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繁花落處歌盡時 >第一百七十五:雲湛怒火(二)
    涼介看着凌風,一臉詫異,從凌風嘴裏說出這種溜鬚拍馬的話,讓涼介實屬沒想到,半響,涼介便回過神道:“你小子越來越會說話了”

    不過,凌風這句話可是話裏有話,看着涼介打岔之後,凌風便又將話講的直白一些,便道:“既然太后賞了一杯暖茶,那大人也是時候前往太后宮中請安了”

    涼介聽後,便點點頭道:“是啊這是應該的”

    涼介邊點頭,邊又道了一句:“這眼下宮中議論紛紛,就是不知東廠的那位是否還健在啊”

    凌風聽後,一扯嘴角便道:“雲指揮使甚是安好,只是並未否定他與公主的關係”

    “哦不否認,那也就是說雲湛的確與公主有私情嘍”涼介說着便一臉奸詐之情。

    凌風不言不語,涼介似乎想到了更壞的點子,便道:“既然如此,那就休得怪我手下留情了,要麼,坐實他二人的關係,讓雲湛身敗名裂,要麼。逼着雲湛與公主斷了關係”

    涼介說着,便冷笑一聲道:“若是雲湛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要美人舍掉其位,那我也就穩穩坐上了指揮使的位置”

    凌風聽後便道:“恐怕,沒有那個時候了若雲湛真的表露了對公主的感情,等他的恐怕只有身首異處了”

    涼介嗤鼻一笑,笑意讓人討厭至極,還使得自己半響喘不過來氣:“哎呦,這麼說來,那若他想保自己的位置,那隻能捨棄與公主的感情那公主怎麼受得了這個羞辱,到時候公主對雲湛因愛生恨,保不齊能對他做出點什麼殘忍之事”

    涼介說完看向凌風,凌風見狀便抿嘴一笑道:“一切都在大人的掌握中,再過不久,臣便要俯手稱一聲涼指揮使”

    涼介聽完這個稱呼,實屬是心中歡喜,便擡起手擺了擺便道:“客套了你助我一臂之力,日後,我也不會忘了你”

    凌風一臉平靜,拱手道:“謝大人”

    西廠已是將日後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而眼下的雲晨已是推門入了易宅,以往都甚是一臉舒展回宅中,很久都未曾這般慌張。

    一入宅中,還未開口來得及喊人,只見雲湛已是站在宅院中央,似乎是料到雲晨今日回宅中,雲晨平息了自己的喘息,慢慢挪着步伐走近雲湛便道:“哥......”

    聲音中早已是帶好了抱歉,雲湛一言不發,便已是清楚的可看到雲湛胸廓起伏,怒火中燒,半響,雲湛便努力平息着自己的怒火,開口道:“你真是捨得回來了”

    “哥,你這個話說的,這是我家啊,我不回這裏,能去哪兒”雲晨低着頭說道。

    “既然如此,我便不拐彎抹角了,宮中傳聞可是真的”雲湛直奔主題,一句話也不想與雲晨囉嗦。

    雲晨低着頭,不再言語,雲湛深呼一口氣,只覺得這口氣都可將鼻腔灼傷,便再一次問道:“宮中......傳聞,可是真的”

    雲晨沒好氣,語氣不耐煩道:“是是是,是真的我有意公主,公主也有意與我,我二人情投意合,髮簪爲媒,已是私定終身......”

    雲晨的話還未落盡,只聽見一聲“啪”一耳光結結實實的落在了他的臉上,這一耳光讓雲晨措手不及,毫無防備,在雲晨的記憶中,雲湛性情寡淡,少言少語,性子沉穩,從不會做如此粗暴之事。

    雲晨下意識的捂住臉,一臉詫異的看着雲湛,而這一耳光更使得雲湛都覺得自己指尖發麻。掌心傳來陣痛感。

    而云晨的臉火辣辣的疼,瞪大眼睛看着雲湛,深吸一口氣,都可清楚看見鎖骨下陷了好深,雲湛眼神中充滿怒火,便怒喝道:“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雲晨放下手,張開嘴,舒緩了一下臉部表情,冷笑一聲,擡起雙眸冷冷的看着雲湛便道:“知道啊談情說愛啊”

    雲晨這般模樣又回到了當初那個風流公子,一臉的痞子樣,好似時刻都在挑戰雲湛的底線,雲湛看着眼前的這般模樣的弟弟,便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沒錯啊即便你我是孿生兄弟還是差距甚大,你貴爲天子身邊的紅人,但是你弟弟我乃是一風流公子,天天花天酒地”雲晨說着,便冷哼一聲,頓了頓便又道:“那又怎樣,你一指揮使不也是遭他人暗殺如今只能躲在暗處攪nong風雲”

    雲湛眉頭一緊,看着眼前即將失去理智的雲晨一言不發,雲晨一抿嘴脣,嘴角一扯動,輪廓精緻的讓人無法自拔,雲晨頓了頓,點點頭便道:“你說,你那日要是在斷崖山死了,一了百了,指揮使的位置讓他人來坐我享受我的人間仙境,繼續花天酒地,何苦如今日這般踏足在這趟渾水中”

    雲晨喉結上下移動,眼眸一下垂,聲音中帶着不情願便道:“如今,我代替你入宮,過着水深火熱的生活那天死了,怎麼死了,恐怕你們都沒人知道”書吧達 .shubada.

