敢這麼與我說話”
搖搖頭便緊跟在身後,穆南看着房門外的守衛便輕聲問道:“大人可醒來了”
守衛一拱手,還未開口,便聽見房中傳來雲湛的一聲:“進來吧”
二人推門而入,便看着雲湛已是穩坐在了木案前,二人彎身拱手,雲湛便問道:“誰做的”
逆鱗心中“咯噔”一聲,心中道:“完了完了”
但是穆南便是顯得平靜許多,便道一句:“大人”
“誰做的”雲湛便又問了一句,逆鱗慢慢擡起頭,看着木案上的粥白未食用,便是已經猜出雲湛定是知曉三人合夥爲他下蒙汗藥的事情,逆鱗便支支吾吾道:“大人......這個事,它不怎麼好說”
“起身說話”雲湛的語氣平和,並未有責怪之意。
二人起身立容,雲湛便語氣平靜道:“怎麼就不好說了直說便好。”
逆鱗看着雲湛這般平靜,心中更是發毛,便看着一旁的穆南道:“哎呀,招了吧我受不了了,大人,你要殺要剮隨便來,就是別這般平靜,當做什麼事情沒有發生,實屬嚇人”
雲湛聽的雲裏霧裏的,但是逆鱗能這樣說,定是有問題的,雲湛一言不發,靜等着逆鱗將話說完,而一側的穆南便阻止這逆鱗,示意他什麼都不要說,而逆鱗眉頭緊皺,一臉的不耐煩便道:“趕緊說了吧,大人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逆鱗看着穆南說完,便看向雲湛,一閉眼,等着受罰道:“大人,蒙汗藥是我下的,與路大人和穆南無關係,你要是罰就罰我吧”
雲湛一臉驚訝的看着逆鱗,而逆鱗緊緊閉氣雙眸,一言不發,等着雲湛的狂風暴雨,半響,雲湛便指着米粥道:“本座是想問米粥是誰做的”
逆鱗便目瞪口呆,指着木案上便結結巴巴道:“大人......大人問的是米粥啊”
雲湛便一點頭,便道一句:“誰知道本座居然問出了讓本座都後怕的實話”
“大人......大......大人,我們也是用苦良心啊”逆鱗用胳膊肘懟着穆南,希望穆南能替他說兩句,而穆南則並不幫忙,而是向一邊挪了挪步子。乾坤聽書網 .qktsw.
雲湛搖搖頭,便道:“看來本座以後得防着你們,若是哪天,你們不小心將鶴頂紅誤放......”
逆鱗便趕緊搶話道:“那定不會”
雲湛捻起茶杯,心中便道:“真以爲本座不知曉你們三個下蒙汗藥之事”
只見雲湛的腦海中泛起了幾個時辰前的回憶,雖然四個人同坐木案前,但是三個人的舉動,雲湛都攬入眼底,最先暴露的便是逆鱗,逆鱗提溜着眼睛,路少白將蒙汗藥藏在指尖,爲雲湛添水之時,便彈在了茶杯中,雲湛知曉三人的用苦良心,便就一飲而盡,這杯水喝的甚是安心,且充滿感激。
逆鱗看着雲湛不再言語,便趁此機會轉移話題,便從胸前掏出王二赤撿上來的官銀,便遞給雲湛道:“大人”
雲湛拿起官銀之時,便道:“可是王二赤在荷花潭中摸到的”
“正是”穆南迴答道。
雲湛一泄氣,剛要開口於,只見路少白押着劉石從門外走近,一拱手道:“大人”
逆鱗看着眼前的劉石,便翻着白眼,一咧嘴,實屬是不想再看到此畫面,而路少白松手之時,劉石似乎有反射條件,蹲在地上開始劃拉起來,嘴裏嘟嘟囔囔的一路都沒停過。
雲湛起身,雙手背與身後,走近劉石試探的問道:“劉石”
“是,大人”路少白回答道。
“劉石不是,怎麼成這樣了”逆鱗一臉詫異的問道。
路少白搖搖頭,而穆南見狀便道:“他眼下這般模樣,似乎和一人很是相似”
說完,便看向了逆鱗,半響,逆鱗便道:“葛克”
“不錯不過,他怎麼成這樣了”穆南看着劉石,劉石用石頭在房中劃拉出的聲音甚是刺耳。
雲湛半蹲而下看着劉石,這聲音甚是聒噪,便擡起額頭看了一眼路少白,只見路少白伸出手掌,從劉石的後腦勺猛拍了下去,劉石瞬間暈了過去。
逆鱗見狀便道一句:“路大人何時如此暴躁”
雲湛起身,便道:“何處發現的”
“崖底,除此之外,臣還遇到了一黑衣人”路少白將崖底之事說了一遍。
幾個時辰後,雲湛眉頭更是擰成了一團,便道:“聽你這麼說,此人未想戀戰”
“是”
“大人,這個葛克和劉石可都是一模一樣,你看,連造型都一樣這究竟有何說道”逆鱗指着已是暈死過去的劉石說道。
不過,逆鱗此話並不是開玩笑,二人的樣子的確是一模一樣,雲湛半響便開口道:“一開始,我認爲葛克是因爲受驚嚇後,後來開館驗屍,發現乃是中毒所致,劉石看來是要懷疑懷疑了”
“大人的意思是”穆南一臉不解的問道。
只見雲湛從腰間抽出一根銀針交給穆南,便道:“一驗便知”
“你坐下我去”逆鱗奪過穆南手中的銀針,朝着劉石便就去了。
逆鱗蹲下身子,將銀針從劉石的脖頸處扎入,再抽出之時,勾脣一冷笑,走進便將銀針放在木案上道:“大人猜的沒錯”
只見銀針前端已經泛黑,穆南便道一句:“毒啞的”
“爲何不直接殺了”路少白似乎看不明白這一切。
“既然是毒啞,那定是害怕他們說出一些不爲人知的祕密”雲湛說道,一抿清茶便又道:“不殺,是因爲有用”
“都瘋成這樣了,還能有什麼用”逆鱗便一臉不解的說道。
“劉石與葛克都是在地上畫些我們看不懂的東西,應是心中迫切的想將真相說出來,由此看見,此事非同小可”
“大人,即便是這樣,我們也不知道他在畫些什麼啊”逆鱗一臉愁眉苦臉道。
“既然能畫出來,定是有規律的”路少白接話道。
“嘖......話說,那這瘋了,究竟是怎麼瘋的”逆鱗實在是想不通,便轉頭看向衣衫襤褸昏死過去的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