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話實話。
她聽着，心臟微顫。
封晏以前是最規矩的，從不做任何逾越的事情。
他如果不是意外，也不會急於給時清靈名分，要和自己離婚。
他一生沒行差踏錯過半步，每走一步，都要顧全大局，顧全封家，從來不會爲了自己而追求過什麼。
他會覺得很自私，爲了個人的喜好需求，去犧牲家族，他會覺得自己是罪人。
這是白胭培養出來的。
以至於前面三十年，他都是這樣過來的。
就算對唐柒柒動了情，可礙於責任，他就算是死，也不會說出口，會一直壓抑。
可直到……時清靈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他也沒想過要時清靈的性命，但不會再有任何憐憫。
可萬萬沒想到，時清靈竟然帶着唐柒柒一起尋思。
當他眼睜睜看着車輛墜下海的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前面三十年都是笑話。
他永遠活給別人看，都沒有爲自己活過一天。
從那一刻，他就變了。
“其實我想破壞你和陸昭，四年前就有這個想法了。
只是那個時候很含蓄，我還在拼命說服自己，我可以給你找更好的。
你說我處心積慮，是個惡人，也算實話。”
“四年前……我喜歡陸老師……”她這話，不知道是問封晏，還是在問自己。
她記憶好像有些錯亂。
她爲什麼會和陸老師在一起？
是因爲愛？
那爲什麼蹉跎了這麼多年還沒修成正果，甚至心裏一直隱隱排斥？
她似乎很早之前就和陸老師在一起了，可爲什麼記憶模糊，很多細節都想不起來了。
“當年，你很愛陸昭，不管我做什麼，你都堅持和他在一起。”
對於這一點，封晏也有疑惑。
蘇綽說唐柒柒愛自己，很早就愛自己。
可當年，她明明深愛陸昭，並且懷了陸昭的孩子。
也許蘇綽是弄錯了，她愛自己是現在的事情，以前不是。
“很愛？”
她愣住。
她的記憶裏找不到半點很愛的影子。
她可以承認崇拜、仰慕、欽佩……可唯獨沒有愛這個字眼。
她覺得腦袋很疼，好像有一隻手瘋狂扯着她的神經。
她死死地揉着太陽穴，臉色瞬間蒼白，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封晏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立刻攙扶着她，緊緊攥着她的手。
她的手，很涼很涼，掌心全都是溼冷的汗水。
“柒柒，你怎麼了？”
“我……我頭疼……”她虛弱的靠在他的懷裏，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送你去醫院……”“不用了，我就……想坐着休息會。”
她阻止了他。
封晏只好答應，幫她揉按着太陽穴。
他的力道適中，按着很舒服，她頭疼緩和了很多。
而這一幕被無數人看到。
“我看帖子上說，封晏是老婆奴，不會是真的吧？”
“我看八九不離十，我之前路過校長辦公室，親耳聽到封晏承認，是自己處心積慮的騙婚，才娶回前妻的。
這麼費盡心思，對前妻百依百順也能理解。”
“我要去頂貼，把照片發出去，讓大家都看看這個妻管嚴！”
本來唐柒柒只是造謠，如今石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