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手心那麼多汗?”

    唐蒜牽着她的手,發覺她掌心全都是汗。

    “熱,夏天到了,特別的熱。”

    她不露痕跡的把手抽了回來,拽着他的衣服,不願和他牽手,又能保持親密。

    唐蒜帶她去買冰粉。

    “多喫點。”

    別的攤販也在吆喝着。

    “你想喫什麼,我去給你買。”

    譚晚晚隨手一指,他真的跑去買,那麼多人排隊,他擠在中間。

    買完一個又去買另一個。

    還有人上前問他要號碼,他直接指了指自己,表示女朋友就在旁邊,那些女孩這才訕訕離開。

    很快,譚晚晚面前堆滿了喫的。

    “都嚐嚐。”

    譚晚晚心情複雜。

    他……也很想努力的活着吧,想光明正大的存在這個世上,被人認可。

    就像是嶄新的生命。

    “在想什麼?”

    唐蒜注意到譚晚晚今晚很容易走神。

    她趕緊搖頭,低頭胡亂喫着東西,也沒看清楚自己喫的是什麼,結果一口咬下去燙的厲害,舌頭都快起泡了。

    她吐着舌頭,眼圈紅了。

    唐蒜慌亂的開了一瓶冰水,心疼的看着她。

    “怎麼這麼不小心。”

    譚晚晚喝了水,緩和了很多。

    她悶着頭喫東西,心情梗塞的難受。

    她沒權利剝奪唐蒜生存下去的權力。

    可是,她真的很想那個含蓄靦腆、渾身都是光的少年回來。

    “晚晚,你今晚很不對勁。”

    “你怎麼不叫我晚晚姐了?”她反問。

    她敏銳地捕捉到唐蒜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很快穩住心神。

    “很重要嗎?晚晚、晚晚姐都是你,你……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

    唐蒜灼灼的看着她,心底也有些慌亂。

    怕她認出來了。

    他願意當唐幸一輩子的替身,只求譚晚晚能給個機會。

    或者等瓜熟蒂落,無力迴天的時候,她不得不認可自己。

    “我能有什麼瞞着你,我和你白天黑夜都在一起。倒是你,你有什麼心事瞞着我啊。”

    “我沒有。”

    他回答的乾脆。

    可譚晚晚一個字都不信。

    他分明在說謊,眼睛都不眨一下。

    也只有唐蒜纔會這樣的。

    她的唐幸撒了謊會心虛,會不敢看她的眼睛。

    一路上,兩人都各有心思。

    一晚上,譚晚晚沒睡好,又站在陽臺吹風,第二天就覺得身子很沉,腦袋暈乎乎的。

    她早上醒不來,頭重腳輕,嗓子疼流鼻涕還咳嗽。

    唐蒜摸了摸她的腦袋,發現一直在發燒。

    他慌了,趕緊把人送到醫院,半路上譚晚晚已經燒得迷糊了,嘴裏不斷念着唐幸的名字。

    到了醫院,打針吃藥吊水,可一直不見好轉。

    唐蒜的戾氣快要藏不住了。

    他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

    “你到底會不會治病,你是不是庸醫,你沒看到她難受成這個樣子嗎?你到底幹什麼喫的!想死嗎?”

    他高高舉起拳頭。

    “唐幸……不要……”

    譚晚晚勉力睜開眼,強忍着痛苦,乾澀的脣瓣勉強發出點生意。

    唐蒜心頭一顫,立刻縮回拳頭。

    “你好點了嗎?這家醫院不行,他們全都是庸醫,我們換個地方治療好不好?”

    他心急如焚。

    “你……你別擔心,我只是感冒發燒而已,不會要命的,你冷靜點……”

    “你都這個樣子了,讓我如何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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