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燕停雲說出這個名字後,旁邊三人都不約而同地驚呼了一聲。
而清雨驚呼完之後,還嘀咕着說道:“那也就是說,明昱世子的劍法,居然和清玉道長的劍法有相像之處?這麼說起來,清玉道長是修道之人,那說她身上有仙人之資,也不爲過。可是……”
清雨說着,看着周圍的衆人,欲言又止。
見清雨話說一半不說一半,阮明昱也有些好奇,不免開口問道:“可是什麼?”
“可是清玉道長她一輩子都沒怎麼離開過燕華山,更莫說離開大楚了。所以我覺着,清玉道長她也不可能會是明昱世子你師父。而且,清玉道長如今已有六十多歲的高齡,可明昱世子你這麼年輕,即便世子你是在年少之時學的藝,那那個時候,清玉道長也有四五十歲了,根本不可能是個年輕人。”清雨道。
阮明昱聞言恍然大悟般地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小世子,其實還有一件事,我也覺得可以跟你確認一下。”燕停雲這時開口說道。
“燕前輩但說無妨。”阮明昱回道。
“便是我的那位朋友清玉道長,她其實是個女子,所以我想問一下,你的那位師父,他是男是女?”燕停雲道。
“我師父他是個男子。”阮明昱道。
“男子,”燕停雲聞言又是一愣,“可我似乎記得,清玉她從來沒有收過男弟子,而且天玄觀是個女觀,也從來沒有收男弟子的先例。”
“這樣!”阮明昱也有些怔愣了。
“所以也就是說,明昱世子的那位師父,可能跟天玄觀關係並不大。”蘇鶴在一旁說道。
“嗯,”燕停雲點了點頭後,又轉頭對阮明昱道,“既然沒什麼關係,那小世子你也不要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如今的天下武功,都是出自當初的避世武林三大派,所以武功略有相像,在江湖中也是常有的事。”
阮明昱聽完點了點頭,但他想了想之後,又開口對燕停雲問道:“對了燕前輩,明昱斗膽問一句,你們剛纔所說的那位清玉道長,還有她所在的天玄觀,可是大楚百年前那位助大楚開國的玲瓏天女的師門所在?”
“正是,”燕停雲點頭應道,“而且,清玉也正是當初那位玲瓏天女的弟子。對了,你問這個,有什麼用嗎?”
“哦,也沒什麼,就是明昱想,既然明昱一直都不曾知道,自己所學武功到底是何出處,而正好如今燕前輩又說我的武功,與清玉道長的很是相像。所以明昱想着,如果有時間的話,明昱想去一趟燕華山,拜見一下清玉道長,問問她對我身上的這身武功,有什麼見解。”阮明昱回道。
燕停雲聽完點了點頭,贊成道:“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去問問也是好的,畢竟我對燕華山的武功也不怎麼了解,就是剛纔看你所用的武功招數與清玉的很是相像,所以纔有此一問。”
“是。”阮明昱應道。
“對了燕前輩,”蘇鶴這時在一旁又插口問道,“你剛纔讓我和明昱世子把沈畫扇留下來,也說是因爲他的武功讓你感到好奇,那不知沈畫扇她的武功,又有什麼蹊蹺之處嗎?”
“他呀,”燕停雲說着略微頓了一下,“他所用的劍法,讓我想起了在江湖中早已絕跡的一種邪功。”
蘇鶴這麼一問,周圍的人也都向燕停雲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看着周圍人急切期盼的眼神,燕停雲輕嘆了一口氣才說道:“是千花幻影劍。”
“千花幻影劍!”
蘇鶴和清妍清雨三人又不約而同地驚喊了出來。
“就是那個傳說中,在百年前讓鄭國太子衛長風走火入魔而死的邪功?”蘇鶴最先反應過來,對燕停雲繼續問道。
“沒錯,就是那個功夫。而且死在這邪功下的,還不止他一個,這個太子的師父,也是死於這種功夫之下。而在那太子後來,還有一位名喚孟寒影的江湖人,也同樣是被這邪功弄得走火入魔,最後暴斃而亡。而自孟寒影之後,這千花幻影劍便已有好幾十年沒有在江湖中出現過了,我們都一度以爲,它早已失傳於江湖。結果沒想到,今日我居然會在沈畫扇那小子身上看見。”燕停雲道。
清雨聞言立馬驚呼道”“天啊,那這麼說的話,畫扇他將來會不會也……”
清雨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出來,但在場的衆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總歸不過是沈畫扇如今練了這種邪功,那恐怕將來他也逃脫不掉,走火入魔,暴斃而亡的下場。
“很有可能,”燕停雲長嘆了一口氣,“而我剛纔看他跟小世子交手之後,那突然難受的樣子,估計那武功,已經開始殘害他的身體了。”
“畫扇他這又是何苦呢,”清妍這時皺眉傷心道,“小姐和我們多年情分,只要他願意把這些給小姐說出來,那小姐肯定會拼了命地幫他脫離掉千機堂的控制的。”
“只能說這是他自己選的路,那他就必須要自己堅持着走下去,如今沒有誰能夠幫他了。”清雨雖有些感慨,但說出來的話卻極其理智。
“清雨說得沒錯,這是那小子自己選的路,那他將來會怎麼樣,後果就由他自己來承擔吧。”燕停雲說道。
說完這些之後,燕婷雲先是深吸一口氣,然後語氣一轉對衆人說道:“好了,現在這裏估計也沒有什麼事兒了,你們就先各自回去休息吧,我和小蘇鶴留下來處理後面的事情就好。”
聽得燕婷雲這麼發話,清妍清雨和阮明昱三人自然也都紛紛告辭,然後便先後散去了。
等到人都走了之後,燕停雲纔對蘇鶴說道:“小蘇鶴,就麻煩你把折梅山莊剛纔發生的事傳給宮裏給小月兒了。”
“是,燕前輩。”蘇鶴頷首應道。
時遷星移,轉眼子時已到,而現在離子正時分,只剩下最後一刻鐘了。
此時宮中蓬萊湖的天璇宮裏,正一片歌舞昇平。沈月華此刻也正端坐在席上,而在她的左右兩邊,孟瑤光和葉輕瀾正陪着她。
因守歲宴的規矩與麟德殿迎客宴的規矩並不相同,並沒有迎客宴開始時那麼多的束縛,所以在天璇宮裏,無論是百官還是各家貴婦和貴女或公子們,都儘可尋自己相熟的人坐在一處。
“這曲子聽起來彈得還真不錯,就是有點可惜啊,是拿來獻媚取寵的,如果只是單純表演才藝的話,那我肯定會好好給她喝彩喝彩。”葉輕瀾這時微微側過身子,對着身旁的孟瑤光和沈月華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