    雲晨說着,聲音的分貝便提了起來,整個人臉色漲紅,伸出手指,指着雲湛,便指責道:“但是就在這水深火熱的生活中,我找到了屬於我的一道光,找到了自己在這世間必須活下去的意義,難道我也有錯嗎”

    “有嗎啊”雲晨脖頸上的青筋暴起,雙眼通紅看着雲湛。

    雲湛深吸一口氣,將雙眸輕閉起來,不讓自己看眼前已是眼紅脖子粗的雲晨,雲晨深呼一口氣,平息了一下情緒,冷笑一聲便道:“說來也真是可笑,我還爲保不讓你難堪,未否定,也未承認我與她的感情”

    雲湛聽後,便睜開雙眼,雙手背與身後,咬牙切齒問道:“那你的意思,我需要向你道謝,是嗎”

    雲晨看着眼前的這般模樣的雲湛,便怒吼道:“不用你給我道什麼謝,你如此金貴,你怕你一開口,我折壽”

    雲湛雙眼通紅,雲晨看着雲湛,不管誰再多說一句,定是會大打出手。

    就在此時,便聽見一聲:“住口”

    二人想都不用想,這個時候能出來喊的這麼大聲的只有易金,關鍵時候出來當和事佬。

    易金走近二人,關於二人的對話,易金聽的可是清清楚楚。易金邁步而近,看着面紅耳赤的二人便厲聲道:“吵什麼需不需要把地方騰出來,讓你二人打一架解解氣”

    “好啊”

    “好啊”

    二人異口同聲道。

    這個回答可真是讓易金沒想到,空氣凝結片刻,易金先是一怔,便打破僵局,便道:“都是自己人,動什麼手啊有什麼事情,好好說”

    只見雲湛一側身,別過臉,不想聽易金繼續言語,而云晨便一賭氣,脫口而出一句:“與他無話可說”

    易金看着了一眼雲湛,便看向雲晨,語重心長道:“不是我說你,一開始讓你前往宮中,是調查害你哥的兇手你可倒好,居然與堂堂公主二人成雙了”

    雲晨看着易金,點點頭,咬緊下嘴脣,半響便道:“師父,自幼他做什麼都對,而我做什麼都比不上他,如今我與公主情投意合,竟也是錯”

    易金的話雖說是對着雲晨說,但是其目的是說給雲湛聽的,雲晨眼下可是想不了那麼多,只覺得易金自幼便什麼都向着雲湛。

    今日既然被激起了怒火,不如一次將自己的不滿意全部說完,雲晨看着易金,臉色甚是難看,便道:“害他的兇手究竟是誰,與我雲晨何干爲何讓我替他去冒這個險”

    易金見狀剛要開口,雲晨便搶話,便深嘆一口氣道:“怎麼師父打算說這是兄弟情深,還是說我與他流的是同樣的血若真是這樣,我恨不得將自己這腔血全部放空,與他毫無關係”

    易金聽了雲晨的話,眉宇間擠出一個川字,他實在想不出,眼下的是什麼讓雲晨說出瞭如此恨的話,雲湛聽了如此狠毒的話,便覺得實在無法入耳,便轉身離去。

    而易金看着雲湛的背影,又轉頭看了看眼神絕望至極的雲晨,一聲嘆息。

    雲晨站在原地,一步也挪不動,就在這個時候,雲晨的臉部傳來疼痛感,這個痛感直擊他心中,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的他似乎還有些享受這個感覺。

    整個易宅在一頓咆哮中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不敢大聲喘息,生怕自己多呼吸一下都會惹來罵聲,而云晨便已是坐在自己的房中,臉上五個紅印時刻提醒他,他自始至終都比不過雲湛。

    而云湛已是揚長而去,回了宮中,這一次易金再無攔着他,易金心中清楚,自己攔不了,也攔不住,雲晨在宮中留下的事,只有雲湛能處理。

    易金躺在房中的搖椅上,手中握着白玉酒壺,一壺接着一壺灌向自己,搖椅也上下襬動數次,看上去很是悠閒,但只有旁邊的玄月知曉易金心中早已是一團麻。

    玄月半響便道一聲:“易老,都第三壺了您要當心身子啊”

    只見易金將酒壺遞給玄月,示意玄月給自己添滿酒,易金一癟嘴便道:“添吧這酒啊不知道還能再喝幾次了”

    “易老是在擔心大公子”玄月看着一臉憂愁的易金便只能再將酒添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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