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折騰了很久,饒是體力不錯的葡萄,也折騰的夠嗆,累的蜷縮在他的懷中睡着了。

    倒是費迪南德,有些清醒了。

    他看着懷中的小人兒,摟的更緊了幾分。

    他甚至在想,如果換個人跟屁蟲一樣跟着自己,他會不會心動?

    他會不會只是太孤獨了,陶桃遠嫁,整個親王府只有自己一個人。

    又或者,和人類相處太累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所以覺得這個小狼崽子,待在身邊格外的舒服。

    每天看着她純真如琉璃般的眼睛,他都是開心的。

    她喜歡就是喜歡,不喜就是不喜,完完全全寫在臉上。

    他也總算明白,她爲什麼那麼抗拒刷牙。

    他們之前看電視,看到了動物世界,有一個鬣狗誤入人類的地方傷了人,被當地人毒死。

    毒死的時候,口吐白沫,四肢僵硬。

    葡萄看到後,滿眼空去,甚至鑽到了沙發後面。

    他才恍然大悟,第一次逼她刷牙,她那痛苦掙扎,卻又認命一般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那一瞬,心都是暖暖的。

    在她的世界,誤以爲自己在投毒,可她見自己堅持,還是忍着痛苦服用。

    嚥下泡沫的時候,眼角含淚,可憐兮兮的看着他,沒有絲毫埋怨。

    然後再安靜的出了門,在院子裏刨土,看樣子是要把自己埋了。

    以前不懂,現在全明白了……他明白,葡萄未必會成爲自己的唯一,他心中雜念太多,爲國爲民,又或者是心愛的妹妹。

    給她的位置是有的,但總不會是全部。

    可是,對於葡萄來說,自己就是她的所有啊!他不是一時精蟲上腦,也不是一時玩心大起想換個口味。

    他很清楚,要了她的身體,就要對她負責一輩子。

    因爲,她只有自己。

    他將人抱到衛生間洗漱,洗的清爽了再回到牀上。

    他睡意全無,看了眼時間,知道帝都那邊可能是凌晨四五點,這個時候陶桃肯定沒醒。

    可他還是打了電話,想和妹妹最先分享。

    “唔?

    哥……”那端的陶桃睡得雲裏霧裏的,看到了來電顯示,迷糊的喊着。

    “打擾你休息了。”

    “也沒什麼,怎麼了嘛?

    這麼晚給我電話?”

    陶桃有些詫異,她哥可不會無聊的半夜打電話。

    “我要結婚了。”

    他平靜的說着,眼角帶着溫柔的笑意,看着牀上睡得很不老實的葡萄。

    “結婚?”

    陶桃瞬間清醒了,也驚動了旁邊的路遙。

    “不是……哥,你和誰結婚,是不是皇室那邊逼你聯姻?

    哪個國家的公主?

    還是費蘭城的本土豪門?”

    陶桃整個人都驚呆了,趕緊詢問。

    “是個小野人。”

    他含笑說道。

    “小野人?

    什麼意思?”

    “是個未經馴化的狼女,以前是在山裏跟狼生活的,現在要和我生活了。

    沒有身份背景,沒有才情家世,只有我。”

    “哥,你是認真的?”

    陶桃震驚。

    這個答案更讓人出乎意料。

    她哥會不會是太孤獨了,所以隨隨便便找個人糊弄過去了?

    她怎麼從未聽過這個狼女呢?

    “嗯,很認真。”

    從決定要她的那一刻,費迪南德就已經做好準備,必須像個男人一樣承擔起責任!如果無法許諾婚紗,也別脫人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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