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窮神闖大唐 >第168章 大道理
    跪着挺直了身體,獨孤丞相那一掌打來時,獨孤堅並沒有運功相避。

    獨孤丞相的手頭裏的功夫深淺,獨孤堅其實是很清楚的。這位老爺子在很早以前,便擁有一身精純的深不可測的高段靈力,尋常武者,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獨孤堅最先學會的那一種練功心法,便是當年的獨孤丞相親自傳授的。

    一直以來,在所有人的面前,總是以文官面目示人的獨孤老爺子,從來都是顯得精力十足精神充沛。偶有出門公幹之時,獨孤堅其實一點也不擔心,他家的老爺子守在家裏會遭遇到什麼危險。

    這大陸上的許多人,包括獨孤堅自己,都不一定會是獨孤丞相的對手。

    所以,當獨孤老爺子怒氣沖天的甩過來一掌時,獨孤堅並沒有選擇側身避開,只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一聲脆響之後,獨孤堅的身子一震,一條腥紅色的血跡,自他的嘴角緩緩的流了下來。

    有時候,你可以理解一個人的憤怒,卻未必能接受別人給出的所有觀點和選擇。

    你可以承受住別人狠心的懲罰,卻還是不能認同別人的某些過激的言行。

    頂着滿是紅紅的掌痕的臉,獨孤堅木然施禮道:

    “父親息怒,兒自問並不曾做錯什麼,但如果這樣能讓父親好受一點,兒擔着便是。孩兒告退了。”

    拉開小書房房門,獨孤堅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獨孤堅,你休要以爲,從此以後,你就可以任性妄爲,我再也奈何不了你!”

    憤怒的獨孤丞相在書房裏大聲的怒吼道。

    腳步一滯,獨孤堅沒有回答,只是依舊面無表情的,沉默着走開了。

    ……

    此後,關於獨孤丞相與長子間不睦的傳聞,即刻像是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獨孤丞相府的每一個角角落落。

    就連那些負責闔府飲食起居的僕婦們,也在私底下悄悄的議論道:

    “嘁,知道嗎?聽說,這次丞相大人掌摑堅少爺,連臉都打腫了耶。”

    “啊?爲什麼?老爺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堅少爺,不喜歡咱們的渙少爺嗎?”

    “這以後啊,就難說了。他們說呀,堅少爺如今人大心大誰都不放在眼裏了。前段時間他在外面耍女人,耍得不回家,老爺生氣了教育兩句,堅少爺不服,居然還敢開口頂撞了老爺,老爺生氣了,這才動的手。”

    “啊,這麼一來的話,堅少爺豈不是很沒面子?”

    “哎喲,可不是麼。堅少爺以後,怕是要倒黴嘍……”

    “是呀,老爺要是不再喜歡堅少爺了,往後就難說嘍。再怎麼樣,咱們府裏可還有好幾個少爺呢,二少爺就很不錯哇。咱們二少爺獨孤渙呀,人又和氣,待下人們又好,最主要的,他還特別孝順老爺,聽老爺的話……”

    ……

    躲在房間內,仔細的端詳着手裏的一塊淡紫色翡翠的獨孤堅,有些心緒不寧的放下手中刻刀,起身關嚴了窗戶。

    有些話,儘管他特別的不想聽不愛聽,可是,偏偏就直直的往他的耳朵裏鑽。

    自幼修練武學心法,在武力值達到一定的程度之後,他的六識,開始變得異常的靈敏。

    所以,哪怕並非是出於本意,無論是走到哪裏,他都能清晰的聽到各種吱吱喳喳不和諧的聲音。

    自那日書房內爭吵之後,獨孤丞相已經有好幾天沒叫他過去商量事情了。

    所以,這府裏,又開始了議論紛紛流言四起。

    他這是失寵了被雪藏了麼?

    因爲人大心大的開始出去耍女人?

    只不過,阿英那個傢伙,如果單單只是她們所說的那種可以耍的普通的低賤的女人,他也許就不會在外面逗留了那麼多天了。

    對阿英的感覺,完全是發乎心止於禮完完全全的發自肺腑,又豈是她們嘴裏所說的那般齷齪。

    一切付出,只爲私底下認爲值得。

    取過刻刀,一面細細的雕琢起一朵豔麗的翡翠牡丹花,獨孤堅一面含着一點微笑想道。

    只不過,等戒指完美的刻好,託人專送給她時,獨孤堅才真正有些犯了愁。

    就這麼單單的送一枚戒指過去,怕是顯得有些太突兀太不講究了吧?

    若論起財力,大成國庫裏的那些歷年所藏,到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讓人私底下震撼不已。就他手中的這隻小小的翡翠戒指,在人家那邊,還就真算不了什麼的。

    但是,不管怎樣,都只不過是一份很真切的私人心意罷了。

    思之再三,獨孤堅還是取來一紙花箋,在上面仔仔細細的寫下八個字:

    但爲君故,思戀至今。

    ……

    新的一年很快就到了,獨孤丞相對獨孤堅的怒意,好像,並不曾有分毫消退的意思。

    只不過,又有些不滿於獨孤堅整天的賦閒在家無事可做一事無成,丞相大人又下令簽發了一紙文書,令他親率兩萬精兵,去痛懲那些屢次犯境侵擾邊民又極其不守規矩的羌胡人。

    接到府裏下發的文書的獨孤堅,起初,還是有一點點的犯愁的。

    由於生存資源不夠充足,生活環境又相對的惡劣,這些不守規矩的羌胡人,每年,都要在各國的邊境地區燒殺擄掠,無惡不作。這些小國當中,晉國邊境線最長,所承受的種種騷擾最爲嚴重。

    有時,在那些羌胡人的兵力稍稍充足一些的時候,他們甚至聯合草原上零散的各部落,直接的長驅直入,大舉的進犯中原。但凡是羌胡人聯軍所到之處,便如是有着成羣集隊的蝗蟲過境一般的,總是瘋狂且肆意收刮百姓財物,刮地三尺片甲不留。並且,這些羌胡人還視人命如草芥,稍不如意就殺人越貨直接的奪人性命。他們在邊境各國許多的百姓心中,乃是直接如瘟神一樣的讓人深惡痛疾的存在。

    去狠狠的打擊懲治一下他們,無疑是勢在必行十分必要的。

    可是,單單率兩萬精兵,去深入大漠腹地,去找這幫惡狼般的羌胡人的麻煩,無疑,也是有很大的風險的。

    首先,你很難找出這些習慣於逐水草而居的居無定所的羌胡人具體的大營所在,無法發起突襲,作出行之有效的精準打擊。

    再者,荒漠裏本就資源缺乏水源稀少,又缺乏很明顯的具有標誌性的行軍參照物。這麼多人,在荒漠裏面若是不小心迷路了,到時候,整個大部隊缺糧缺水的,後果將不堪設想。

    所以,剛剛接到這份出征文書的獨孤堅,因爲深知此行的困難程度,心底裏多少還是有些犯愁。感覺他一次,可能是把他家的老爺子給得罪狠了,所接到的任務,多少有些苦行僧般的流放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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