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百花酒,廖三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
誰都知道百花酒是廖三的心頭肉,平日裏千金難求一罈的百花酒盡數被打碎,擱誰都不會有好心情。
“哎,兄弟你別泄氣,回頭大不了我們幫你去採集百花蜜就是了。
都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說不定重新釀製的百花酒味道更好呢。”
郝健仁當真是天生演技派,此時的他就像是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面不改色侃侃而談的架勢直讓李三鬥佩服不已。
反正他是不敢說話的,因爲他心中有愧,生怕一說話就露餡了。
廖三倒也不是看不開,只是心疼那十幾壇百花酒罷了。
因爲他自己都捨不得喝,還不知道拒絕了多少前來求酒的人,結果倒好,被一股腦兒的打碎完了。
雖然百花酒可以重新釀製,但是對於廖三來說,那麼多百花酒被打碎着實心痛。
“其實這也不能怪人家,你自己也有很大的責任。”
郝健仁話鋒一轉,說道:“平日裏讓你拿點百花酒出來喝你都捨不得,現在被人打碎了又在這裏後悔。
百花酒雖然是寶貝,但也要及時喝下肚不是麼?
正所謂及時行樂雖死無憾,你說那百花酒要是給我們喝了該多好?”
“哎,可不是麼!”
廖三也是追悔莫及,早知道會被餘丘一股腦兒打碎,他還不如拿出來好好分享一番,好歹自己還能過過癮。
“所以啊,以後兄弟你再有百花酒就不要藏着掖着了,適當的珍藏一點可以,但沒必要當成至寶一樣藏着掖着。”
郝健仁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廖三的肩膀,宛如一個老者般諄諄教誨。
李三鬥低着頭喝酒喫菜,不敢擡頭去看郝健仁。
他怕自己忍不住會一腳踹向郝健仁,會忍不住把他們偷喝百花酒的事兒說出來。
太不要臉了,這傢伙實在是太不要臉了!李三鬥以爲自己就是很厚臉皮的人,可是和郝健仁比起來還是相差太遠太遠,這傢伙已經不是厚臉皮了,簡直就是不要臉。
偏偏廖三還擺出一副受教的樣子,直讓李三鬥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廖三,你看這件事情如何處置比較好,餘丘做了這麼多年賞金師,家底肯定是有的。
但你是不是不要太過分,一百萬靈石擱誰都拿不出來,別說餘丘拿不出,只怕清風大人都拿不出。”
鳳忻身爲宗慶天的執掌者,私下裏還是比較近人情的。
喝了幾杯酒之後,鳳忻就和廖三商量起了賠償事宜,很顯然餘丘有拜託鳳忻來處理這件事情,畢竟餘丘是賞金師,曾經幫助巡察使抓住了不少追緝犯,鳳忻於情於理都該幫助餘丘處理這件事情。
當然了,鳳忻也不可能偏向餘丘,只能站在一箇中立的角度上來撮合這件事情,儘量讓這件事情得到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解決方案。
至於廖三提出來的一百萬靈石,鳳忻直接表示廖三不用想,餘丘肯定是拿不出來。
不只是餘丘拿不出來,就連宗慶天的執掌者裴清風也拿不出。
廖三點點頭,表示一百萬靈石不過是他的一時氣話,他也知道餘丘肯定拿不出一百萬靈石來。
重建整個酒樓也花不了百萬靈石,撐死十萬靈石頂天了。
廖三隻是氣憤餘丘砸碎了他的百花酒,要不然廖三也不會下重手,把餘丘打得半死不活,末了還提出一百萬靈石的賠償條件。
“要不這樣如何,就讓餘丘賠償你十萬靈石,完了我們巡察使這邊給你提供一些資源,然後派人幫你收集一批百花蜜,你看如何?
十萬靈石估計也要讓餘丘傾家蕩產了,再加上被你打得半死不活,這個教訓也夠慘重了。”
鳳忻知道廖三有本事,更知道廖三不僅僅是一個酒樓老闆那麼簡單。
所以鳳忻沒有向着餘丘說話,而是站在中立的角度提出了他的方案。
對此廖三自然是無法拒絕,且不說十萬靈石的賠償就已經很合理了,光是讓巡察使幫忙採集百花蜜都足以讓廖三感到榮幸備至。
開玩笑,巡察使可是中州九天僅次於執掌者的存在,直接受命於執掌者協助長官中州九天,能夠讓巡察使幫忙採集百花蜜,未來他的放肆酒樓勢必會更加火爆。
“那行,既然廖老闆你沒有異議的話,回頭我就讓餘丘把靈石送來。
至於百花蜜,我自會安排人幫忙去採,你要是還有其他條件的話也可以提出來,我可以酌情處理。”
鳳忻的行事作風非常果斷,絲毫不拖泥帶水。
能夠成爲宗慶天的首席執掌者絕對不是徒有虛名。
廖三搖頭表示沒有其他要求了,因爲鳳忻已經給了他足夠的尊重,讓廖三心中的怒氣已經消失了不少。
再加上郝健仁表現出來的兄弟情誼,廖三更是把所有的煩惱都拋諸腦後,熱切地開始討論酒樓重建工作。
李三鬥悄悄看了鳳忻一眼,很想問問鳳忻知不知道小年的下落。
可是李三鬥還沒有打定主意要不要開口,郝健仁就悄悄踩了李三鬥一腳。
李三鬥會意,立刻就打消了心中想法。
這鳳忻可是宗慶天的巡察使,萬一一不小心露餡了就大事不妙了。
當即,李三鬥連忙收斂起心思,自顧地喝着酒,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喫飽喝足之後,鳳忻便離去了,這場酒樓風波也就此告一段落。
今日之後,放肆酒樓的名聲勢必會更加大燥,成爲孔昇天獨一檔的酒樓也不是沒有可能。
若是花溪舞還在,醉花間或許還能與之媲美,可是如今的醉花間早已物是人非,哪裏還能和放肆酒樓相提並論。
“哎呀,總算是把這事兒瞭解了,接下來只要把酒樓重建就行了。”
“別介,這事兒可還沒完呢!”
廖三的臉色突然一沉,一股厚重的氣息頓時就將郝健仁死死壓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