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爲?洱西愛意侍遮地拂?,自己做得很好,用這種新的模式,收買人心,能得到更多人的擁護。
可哪裏想到,真正大難臨頭,這些該死的王八蛋,跑得比誰都快!
“我沒想到,這些人拿着我給的錢,卻是……”
“這纔是真實的情況。”
江寧卻很平靜,似乎對這一切,早就有所瞭解了。
“這種地方,人命比草賤,你的方法沒有錯,但卻用錯了對象。”
他看了厲正商一眼,淡淡道,“彆着急,到了後半夜,纔會有結果。”
厲正商心頭一動,後半夜?
他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近十一點,到了後半夜,難不成還有更多的人要跑。
“我殺了他們!”
厲正商氣得暴跳如雷。
江寧卻是搖頭:“不屬於你的,就沒必要留下來,能留下來的,就可以好好培養了。”
“做選擇這種事情,從來都是自己的事情。”
江寧很平靜,淡定自若,彷彿,就算今晚,厲正商的人全部跑光了,他也無所謂。
反正,他從來就沒想過,要靠這些人,來實現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們,還差得遠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大廳裏,厲正商坐在那,有些焦躁不安,而江寧半閉着眼睛休息,渾然不在乎接下來會有什麼情況。
“少了十六個人,偷偷跑的,什麼東西都沒留下,甚至,晚上還帶走了不少口糧。”
厲亙宏臉色同樣難看。
他已經走進來三次了,每一次,都是因爲清點人數的時候,又少了十幾個,這才凌晨一點啊!
人數已經銳減到一百三十多人,這一晚上,他們招攬的僱傭兵,怕是要跑光了!
而明天,紫月僱傭兵團的人殺來,他們用什麼抵抗?
等待他們的,恐怕會是一場屠殺!
厲正商的手腳都在顫抖,他覺得自己很失敗。
原本以爲自己看懂了人性,但現在看來,他什麼都不懂,就像個小丑,欺騙的只是自己而已。
一百多個人……到早上,可能還會更少,這場戰,本就實力懸殊,現在還怎麼打?
打個屁啊!
“江……”
厲正商深吸一口氣,想讓江寧先離開,否則一到早上,恐怕想走都走不了了!
他剛開口,就見江寧睜開了眼睛。
唰!
一道影子,竄了進來,站在江寧的身後。
“時機差不多了。”
江寧道,“讓他們動手吧。”
“是。”
影子又立刻離開。
“江先生,這是……”
厲正商眼神顫動,他當然認得出剛剛那個人,就是一直跟着江寧的狗哥。
沒想到他也來了。
猛地,他心中一動,狗哥來了,還有一個強悍如殺神的狙擊手,那就肯定還有其他人來!
江寧是帶了高手來的!
“明天早上,紫月僱傭兵團,是不會過來的。”
江寧道。
“他們過不來。”
轟隆——
猶如一道閃電,擊中厲正商的腦袋,他整個人都眩暈了。
他哪裏聽不出來江寧的意思,黑輪他們……怕是沒命過來了!
“這場考驗,是對這些僱傭兵的,”
江寧看着厲正商,“同時,也是對你,今天,我給你上關於這片戰場的第一課,不要跟僱傭兵談忠誠!”
他終於明白,江寧讓厲亙宏,故意將要跟紫月僱傭兵團決戰的消息放出去,是爲了什麼。
就是爲了篩選那些臨陣脫逃之人!
可人性是禁不住考驗的,不是麼?
要是人都跑光了,紫月的人又來了,那等於就是給自己挖下了一個大坑啊。
會送命的大坑啊!
只是,江寧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因爲他掌控着全局。
同時,也掌控着人性。
時間走得很快,依舊不斷有人逃走,只是逃走的人數越來越少,剩下的,無一不是心性堅定,有原則有責任心的人。
他們拿了錢,就該賣命,哪怕明知道,明天的那一戰,自己可能會死。
漸漸地,人數穩定了,最後只剩下一百出頭的人,逃走的僱傭兵,接近三分之二!
這等於是在說,厲正商之前的努力,都是虛的,幾乎沒有任何意義。
厲正商很自責,但他清楚,這是江寧在給他機會,給他犯錯的機會。他更清楚自己犯錯的機會,只會有這麼一次!
與此同時。
紫月僱傭兵團營地。
黑輪很亢奮,每次要動手殺人之前,他都會極度亢奮!
五個分隊已經準備好了,明天一大早,他就會帶人過去,將厲正商父子,活活踩死。
而此刻,他有些壓抑不住,已經在宣泄了。
房間裏,鶯歌燕舞之聲,高亢撩人,聽得人腎上腺素都極速飆升,皮膚都禁不住有些發紅。
“衝刺!衝刺!”
黑輪怒吼着,就在關鍵時候,突然——
轟隆!
一聲巨響,可怕的爆炸聲,震得人耳膜生疼。
黑輪被嚇了一跳,身子猛地一顫,似乎成了泄了氣的皮球,毫無知覺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伸手撥弄兩下,更是氣得臉色發青!
“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
黑輪大叫着,提起褲子,準備出門查看,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傳來。
轟!
轟!
轟!
火光沖天!
此刻正是他的人熟睡之時,哪裏想到,竟然會有人潛入到營地偷襲。
可怕的爆炸聲,讓所有人驚醒,火光燒紅了整個營地,看得人觸目驚心!
“滅火!快滅火!”
“抓人!給我找到兇手,該死的!”
“是什麼人,快給我抓住!”
……
人聲鼎沸,混亂不堪。
救人的,救火的,抓人的,橫衝直撞,讓整個營地變得更加混亂。
足足近一個小時,大火才被熄滅,一羣人疲憊不堪,不僅沒有抓到人,更是累得一身是汗,精疲力盡。
“加強戒備!”
“一三五分隊抓緊時間休息,二四分隊輪流巡視,發現可疑人員,立刻抓捕,可就地擊殺!”
早上,就是決戰之時,哪怕他們不把厲正商那些人,放在眼裏,但依舊要保持體力。
遠遠地。
山丘之後,趴着不少人,他們一動不動在那,已經很久了。
“這第二把火,誰來放?”
狗哥聲音很輕,能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老八,你說你最愛放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