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啓山的府上來了一羣在長沙大名鼎鼎的人物。

    昨天晚上張啓山給他們二人安排了住處,還在晚飯時候讓人做了豐盛的菜餚歡迎了張起靈和張海月的到來,而用完飯之後,張海月單獨到張起靈的房間內找他,得知張起靈和張啓山定下了一個約定——張起靈幫着他完成他所謂的“張起靈計劃”,但九門中人將輪流守護青銅門。

    今日,終於能見到所謂的九門,張海月昨晚睡得都不是很踏實,有點激動。

    長沙九門分成三個部分,上三門都家道殷實的老家族,都在表面上有着正當的買賣,而且在官場上也可以說得上話,他們倒鬥主要靠自己家忠心耿耿的夥計,他們都身手極好,不過就是可惜的是,這樣的人訓練出來實在是不易,這也導致上三門逐漸有衰落的跡象。

    而平三門是夾喇嘛的主力,各個都是倒斗的好手,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不過這些人都不喜熱鬧,平日裏獨來獨往,身邊頂多有幾個自己帶出來的徒弟。但是這些人都不太服從管教,據說殺人掠貨什麼都幹。

    下三門則是以經商爲主,主要是負責倒賣古董,基本上已經不怎麼自己親自下鬥幹活了,他們和平三門的聯繫比較親密,但是和上山門基本沒什麼往來了。

    概括下來就是上三門是官,平三門是賊,下三門則是商。

    “來來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二位是我們張家本家來的人,這位是我們張家的族長張起靈,旁邊的女子是他的未婚妻張海月,他們也是我們這次行動的中心人物。”張啓山給坐在對面的八位介紹着張起靈和張海月。

    來的都是現任的九門當家人,不用張啓山多介紹,看這些人的坐姿、穿着什麼的都很明顯就能區分出來。

    坐在正中的是一位身穿紅色長衫的男子,他長得用美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這份肯定就是上三門中排行第二的二月紅了。張啓山也是第一個介紹他的:“這位是二月紅,在長沙花鼓戲裏班子裏是個名角。我們都喊他一聲二爺,他也是我多年的至交。”

    “二爺,我之前就聽過二爺的大名了,果然聞名不如一見。”外交這種事情只能靠張海月了,張起靈對所有人都是冷冷淡淡的點點頭。

    二月紅手中拿着一把摺扇,眉目如畫,看向張起靈也微微點頭,然後對張海月淡淡笑了一下,這一笑也是讓張海月心尖顫了顫,太美了。不過她能看出來,二月紅的性格應該也不是很容易與人熟悉的那種。

    “這位是半截李李三爺。”半截李是一名殘疾人,張海月一眼就看出他的腿有問題,兩隻小腿都是斷了的。但是半截李的那雙手引起了張海月的注意,那雙手上傷痕累累,十分厚重,看着他平時下鬥主要就是靠這雙有力的手。

    半截李對着張海月呲牙一笑,露出滿口的黃牙。他長得有些兇,但是對待張海月和張起靈的態度還算是和藹吧。

    第三位是一位略年輕的男子,不過一雙眼中充滿邪氣,他站在二月紅身後面色陰沉的看着張海月。張啓山介紹道:“這是平三門的陳皮阿四,也是二爺的徒弟,你們叫他陳皮就好。”

    這個人張海月之前有聽聞,他是平三門中的頭號,而且恐怕是九門中身手最好的一位,一手鐵彈打的比槍還準,殺傷力極強,還有他的九爪鉤可以勾回十幾米以外的生雞蛋。但陳皮阿四此人惡名最盛,他沒有什麼財富,而且似乎沒人可以走進他身邊,自己的徒弟說殺就殺毫不眨眼,不過他也的確可以教徒弟最多的倒鬥功夫。

    下面這位懷裏抱着一隻黑色的西藏獚,那狗在他懷裏很乖巧,他也是這些人裏笑起來最讓人覺得慈祥的,他也挺自來熟的,還沒等張啓山介紹,他自己說道:“我就不麻煩佛爺介紹了,在下吳老狗,九門排行第五,我就是一個村裏出來的土夫子,不值得一提。”

    “狗五爺謙虛了,長沙誰不知道你的狗養得極好,下鬥時候是可以救命的。”張啓山忙說,吳老狗擺擺手:“不行了,我現在老了,這次去我帶上我那兩個兒子和我一起,這回主要靠他們了。”

    九門排行第六的名爲黑背老六,據說他之前年輕的時候下鬥,出盜洞的時候背後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搭住他的肩膀,後來肩膀上留下一隻黑色的手印,“黑背老六”的名字就是這麼來的。

