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大早,誠爺陪着挺着大肚子的四個女人在銀安殿前的廣場上散步遛彎。
“慢點,都慢點。你們怎麼越走越快呀。”
“習慣了,現在多活動活動好生。”
常五在前面邁着大長腿走着。
“就是。就你像老太太似的,真囉嗦。”
許青兒嗔怪道。
於淑敏張張嘴,沒說話。
顧小潔假裝沒聽見。
“好好好。咱多走走我不反對,可是別太快。又不是讓你們做運動員,急啥呀撿包子去”
“嘿,誠爺現在這嘴練出來了啊。”
常五嫵媚一笑,停下腳步,轉頭挺着大肚子,看着莊誠。
“好,好。我不說,不說還不行嘛。”
“這還差不多。”
許青兒也挺着肚子嘿嘿直樂,看笑話。
“行,青兒。我算是白疼你了。”
“切,又是這招兒,我可不上當了。”
許青兒嘴上這麼說着,可還是眉角一抽,誠爺這話她聽着有點難受了。
“哎,今兒這天兒可有點怪啊。”
顧小潔對着大夥打着圓場。
“怎麼個怪法”
誠爺下意識的擡頭向上看了看。
呃。
果然,今天穹頂之外的光線有點不同。
往天都是灰白灰白的。穹頂之上還需要大燈照明。
“今天,燈光這麼亮嗎”
一家人站在院子裏擡頭望着上空。
明顯的感覺就是外面的亮度增加了,燈光還是原來的燈光。
“難道天氣又有什麼變化”
誠爺一臉疑惑的嘟囔了一句,四女也是一臉的茫然。
“哦,咱們溜達的也差不多了,回吧。”
誠爺挨個攙扶照顧了一下,一家人就往後宅走。
突然,一道亮光從頭頂射了下來。
誠爺還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木木的往前走。
身後的四女卻發出了驚呼。
“啊。”
“哎呀。”
“是陽光。”
“誠爺。”
莊誠一腳剎住,猛一回頭。
就在四女和他之間,一個臉盆大小的光點照在地上。
在這樣的光線之下,這道光線就像一根從天而降的光柱般,靜靜的豎在那裏。
“我去。”
誠爺一家都傻了。
莊誠戰戰兢兢的伸出手來,一點一點的接近這道光線。
“暖和。”
莊誠喃喃自語。
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在陽光下被照的那麼真切,陽光真溫暖哪。
跟在遠處的保姆和保鏢都驚奇不已,紛紛走近,學着誠爺的樣子把手伸進了光柱裏。
沿着光柱向上看,這道溫暖的光線竟然是穿透了厚厚的雲層,在雲層間的縫隙中而來。
引起驚喜的不僅僅是莊家,整個京城都轟動了。
很多人都往光線照射之地跑,要看看稀奇。因爲,大家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真正的陽光了。
莊府門前聚攏的人越來越多,老百姓們都興奮的要進去看看。
安保人員怎麼可能讓這麼多不明不白的人進來啊。
一方是人數衆多的百姓,要進來。
另一方是莊家的安保人員,死活不行。
大門外都吵翻天了。
誠爺此時和四位夫人都在陽光裏烤着手。這種感覺就像在冬天裏烤火一樣。
四周的保姆保鏢們羨慕死了。
“來,你們也烤烤,呵呵呵呵。”
“呃,好,我們就不客氣了。”
誠爺和四位夫人讓出地方,這些服務人員一擁而上,把手伸進光線中,真的像烤火。
一時之間,院裏歡聲笑語。
“誠爺。”
門口值班的一個安保人員跑進來。
“什麼事”
“呃。”
敢情他也看見了這道光線,以及圍在光線邊上嘻嘻哈哈的同僚們。
“讓他們先看看,一會你們也來看看。”
“哎。”
這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一臉的興奮。
“你有什麼事呀”
莊誠追問了一句。
“啊。門外有很多老百姓,看到有光線落到咱們家,就要進來看看稀奇。我們沒讓他們進來,在門外吵着呢。”
“哦。”
誠爺明白了,這是來看稀奇的。
讓不讓他們進來
進來,人太多,太雜,容易出事。自己也要擔責任。
不讓進來,顯得自己太小家子氣。在舊時代,誰會在乎一縷陽光啊可是現在不同了。
這縷陽光在這個城市,或者這個世界是多麼的珍貴啊。
“跟他們說,暫時還不能進來,政府的氣象部門研究之後,他們讓大家來看,就可以進了。現在,我們自己說了不算。”
“好的。”
安保員屁顛屁顛的去傳達命令了。
誠爺這時也想起來,給氣象中心打了電話,讓他們來看看。
半個小時之後,氣象中心呼啦啦來的十幾個專家。
對這道光進行了研究。
這就是陽光,舊世界裏最普通的陽光。
自此之後,莊府就敞開了大門,所有人都可以進來看陽光。
這道陽光真的就是一米。每天上午開始,先是狹長一條小縫,就像它被兩邊的雲層壓迫着一樣。慢慢的它掙扎出來,變成一個圓斑點,到了下午又逐漸變的狹長,最後消失了。
這樣有規律的每天出現消失,一連就是一個多月。
社會上就慢慢的有傳言,說老莊家是天降異象,再結合莊家媳婦四個同時懷孕,懷孕了連續出現這樣的異象,能不讓老百姓們瞎傳嗎
當莊誠聽到這樣的傳言時,並沒有在意。現在是什麼年代了,誰還相信這個呀。
可是他不相信,有人信。
馬一都和李如成都是老京城人。他倆就信這個。
“誠爺,要說這是天降異象也對。在古代,這就是要出明君的徵兆,會惹來殺身之禍的,要是有人”
馬一都搖頭晃腦的,就跟個軍師似的。
“不會吧現在是什麼時代了,誰信這個呀再說了,也沒有科學根據,不可能。”
“誠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咱雖然沒有什麼心思,可就怕有人要是信了,就麻煩了。”
李如成也跟着勸解了幾句。
“那,我們怎麼辦”
“乾脆去農業樓那邊得了。再說了,那邊也安全。”
“有這個必要嗎幾位夫人現在看陽光習慣了,這要是看不着怕是不習慣。”
莊誠還在考慮習不習慣的問題呢。
“誠爺,連你這麼大的老闆都留戀這縷陽光,這就說明肯定有人也在惦記,咱快走吧。”
“呃。”
莊誠心裏咯噔一下,一身冷汗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