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歆月見他半天說不出話來，先表達自己的意見。
她現在倒是看開了許多，也深思熟慮過，她之前很顯然井底之蛙，小看了陸昭，事實證明陸昭的能力很大。
在國外錢是大過權的！陸昭的家也不小，本身也是靠着費蘭城的貴族發家致富，卡萊爾的家族不算小。
現如今後輩爭氣，一個華裔能在費蘭城立足，是讓人望而卻步的。
她竟然覺得陸昭善良。
能在這個位置安穩的，怎麼可能是等閒之輩。
她甚至覺得，就連封晏的手未必是乾乾淨淨的。
她是真的怕了。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明白陸昭是真的有讓人心疼的地方，牽引着她的心臟，讓她真的沒辦法狠心摘的乾乾淨淨。
要麼就風雨同舟，要麼就相識一場，也不後悔。
昨晚的事，她沒有任何想法，心裏還有些竊喜。
她覺得值得，她並不後悔，因爲她是真心喜歡陸昭的。
她清了清嗓子，正色說道：“陸昭，不可否認，我是真的喜歡你。”
到現在，她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無形中給陸昭吃了一顆安心丸。
他發涼的掌心似乎都在微微發熱，漸漸回暖。
她都沒注意到，陸昭緊張的暗中鬆了一口氣。
她繼續說道：“但喜歡呢，也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對不對。”
陸昭：……你在說什麼？
陸昭瞬間覺得，自己松的那口氣太早了。
“雖然是……是第一次。”
小女孩面色漲紅，卻有着破釜沉舟的勇氣：“但我也是個開明人，沒必要用老一套的那種，委身於你，你就要對我負責什麼的。
我是心甘情願的，你負不負責對我來說沒什麼，因爲我問心無愧，不想指着昨晚非要你娶我什麼的。”
“但我也有自尊和驕傲，我可以和喜歡的人發生關係，卻不能容忍我在你的心裏是個影子、替身。
我喜歡唐小姐，也敬佩她羨慕她，也尊重你以前的過往，愛錯一個人又不是犯罪。
但你以後心裏還有，也別拉扯上我。
這兒不清不楚的住着兩個人，我也膈應。”
她十分坦白，二十歲的年紀有這樣的覺悟真的不一樣。
要知道，沒認識陸昭前，她對感情的事情一無所知。
但經歷了這麼多，知曉陸昭的過去，她發現自己這個旁觀者反而學了很多。
她做不到像陸昭那樣瞻前顧後、畏首畏尾，也做不到他那樣硬生生憋着，能憋到棺材裏的那一種。
她是不吐不快的。
性格也不扭捏，合則來，不合就分，真麼多大的事情。
從她回去裝失憶，就能看得出來，她要想狠狠心，還真的能絕口不提陸昭，將這件事徹底混過去，讓陸昭徹底的消失在她的生命裏。
就，這麼簡單。
而陸昭三十多歲，對感情的事情還真沒有季歆月這個小丫頭豁達坦率。
季歆月也將該說的說了，雲眸明亮的看着陸昭。
陸昭全身緊繃，突然發現季歆月的眼睛很好看，很大很亮，眼裏只有自己。
如果他把這個滿眼是自己的女孩弄丟了，他是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