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之後,莊誠感覺自己丟了大人了,心中暗暗告誡自己,這酒哇,千萬不能過量。

    自己的酒品,誰也保證不了啊。

    好在,第二天,他和李如成再三確認,自己當天晚上沒做出什麼過分的事兒,說過什麼不靠譜的話,這才心裏稍安。

    早上洗漱完畢,去樓下附近的早點攤吃了點稀飯油條,又趕緊往回跑。不跑不行啊,太特麼冷啦

    1993年12月25日,聖誕節的早上,京城零下20度,把莊誠腳上的皮鞋底都凍硬了。往回走的時候,就像穿着滑雪板一樣,不會回彎了。走到匯園國際公寓一樓大廳門前的瞬間,咦怎麼突然腳上活動自如了呢仔細一瞧,好嘛,鞋底凍折了。整個鞋底要不是皮鞋幫子連着,這都穿不住了。

    糗大了

    我去,我去

    莊誠假裝自己沒發現,着急忙慌的竄進電梯,一路上匆匆和遇到的員工打着招呼,跑回辦公室,趕緊換鞋。

    坐在大班椅上,品着小祕書剛沏的濃茶。瞄了眼垃圾桶裏的訂製皮鞋,艹,好幾千美金沒了。

    落地玻璃窗外,太陽白慘慘的,沒有熱度,遠處的五洲酒店沒了夜裏的華麗,像一座乾枯的大山,擋在莊誠的眼前,還好有來來往往的人流和車流,讓這個世界鮮活靈動。

    自己穿越到現在,已經五個月了。

    自己被撞倒的情景就像在昨天。

    他至今都有點迷糊,自己是怎麼混到現在的。

    鉅額財富像從天而降的餡餅,把自己砸的暈暈乎乎。而自己呢,就像這個世界上躲在陰暗角落裏偷了一塊兒碩大奶油蛋糕的老鼠。好想光明正大的把奶油吃了,可又怕奶油的主人發現。

    連偷喫的聲音都要控制的。

    從最初的衝動貪婪,到後面的放心大膽,逐漸習慣成自然,漸漸地也認爲這些錢理所當然的就是自己的。所以,自己開公司,拍電影。又搞了一大堆實際或者不實際的項目。

    他還怕極了。

    莊誠不是還怕自己會被發現和報復,而是怕得而復失

    做噩夢已經是他每晚的必修課了。就在昨天,他酩酊大醉,噩夢又來了。

    莊誠呆呆傻傻的看着窗外的景色,面前的熱茶都放涼了。

    他一直不敢想或者不願意去想,如果美國人發現了,自己怎麼辦這個問題讓他驚恐。

    莊誠一直懷着極大的僥倖心理。

    他認爲,美國人不會發現,瑞士人不會出賣自己。

    可是,就在昨天晚上,他突然夢到萬塔先生被逮捕的情景。最讓他恐懼的是,逮捕萬塔的是瑞士警察。

    艹,大意了。

    當時,自己認爲,只要把錢轉到自己的賬戶裏,就會安全。可是現在,他反而覺得不安全,給人留下了線索。

    現在仔細想來,已經沒有什麼安全不安全的了。自己只能光棍一點了,就是儘快的多轉移一些資金出來,能轉多少轉多少吧那句話不是說得好嘛,手裏有糧,心裏不慌。這年頭兒,錢不就是糧嘛

    說幹就幹。

    他讓行政部申請註冊一家貿易公司,法人代表就是李如成。隨後,他又給李如成打了個電話,讓他配合行政部註冊這家企業。

    一個星期之後,京城普惠貿易有限公司正式成立了,李如成是這家公司的董事長,法人代表。而莊誠,是這家公司的大股東,佔90。

    拿到營業執照之後,他讓財務部迅速開通了銀行賬戶。

    京城普惠貿易有限公司的賬戶上,一夜之間就擁有了100億人民幣,大概11億美元的樣子。因爲外幣打入到中國企業的非外匯賬戶,將自動轉換成人民幣。

    瑞士天使投資有限公司與京城普惠貿易有限公司簽訂了一個百達翡麗中國代理權的轉讓協議。百達翡麗總部根據協議,將給京城普惠貿易有限公司提供服務培訓和商品。首批貨款10億美元由天使投資代爲支付。

    這一切的複雜操作在亂糟糟的世界背後悄然地進行着。

    京城普惠貿易有限公司現在只是個殼子,人員招聘工作也要春節之後,春節前招人就是腦袋被門夾了。

    當然,百達翡麗品牌店的事,也要節後再說。

    同仁堂倉庫的收購,也在節前敲定了。最終的成交價格1億2千萬元。莊誠付出的代價就是把關鍵人的親屬放在了自己的影視劇裏。

    1993年的年末,其實還發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兒。

    比如說,申花足球俱樂部誕生了。這是第一個由企業自主管理的足球俱樂部。

    比如說,就在聖誕節的那天,國家出臺了關於金融體制改革的決定。

    而12月初,市政府就規定了京城城區禁止燃放煙花爆竹。所以今年春節,想看到爆竹聲聲除舊歲,恐怕有點兒困難了至少啊,要到三環以外才能看到或者聽到。

    元旦之後,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1994年不可避免地來臨了。

    在一月份,最值得關注的就是首家外匯交易中心在深圳成立了。

    中央政府正式向美方登記發行了十億美元的全球債券。莊誠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撇了撇嘴。

    個人所得稅法也實施了,大亞灣核電站一號機組也已經商業運行了。

    我們的運載火箭長征三號甲也在西昌衛星發射中心首次發射成功。

    而所發生的這一切,在莊誠看來,都像自己眼前的一幅幅歷史的畫面,帶着歷史的厚重和蒼涼,以不可擋之勢向自己撲來。

    公司已經提前放假了,那些外地的北漂,早就搶購了火車票,奔赴天南地北,與家人團聚了。

    蘇蘇回家過年,提前好幾天就走了,走之前倒是和莊誠打了招呼。

    許青兒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回家了,回家過年也是應有之意。

    此時的莊誠,就顯得格外的孤獨。

    無論是李如成,還是馬一都,都有自己的小日子。怎麼可能過年了還陪着他呢

    公司的大門已經緊鎖,貼上了封條,這要等過了正月十五之後,才能開啓。

    莊誠坐在自己的四合院北房裏,一邊烤着火,一邊喫着花生米,喝着二鍋頭。他現在,連做飯的保姆都走了。

    要說這年尾年頭之時,做老闆的是最忙的,也是最孤獨的。

    好在,那些走關係、拜訪客戶這種事兒不需要他親自操辦,自有下面的人替他跑腿兒。

    可是這孤獨感呢,卻一直縈繞着他。

    今天不更了有點事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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