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絲帶下緩緩睜開眼，能依稀看到模糊的輪廓。
他深深地記得，那一日譚晚晚的輪廓是怎樣的。
不是印在了眼中，而是深深的印在了心底。
他想起自己曾經問譚晚晚的話。
“你知道想你最深的時候，我在做什麼嗎？”
都在做這般淫蕩羞恥的事情。
難以啓齒，深埋於懷。
他休息了一會，起身清理污穢物，然後走到了譚晚晚的房門前。
他擡起了手，想要敲門，但是卻忍住了。
譚晚晚只聽到他逼近的腳步聲，但很快越來越遠。
她等了一會兒，在開門，看到唐幸一個人站在客廳陽臺，穿的單薄，看着窗臺上落得雪。
這個背影，比月光還要寂寥幾分。
她何嘗不懂他的癡情。
或許她不應該因爲個人原因，毀了唐幸所有的愛戀。
這一夜，兩個人都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第二天，唐幸一早就出門買食材，開始做早餐。
她開門的時候，就聞到了濃郁的香味。
“雞絲粥？”
她來到廚房。
唐幸回頭看了她一眼，發覺她臉色不好，眼睛裏有血絲：“昨晚沒睡好嗎？”
“睡……睡得很好啊。
你看起來也不怎麼樣，沒睡好？”
她明知故問。
“嗯，忙了些事情。”
唐幸淡淡的說道。
廚房……一陣尷尬。
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起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還做了小籠包，等會嚐嚐。
先喝一杯熱豆漿暖暖吧。”
他遞來了熱豆漿。
她盯着，半晌都沒伸手去接。
要是沒看到昨晚的事情就算了，偏偏看到了。
“你怎麼了？”
唐幸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微微攏眉。
“我不想喝，我等熱粥吧。”
“你以前不是很喜歡的嗎？”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嘛……”她支支吾吾，神色閃爍。
唐幸臉色慢慢冷沉下去，直接將豆漿倒在了下水道。
“你幹什麼？”
她急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他挑眉問道，朝着她步步緊逼。
這個靈魂問題，讓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昨晚，你都看到了，對嗎？”
“唐幸，你想幹什麼？”
“你看到了什麼？
說！”
他的態度變得無比強硬起來，她退到最後，撞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他雙手撐在身側，瞬間堵死了她要逃走的路。
“說！”
“說什麼，我聽不懂！”
“是嗎？
那我今晚去你房間表演給你看。”
“你變不變態！這種事還要當我面？”
她急了，脫口而出。
唐幸聽到這話，神色變得格外複雜。
她真的看到了。
他明明是等了許久，等裏面沒有動靜纔開始的。
現在他的心情變得忐忑起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噁心變態？”
他喉嚨沙啞，黑漆漆的眸盯着她，裏面藏滿了小心翼翼。
所有僞裝起來的堅強，不過薄薄的一層，如同一張紙，一戳就碎，一碎就痛。
他此時此刻，像個孩子……像是做錯了事情，怕家長討厭他厭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