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譚峯報仇,他是我譚家一脈的宗師,怎麼能死在外面……”
“譚祖,譚祖你聽聽看啊!”
一聲聲慟哭,迴盪在整個祠堂之中。
周圍其他支脈的人,也一個個沉着臉,一言不發。
譚峯的爲人,他們都清楚,是不討譚興喜歡的,哪怕他天賦卓越。
但現在,折損的是整個譚氏的名聲,譚峯已經死了,無法追究他的責任,自然要向殺譚峯的人,討回公道!
“好了。”
譚興緩緩睜開了眼睛,只一句話,祠堂裏的人,立刻止住了哭聲,不敢再有絲毫嘈雜。
“傳我的話去東海,”
譚興道,“我只給兇手三天時間,三天內,到我北山,登門負荊請罪,否則,我會親自去東海走上一趟。”
話音剛落,整個祠堂的人,都有些詫異。
譚祖要親自動手?
開什麼玩笑!
以譚興在江湖中的地位,只需要他一句話,譚氏幾百後人,都可以將東海踏平!
更不用說,他一聲號召,整個北腿流派的人,都會響應。
哪裏需要譚興親自動手。
區區一個只敢用卑劣下三濫手段的人,沒資格讓譚興親自動手!
幾個支脈的代表,彼此對視一眼,想要勸阻,譚興直接擺了擺手。
“不用再說了,就這麼定了,都退下吧。”
“是,譚祖。”
很快,祠堂就安靜了下來。
譚興坐在檀木椅子上,白髮長鬚,一副高人的做派,身上的輕便練功服,沒有一絲褶皺。
“我譚氏一脈,這是多久沒有在江湖上行走了,”
他渾濁的眸子裏,散發着光芒,“這江湖散了,可江湖氣,卻沒散啊。”
不說其他,單單譚氏有他在,就算是北方的大姓家族,也沒人敢對譚氏的人下手,更何況是一名達到宗師級別的高手?
可東海那個人,不但下手了,而且還用了下三濫的手段,否則,如何能一次性擊殺四名宗師級別的高手!
別人,他不管,但譚氏,容不得半點挑釁!
譚興的話,很快就有人,傳到東海。
東海有一絲風吹草動,都會讓北方那些大姓家族警覺。
他們沒想到,譚氏竟然發話了。
如此可怕的江湖血脈,要東海幕後之人,親自上門負荊請罪!
誰敢不去?
那是得罪整個譚氏啊。
不說譚氏現在有多少人,跟北方的大姓家族,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單單就譚氏這個名字,就意味着,不是好惹的人!
東海這次,不是面對一個大姓家族,也不是面對一個宗師級別的高手,而是面對一個江湖門派,甚至可能是整個北腿流派!
江寧若是去了北山,向譚氏負荊請罪,那東海禁地之名,不攻自破。
而他若是不去,那譚興,可就要親自動手了!
所有人,都關注着東海的反應。
趙管家搜尋了一切,關於譚氏的情報,越看越覺得這譚氏不簡單。
他帶着所有的信息,到了江寧跟前。
“來勢洶洶啊,”
趙管家道,“江先生讓我留意這些老江湖,這譚氏我專門查了下,真的不簡單。”
“不同於那些北方大姓家族,這整個譚氏,就是一個大家族,雖不在北方,在地上圈子中,的確沒有什麼影響力,但卻高手輩出,是不少大姓家族,一直想要拉攏的對象。”
譚氏這種江湖門派後人,身上的江湖氣息沒有散去,根本就不願意入世,去做爲名利爭鬥的事情。
他們也一再要求,自己的後人,不允許爲名利而活。
更多的老江湖人,是像葉輕舞的父親葉山那樣,就像個普通人生活,不到特殊情況下,甚至面對面,都不會發現他是個可怕的高手。
像譚峯那樣,爲了名利而爲大姓家族做事的,恐怕也是譚氏中的異類。
“用下三濫手段,才殺了譚峯?”
江寧有些好笑。
他好笑記得,殺譚峯,只用了一拳。
即便譚峯達到了宗師級別的實力,但說起來,頂多算是剛達到這個級別,宗師與宗師之間,實力差距也是巨大的。
“譚氏老祖譚興放話說,江先生必須三天之內,主動到北山,登門負荊請罪,否則,他會親自來東海一趟。”
這是十足的威脅了!
譚興是何方神聖?
那是在整個北腿流派中,名氣都極大的人!
他來東海,恐怕會引起東海地震!
“據我調查,這譚興對譚峯向來不滿意,甚至有想親手廢了他的想法,他恐怕是想借此機會,重振他譚氏的威名。”
趙管家分析道。
“無妨。”
江寧隨意道,“他想來,那就來。”
“東海的風景不錯,或許他只是年紀大了,想趁着還沒死,多看看外面的世界。”
這種話,恐怕也只有江寧敢說了。
趙管家先是一怔,旋即道:“這些老江湖後人,會有些麻煩,他們不喜歡被世俗的規則束縛,怕是會沒那麼容易防備。”
就如殘劍,從來就不把世俗的規則放在眼裏,一人一劍,就敢殺得北方人心惶惶!
“他們只是迂腐、守舊、頑固不開化而已,老趙,你高看他們了。”
江寧擺擺手,絲毫不放在心上,“尤其是這些老古董,不必在意。”
“是。”
趙管家沒有再說,立刻按照江寧的意思去回覆了。
東海的回覆,讓那些一直關注着東海的北方大姓家族,有些幸災樂禍?西珊洱伍洱依意西?。
“愛來不來,那個東海禁地的王,倒真是敢說!”
“他肯定是瘋了啊,那是譚興!一代大宗師!愛來不來?他竟然敢這樣回覆譚興,這次,誰都救不了東海。”
“譚氏似乎,一共有六個宗師級別的高手,家族中幾乎都是習武之人,東海這次,惹上大麻煩了!”
有人幸災樂禍,也有人虎視眈眈,還有人覺得,東海之人,敢說這種話,自然是有底氣的。
這麼久以來,東海禁地之名,什麼時候被人破過?
即便這次招惹的是譚氏,依舊有人覺得,東海肯定是做足了準備,絲毫無懼譚氏。
更有人一言不發,隱藏在暗中,靜靜等待着結果。
消息傳回北山,整個譚氏都憤怒了,恨不得立刻去踏平東海!
可譚興很平靜,臉上不悲不喜,依舊是一副高人做派,彷彿,絲毫就沒有把江寧的話,放在心上。
“還有兩天。”
他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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