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會一般是指公司的新年聯歡會。在這之前,會有公司的總結會。

    由各公司彙報今年的成績,當然不存在報喜不報憂的問題。

    1994年,總體形勢發展的不錯,但是公司現在還沒有進入盈利階段。也就是由各公司財務部門彙報他們花了多少錢,同時他們又得到了什麼。

    莊誠看着自己四周的這些人,眼前一陣的恍惚。

    自己從93年7月份,突然被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砸中,到現在已經一年多了。從剛穿越時的孤家寡人,到現在身邊聚集了這些前世知道或不知道的人,莊誠突然覺得自己是被人需要的,有很多人因爲自己而改變了人生。

    他好像靈魂脫離了肉體,漂浮於空中,看着下面這羣圍着一個長長的會議桌議論的男男女女們。

    忽然,他又融入了肉身,認真的聆聽着這些與自己息息相關的信息。

    “誠爺,今晚我們的化裝舞會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您還有什麼安排嗎”

    於淑敏低聲的問道。

    “呃。”

    莊誠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下。

    “沒有,就按計劃吧。”

    “好的,散會。”

    衆人依次的離開,都去準備晚上的舞會去了。

    一羣女人就像花蝴蝶一樣,一鬨而散,各自準備。

    莊誠回到了辦公室,發現平時很敬業的小祕書也不見了。

    得,自己也要去準備準備啊。

    莊誠拿起大班桌上的舞會入場券,和保鏢一起去了京城的小商品批發市場。這裏就有化裝舞會所需要的各種道具。

    莊誠把自己裝扮成了一個英國的紳士。戴着禮帽,穿着燕尾服,戴着一個假鼻子,一副金絲眼鏡框,假髮必不可少,金色的。從鬢角往下一圈的連毛鬍子。猛的一看,這就是一個外國中年人。

    還需要什麼

    對。

    還需要一個金色的懷錶,帶錶鏈的那種,掛在胸前。

    雙手上帶着裝飾戒指。

    上衣口袋裏再露出半截白手絹。

    嗯,現在成了。

    只有一點有漏洞,就是自己的膚色。想想還是算了,只是個舞會而已。

    準備完畢,時間剛剛好。

    保鏢把誠爺送到五洲大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莊誠自己坐電梯去了舞會的現場。

    今年的化裝舞會是公司舉辦的第一屆,集團所有人都很重視。

    化裝舞會的最終目標就是要在舞會期間扮演另一個人。如果你一出現就被認出來了,那就是失敗。

    所以,每一個人都發揮了自己的想象力。

    電梯門緩緩的打開。

    誠爺沉穩而優雅的走了出來。

    嚯。

    他都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正對着電梯站着四五個海盜,舉着半截鏽跡斑斑的破鐵刀,瞪着一隻血紅的眼睛,呲着兩顆曬着太陽的大板牙,一身襤褸的吆五喝六。

    右邊,三四個貴族淑女,搖曳生姿。臉上戴着半個或者整個面具,身着歐洲宮廷的衣裙,露着大半個鼓囊囊、雪白的胸脯,一柄紙扇半遮半掩的。

    正在愣神的功夫,呼啦一羣裝扮各異的男人,嗯,誠爺現在只能確認是男人了,衝到這幾個女人面前,大獻殷勤。

    電梯口的服務人員收走了莊誠手裏的入場券。

    現場可以用人聲鼎沸來形容。

    現在根本不知道誰是誰。

    誠爺來到一個角落。

    這裏有一個空座位。

    先躲起來,觀察一下敵情。

    “先生,請問您有舞伴嗎”

    旁邊突然一個聲音響起。誠爺拿腔作勢的緩緩擡頭。

    一個打扮的像花仙子一般的女孩站在莊誠的面前。

    “咳。呃,美麗的小姐,你願意成爲我的舞伴嗎”

    莊誠心說,要裝咱就裝到底了。

    所以他張嘴就是一串英文,特地道的倫敦腔。

    嚯。

    小姑娘也不示弱。

    馬上就用英文接上。

    “先生,今晚就帶走我這個可憐的女孩吧”

    “呃。”

    什麼意思帶走,帶哪去

    “呃。美麗的小姐,這裏有很多優秀的小夥子,他們纔是你的目標。”

    突然,整個大廳裏的燈光變得昏暗而迷離,悠揚的音樂響起。

    女孩伸手,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莊誠也就主動的和女孩跳起舞來。

    現場的舞池裏,一對對裝扮各異的男女在跳着國標舞。

    莊誠也跟愣絆倒的跳了起來。

    女孩倒是優雅、歡快。跟着莊誠的舞步,翩遷起舞。

    一曲結束,莊誠也沒認出這個女孩是誰。當然,估計他大概率的不會認識。你想,平時這位就不願意在公司裏亂竄,現在公司裏幾百號員工,他就認識身邊的幾個。

    在自助餐區,他倒了一杯紅酒慢飲。

    眼睛不住的掃視着昏暗中的人羣。

    本來他是想和許青兒、於淑敏、常五一起的,可是這仨女人打死不願意。都說有緣自然能相見,無緣對面不相逢。這倒也是,現在可不就應了這句話了嗎。

    人太多,他哪認得出來

    算了,自己還是在這躲着吧。

    可是,一想到這仨人正和某個冒充自己的傢伙翩翩起舞,他心裏就騰騰的往外冒火。

    太尼瑪無奈了。這誰出的主意辦什麼化裝舞會啊。

    咱們誠爺這會後悔了。

    雖說都是自己的員工,跳跳舞也沒什麼,可爲什麼那麼酸呢

    得了,自己也跳吧。

    莊誠酒壯蓯人膽,連續的找了好幾個女人跳舞。他琢磨着怎麼也能輪到這仨人吧

    這尼瑪一晚上,把莊誠累的,身上的汗一身一身的,人都餿了。也沒看見一個和這仨人相似的。我去,人呢,丟了

    跳舞的虛脫和酒精的麻醉,讓誠爺最終把持不住了。

    去了旁邊的衛生間吐了一個昏天黑地。

    好傢伙。

    在這塊根據地裏吐的可不是他一個人,大夥都得排隊。

    我去,他稍微清醒些,趕緊出去,這味兒。

    走出去沒多遠,呃,又不行了。

    打死他都不想去這個衛生間了,咱換一個。

    匆匆忙忙的衝進去。

    一踅摸,嗯小便池哪去了

    也沒多想,轉身推開一個隔斷。

    映入眼簾的,正是那個花仙子,帶着半截面具,直愣愣的看着這個英國紳士。

    “啊~~~~”

    嚯,聲震九霄。

    “哎,你小點聲。”

    把莊誠也嚇了一跳,一下就露出本聲了。

    “誠爺”

    “我去。青兒”

    “啊,出去呀”

    “哎,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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