    張海月覺得這位黑背老六的氣質,與張起靈有些相似,他也是沉默寡言,就坐在那裏低頭摩挲着自己的刀一言不發,就連張啓山的面子他也不給。

    平三門的都介紹完了,下面是下三門的了,這三位和上面幾位比起來,則更通人情世故一些,畢竟都是商人,每日與人打交道,一個個都是人精的存在。

    下三門的第一位是這幾個人中唯一的女人,名爲霍仙姑,她氣質優雅端莊,坐在狗五爺身旁,二人看着關係似乎有些微妙。這個女人也不愧是九門唯一的女人,漂亮自是不必多說,而且這個女人有種讓人無法直視和褻玩的氣質,身高有一米七,高挑的身材穿着一身旗袍。

    最特別的是那雙眼睛,那是一種出世的眼神,清澈的彷彿從來沒有受到過世俗污染過,她的眼睛和張起靈的眼睛很像。

    “哎呀呀,快讓我看看這位族長夫人,這面相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面相,不過近期你可能有血光之災,可千萬要小心……”介紹完霍仙姑,一位穿着道袍的男人邁着小碎步到張海月面前,他嘴皮子極快,一通話說的張海月不知道怎麼接了,還好張啓山打住他的話。

    張啓山一把把他拉回身邊,低聲對他說:“你給我正經點。”然後張啓山才擡頭對張海月和張起靈介紹:“這位是九門的奇門八算齊鐵嘴。”

    這人在九門也算一個奇特的存在,不是大家族的出身,也沒有什麼下斗的身手,不過他的奇門八算是長沙第一算,來他這裏買貨的人他都會送上一卦,算得極準。他和張大佛爺的關係也是極好,曾經張大佛爺獨身一人去救他,從此後讓齊鐵嘴對張啓山是言聽計從。

    最後一位是解九爺,九門中唯一一位知識分子,他穿着一件西裝,戴着一副金絲框架的眼鏡,文質彬彬的模樣,據說他曾經在日本留過一年學。此人爲人沉穩,做事情滴水不漏,擅長佈局和謀劃。解家的生意也是九門中做的最穩的,雖然不是最賺錢,但沒有任何風波。

    介紹完九門的這幾位,也就該說一說他們的計劃了。

    “根據我得到的線索,我們這次要找的東西就在四姑娘山中,我們九門需要全部出動,這次要找的東西對我們極爲重要。”張啓山說:“而這位張起靈是我們張家的大族長,也是我們這次下斗的顧問。給你們三天的時間準備,三天後長沙城門口集合,自己帶好傢伙。”

    “佛爺,這次的行動我們早就籌劃多時了,我們自然是沒有意見的。但讓這麼一個毛頭小子做什麼顧問,是不是太小看我們九門了。”陳皮阿四臉上帶着不屑,他說出這話之後二月紅擡手攔住他繼續說,二月紅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長袍上的皺褶,說道:“就按佛爺說的做,三天後見。”

    說完二月紅一閃身走了出去,張海月注意到他的腳法輕盈,一看就是練過輕功,這樣的功夫如今沒幾個人會了。陳皮阿四緊隨二月紅離開,臨走前還瞥了張起靈一眼,眼中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其他幾個人倒是沒什麼意見,也都對張啓山打了個招呼離開了,只有吳老狗、霍仙姑還有解九爺對張起靈和張海月點頭道別。

    齊鐵嘴倒是沒走,他可是要留在佛爺家蹭飯喫的,更何況他也對這兩位張家有頭有臉的人物也挺感興趣。待其他人走後,齊鐵嘴剛要過來與張起靈搭話,剛靠近他兩步突然一皺眉站定不動了。

    張海月看他奇怪的舉動問道:“齊八爺這是怎麼了?”

    齊鐵嘴的手在下面不知道掐算着什麼,他皺着眉頭看着張起靈,說:“張家這位大族長,如果我是你,這次的行動我就不去了。”

    “爲何?”張起靈問道。

    “你這次去有危險。”說完他突然看向張海月:“他的危險還是因爲你?”

    張海月愣道:“我?我怎麼了?我可不會害我們族長的。”

    “你自然是不會害他,不過你身邊可是有危險來源。”齊鐵嘴神神祕祕的說道。張海月忙問:“什麼危險來源?”

    齊鐵嘴搖頭晃腦的做出一副無可奉告的模樣:“天機不可泄露啊。”

    張海月看他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的話了。她回頭看向張起靈,眼中很是擔憂。要知道,對於張海月來說,她寧願自己受傷,也不希望張起靈遇到任何的危險。

    “不必理會他。”張起靈看到她的眼神,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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