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當如何”涼介追問道。
“此事只有一個法子”凌風看着涼介,似乎所有的事情他都已是將退路想好了,頓了頓便道:“那就在衆人面前說,人多口雜,到時候就是陛下有意保他,恐怕衆人都不肯啊”
“你讓我在朝堂之上說”涼介反問了一句,只見凌風點點頭。
涼介便冷哼一聲看着凌風道:“你怕是瘋了陛下若是不按常理出牌呢就是不顧衆人,就是非要保雲湛呢到時候,別說我死,你也跟着一起了”
涼介見狀便又道:“我看你不是想幫我,我覺得你是想辦法想弄死我”
凌風見狀,便道一句:“大人,你先聽臣說完。”
涼介深吸一口耐着性子,凌風便道:“朝堂之上要揭開雲大人,必須有一人要保你啊”
涼介一臉懷疑的看着凌風,他覺得凌風在開玩笑,便諷刺道:“朝堂之上,陛下萬人之上,他都不保我,何人能保我”
凌風一勾脣,便輕聲道一句:“自然是有,百事以孝爲先”
涼介頓悟,便道一句:“太后”
凌風點點頭,涼介思量片刻,似乎覺得此事可行,便似乎又出現了新問題,便道:“太后早已頤養千年,對政務從不過問”
凌風見狀便搶話道:“自然是如此,但若太后開口保一人,此人並未有什麼大罪過,且能輔佐陛下左右,大人覺得呢”
“能讓太后開口,不易啊”涼介深嘆一口氣,不過涼介想的沒錯,自己無德無才,更是能力不足,如何讓堂堂太后保他。
凌風見狀便道:“也不難,大人若是將朝中之事,與陛下心思皆告知於太后,那太后自然是信得過你”
凌風的話中之意甚是明白了,就是讓涼介效忠與唐月梅,唐月梅雖說已是頤養千年,可若是能知曉朝中動靜和自己親兒子真實狀況,何樂而不爲呢。
畢竟堂堂一代君王總是報喜不報憂,即便唐月梅貴爲太后,還是希望時刻關注自己兒子的康健,若唐月梅身邊出現涼介這麼一號人,那假以時日定會成爲心腹。
涼介見狀便點點頭,擡起頭之時,看着凌風,便勾脣一笑問道:“那你呢”
凌風知曉涼介問他的話中之意,凌風便拱手道一句:“自然是跟隨大人”
“好那以後便是有我一口,就有你一口”涼介信心滿滿,心中的小心思已是算計上了。
涼介心中知曉,此事並非能着急的來,要是讓唐月梅相信他,還是需要些時日,涼介眼睛輕眯起來,就是透着縫隙也能清楚看到他的奸詐和狡猾,實屬不招人討喜。
雲湛則已雙手背與身後,入了易宅,宅中的僕人便一彎腰身便道一句:“大公子回來了”
“嗯,回來了”雲湛應了一句,雲湛在宅中可算得上是一翩翩公子,對誰都客客氣氣的。
不像雲晨那個傢伙,見誰都調侃幾句,實屬讓人招架不住。
只見玄月手握花灑,將宅院中的花都澆了一遍,看着雲湛回來,玄月便放下手中的花灑拱手道:“大公子”
“月叔,爲何總是澆這梅花”雲湛看着玄月,示意無須多禮。
玄月抿嘴一笑道:“易老鍾愛此花,所以不得有任何閃失”
雲湛點點頭,自幼兄弟二人便知曉易金鐘愛梅花,堂堂一大老爺們喜歡梅花,讓人摸不到頭腦,不過,話又說回來,誰沒點愛好啊,花種類甚多,易金恰好喜歡這一種罷了。
“回來了”易金聽見庭院中雲湛的聲音,便從房中出來。
雲湛點點頭,便道一句:“師父”
“怎麼樣”易金問了一句雲湛,雲湛便已是知曉易金的話中之意,乃是詢問自己身子的情況。
“未有不適”雲湛話剛落音,只見雲晨從府外衝進來,衝着雲湛的背影,便調侃道:“嚯......易老的心尖尖回來了”
雲湛低頭抿嘴一笑,搖搖頭,易金看着雲晨,臉色突變,便厲聲道:“幹什麼去了”
雲晨看着易金便心中一顫,心中委屈道:“師父,你溫柔點,你這樣讓我很是心慌啊”
易金一黑臉,雲晨便不再言語,走近雲湛便問道:“哥可是有何事發生”久禾書苑 .joho.
雲湛只是輕點一下頭,便道一聲:“劉石死了”
“死了”雲晨難以置信,憑藉雲湛那麼嚴密的局,怎麼會有人猜透,能在雲湛眼皮下殺了人,那這人何等的厲害。
此話聽着有些許滑稽,但是雲晨一臉嚴肅,頓時覺得此話甚是嚴謹,但是雲晨知曉自己問的此話是多餘的,雲湛能說出此事,劉石的死定是不簡單。
雲湛看着雲晨便道:“你可還有別的假設”
雲晨搖搖頭,雲湛便道:“看來與我想的差不多,不過,哥,此人能在你眼皮下鬧事情,這赤裸裸的挑釁啊”
雲湛輕咳了一聲,掩飾住了臉上的尷尬,易金看着雲晨咧着嘴,雲晨便知曉自己的話語甚是不妥,這樣似乎駁了雲湛的面子。
雲湛落坐在庭院的石桌上,手捻一杯清茶,抿了一口,雲晨跟了過去便安慰道:“哥,無事,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馬有失蹄......”
說的正是起勁,一擡頭便對上了雲湛犀利的眼神,便趕緊住嘴,這個時候略有一些慌張,尷尬一笑,雲湛便一臉嚴肅道:“劉府已是收拾乾淨,藕軒城也有了新知府,所有錦衣衛都已撤回了宮中”
頓了頓便道:“涼介也惹出了禍端......”
雲湛剛要開口將事情說個明白,雲晨眉頭一緊便大聲道:“看着沒我說什麼來着,涼介這個傢伙,就是人模狗樣,鬧不好啊這個劉石就是他動的手”
“他的動機呢”雲湛追問道。
“動機就是駁你面子啊讓所有人懷疑你的實力啊怎麼還不夠明顯嗎哥,從一開始到現在,無一案件查獲,涼介來這一招很是明顯就是讓你懷疑你自己,你懷疑你身邊的所有的人,最後逼得你不得不離開,他好上位啊”雲晨分析的頭頭是道。
不過雲晨所說並不是沒有道理,說到底涼介的覬覦指揮使位置的心思還是未完全消除,雲湛聽後便搖搖頭道:“不會的”
“不會的還不會呢哥,你活了這些年爲何如此天真”雲晨看着雲湛便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道。
“涼介只是對一說書先生動了手,再者說,劉石死了所有人都會將苗頭對準他,他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雲湛條例甚是清晰。
雲晨聽的雲裏霧裏的,便一臉疑惑追問道:“什麼什麼偷雞”
說着便一臉怒火,唾沫星子直濺,便道:“他還偷雞偷誰家雞了作爲朝中命臣,是不拿百姓一針一線的”
雲湛說着便伸出手,猛的將雲晨的嘴捂起來,雲湛的手將雲晨的口鼻都堵住,雲晨看樣子似乎都要窒息,便瞪大眼睛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雲湛便無奈道:“你能不能聽我說”
雲晨猛的點點頭,雲湛放下手,雲晨猛吸兩口新鮮空氣,拍拍胸脯,喘着粗氣道:“哥啊,你怎麼現在還有謀殺親兄弟的癖好”
說着便捋捋自己的胸脯,順順氣,看着雲湛,雲湛也猛飲一口茶,準備將所有的事情都告知給雲晨,而云晨也亦是準備洗耳恭聽。
兄弟二人說着案情,而宮中的涼介則是絞盡腦汁如何坐上指揮使的位置,涼介整理整理衣襟,推門而出,剛一出門便迎面對上走近的青燦。
青燦便拱手道:“大人”
“嗯,這是去了哪兒啊”涼介盤問道。
青燦低着頭,眼神始終不敢看涼介,涼介心中已是被權利填滿,根本沒有空理青燦這個小嘍囉,但是爲了收攬人心,涼介現在可謂是笑面虎,一臉笑意的看着青燦,一點也不急不躁。
青燦便順口說道:“去了一趟御書房,陛下傳喚”
涼介點點頭,便道一聲:“哦陛下”
青燦低着頭一眼不發,涼介便追問道:“陛下傳喚你何事啊”
“並未有什麼大事,聽說雲大人說,您受傷了。便傳喚我過去問問你傷的如何,讓你好好休息,讓我將這瓶藥交給大人您”青燦說着便從暗袖中掏出一瓶藥遞給涼介。
涼介接過藥,便一臉歡喜的點點頭,看着青燦道:“好,你也辛苦了,休息吧”
青燦一拱手,便從涼介身邊繞進了廠衛中,涼介看着手中的琉璃藥瓶,放在掌心中緊緊的攥緊,雙手背與身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涼介心中道:“陛下傳喚問我傷情,爲何不直接傳喚我”
涼介一眼看破了青燦是說了謊,而青燦也因爲心虛,在入廠衛之時,頭上的冷汗已經是順着額間滾落,深呼一口氣,其實他自己心中清楚,他並非去了什麼御書房,而是從東廠纔出來,是穆南將其喊了過去,仔細問了問王吆喝的事情,還好從東廠出來之時沒有被涼介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